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1 / 2)

江山明月是一個高檔小區,裡麵住得都是一些小有資產的人家。

江父名下房產不少,光彆墅就好幾處,隻是為了小兒子上學方便,這才住在了市中心的小區裡麵。雖不是彆墅,但買了兩層打通,和彆墅也差不了多少了。

江可樂不常來,在門口被保安盤問了一會兒,這才走進了小區。

江父家住在六棟8樓,江可樂沒鑰匙,隻能站在門口按了門鈴。

等了一會兒,一個保姆打扮的人開了門。

“你是……”保姆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讓江可樂進來。

此時身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走了過去,瞥了一眼門口,朝著屋裡麵嚷嚷道:“媽媽,拖油瓶來了!”

話音還未落下,一個樣貌溫婉的女人就走了出來:“江城你怎麼說話的?快叫哥哥。”

江城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看都沒看江可樂一眼,哼了一聲:“我沒有哥哥,才不要叫他哥哥!”

女人對江可樂笑了笑:“他這小孩,沒大沒小的。可樂你彆在意,快進來吧。”

江可樂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保姆有些惶惶,又是遞拖鞋又是接公文包的,口中還說:“不好意思,我剛來,什麼都不知道。”

“沒事。”江可樂也不在意,“我不常來。”

這是個再組家庭。

俗話說,人生有三大幸事,升官、發財、死老婆,江父三件事都湊齊了。

當年江父不到三十還是公司裡麵的小職員,發妻出了車禍去世了,隻留下江可樂一個拖油瓶。江父沒兩年就再婚了,隔年就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再婚的老婆家境不錯,又有旺夫命,江夫借著嶽父的東風和後妻的嫁妝出來創業,一路順風順水的,也打下了不小的基業。

不過這和江可樂沒什麼關係。

繼母對他平平淡淡的,關係說不上好,他也識趣,十八歲一到就搬了出去,沒用家裡一份錢,平時也不打擾,隻是中秋實在躲不過去,這才回來了。

黑暗的小區中,燈火一盞盞亮起。

四個人落座。

江父許久沒見到大兒子了,身邊有妻有子,自然想不到大兒子,現在見了麵也沒什麼好說的,隻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蝦,關心了幾句。

最後還說:“要不來爸爸的公司工作?在外麵也不像話。”

江可樂瞥了眼對麵的繼母,女人妝容精致看不出歲月的流失,剛剛還在微笑,聽到江父說得話後麵容一僵。

“不用。”江可樂戳了戳碗裡的蝦,“我在外麵也挺好的。”

江父還想在勸一下,那邊江城鬨騰了起來:“爸爸我要吃蝦,給我剝蝦!”

江父有些無奈:“行……”

在商場上說一不二的男人立馬挽起了袖子,給小兒子剝起了蝦,

江城得意地看了江可樂一眼。

江可樂回了他一個微笑,隻覺得這頓飯吃得挺沒意思的。

正想著,口袋裡傳來了“叮咚”一聲,江可樂放下了筷子,掏出手機一看,上麵顯現出一條微信消息。

【長耳朵圖圖:城北有異動,請求支援。】

江可樂站了起來:“我吃好了。”

繼母柔聲道:“這麼快就吃好了?阿姨給你準備了喜歡吃的菜,難得中秋放假回來,不再多吃一點?”

“謝謝阿姨。”江可樂端起了碗走向了廚房,“我還有點事。”

繼母沒真的想留人,隻是口上意思意思,江父倒是有心讓江可樂多待一會兒,可江城總纏著他,脫不開身。

房門輕輕合上,江可樂略顯削瘦的身影消失。

將一室的熱鬨隔在了門後。

漆黑的樓道中。

聲控燈並沒有響起,江可樂站在樓道的窗口,目光從上而下望去。圓月黯淡,不及下方萬家燈火璀璨。現在正值下班高峰期,可以看見遠處擁堵的街道。

江山明月在城西,看現在的路況,怕是不能及時到達城北。

江可樂往下方一看。

八樓。

他翻身,從樓道處一躍而下。

風從耳畔呼嘯而過,發出尖銳的聲響。

江可樂於半空中轉過身,背部朝下,將公文包抱在懷中,沉沉墜入下方一片暖色燈光中。

一個小孩趴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突地一道黑影從麵前閃過。

他愣了一下,大聲尖叫:“有一個人!媽媽,窗外有一個人!”

“怎麼了?”媽媽走上前去,朝著小孩所指的方向望去。

就在此時。

江可樂即將撞上下方的雨棚,就在兩者相差一線的時候,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黑洞,正好將他包裹其中。

一瞬間,整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媽媽什麼都沒看見,捏了捏小孩的臉頰,無奈道:“好了,不鬨了,去吃飯。”

小孩咬了咬手指,懵懂地跟著媽媽離開了窗口。

*

城北。

橘色燈光照耀下,突然冒出了一個漆黑扭曲的洞口,緊接著一個人影從中掉出,輕輕地落在了地上。

“我得提醒你一下。”

江可樂還沒站穩,就聽見一個軟糯的聲音響起:“你又違規使用空間門——這是要提前三天申請的。”

“這破公司,工資沒多少,事情多得要死。”

江可樂抬手將公文包扔了過去,接住它的是一個身材纖細、臉頰上還留著嬰兒肥的青年——這是江可樂的同事阮圖,沒什麼戰鬥力,通常負責文書和外勤工作。

阮圖歎了一口氣,妥協道:“那你得先把這個給擺平了再說……”

江可樂抬頭看去。

城北繁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而在這片霓虹燈下,一隻巨大的鳥正在街道上走來走去。

這鳥幾乎與旁邊的高樓大廈平齊,它有九個腦袋,長得與人臉相差無幾。一眼望去,這九張臉長得各不相同,但都是憤怒、暴躁的表情。

這麼一個奇異、恐怖的生物在這裡,可旁邊的路人好像根本沒看見它,自顧自地行走、交談著。

江可樂一怔:“這什麼玩意兒?”

阮圖吞吞吐吐:“這、這……”

江可樂伸手就要去拿公文包:“這不是我負責的東西。”

江可樂是一個社畜,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社畜。

他不僅奮鬥在工作加班的第一線,還奮鬥在降妖除魔的第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