擺花房(二)
等周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他光著身子,一個人躺在粉紅色的紗帳當中,旁邊的枕頭已經空了。
他隻覺得渾身酸痛的厲害,尤其是腰間,更是酸痛的不得了。
他知道青洲半夜的時候悄悄離開了,妓院裡都是這個規矩,頭牌是不可以一整夜都陪著客人的,更不可以在客人的麵前梳妝打扮,所以她們通常會在歡娛之後悄悄的離開。
周青拿起青洲昨晚枕過的枕頭,放在鼻尖使勁的嗅了嗅,他的唇邊勾出了一抹笑容,還是那股攝人心魄的味道。
周青似乎迷戀上了青洲,也迷戀上了青洲身上的那股香味,隻要聞見這股香味,他就覺得自己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整個人都在九天之外飄蕩著。
周青一下床,便有青樓裡的丫頭進來伺候他熟悉穿
衣。
等周青差不多梳洗完畢的時候,青洲正好過來了。
她穿著一身鵝黃的裙子,頭上戴著乳白色的羽飾,整個人就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樣漂亮。
周青坐在梳妝鏡前,笑著看向青洲道:“你真好看。”
青洲頷首笑笑,拿起桌邊的梳子給周青梳起了頭發:“大官人昨天晚上休息的可好?”
周青笑著撫上青洲的臉頰道:“當然,有你一直陪著我,我休息的當然好。”
“大官人,你該走了,馬上就要天亮了,鄴王殿下起身該找你了。”青洲替周青梳好頭發,甚至還替周青算好了回王府的時辰。
周青的手還在青洲的臉上巡遊,他坐著,青洲站在他背後,用這樣的姿勢撫摸青洲的臉,手臂酸的很。
“你真體貼,從我出生以來,好像還沒有人這樣關心過我,你是第一個。”
“你是奴家的大官人,奴家關心大官人是天經地義
的事情。”
天經地義?
周青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什麼天經地義,還不都是因為他花了白花花的銀子,才換來了這句“天經地義”。
準確的來說,他和青洲兩個人之間隻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青洲要的是他荷包裡沉甸甸的銀子,他要的是青洲年輕美麗的身體。
誰還當真。
周青心裡這樣想,嘴上可不會這樣說,風月場從來就是這樣,明知道都是鏡花水月一場,大家還是恪儘職守的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
該是情種就得是情種,該是癡女的也得是癡女。
大家濃妝豔抹,粉墨登場。
臨走,周青溫柔的對青洲笑道:“青洲,我先走了,等我得空了還會再來看你。”
青洲福了福身子道:“大官人慢走,一路上小心,
青洲在春風樓中隨時恭候大人。”
周青點點頭,便隨著龜公下樓,大步流星的出了春風樓。
天色尚早,等周青回到鄴王府的時候贏子鄴還沒有起身。
周青便在院外等候了一會兒,小廝給他搬來了一張凳子,他就在廊下坐著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