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真不愧是孝莊太皇太後,在宮中沁淫多年,對於宮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

承祜默了一會兒,腦袋就如一團亂麻,嗡嗡作響,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已經知道了,現在乾脆閉上眼睛睡覺。

承祜又開始吃上了苦澀難聞的中藥,周太醫告訴他,這次要是養不好,恐怕會傷了根本,到時候一個不注意惹了風寒,恐怕就會落下病根。

承祜日思夜想的等著藍珠回來,但等藍珠回來,卻也過去了大概一個周的時間。

這還是太皇太後看承祜茶不思飯不香,日漸消瘦的結果。

承祜看著有些清減許多的籃珠,眼眶濕潤。從床上跳下來,一把撲了上去,他抱著籃珠的脖子,輕輕的蹭了蹭她的臉頰,有些凝噎的道:“姑姑,你終於回來了。”

承祜說完,就覺得異常委屈。

籃珠本來被承祜衝撞的身上的傷口疼痛,臉色微微發白,隻是垂首看著淚流滿麵的承祜,一句話也不舍得說,用手緊緊的摟住承祜,心中卻想著太皇太後的話。

“你常年生活在宮中,對宮中醃臢之事了解的多,這次怎會如此的不小心?你就沒有想想,要是這次承祜真的身死,你該如何自處?你的家人因為你的這次不小心都要命喪黃泉,是否值得?”

“哀家與皇上談話並未避開你,就是想著承祜沒有奶娘,你以後就是承祜最親近之人,到時候承祜榮登大寶,對你特彆開恩,放了你們一家的奴籍,不是更好?”

“這次你之所以能活著出來,就是承祜哭鬨著撒潑求哀家的結果,你也知道承祜,他何時對著哀家哭鬨,撒潑過?承祜為你做到如此,你該如何?哀家的脾氣你也知道,就算知道不是你做的,就因為你這次的疏忽,也會把你發配到浣衣局。”

籃珠知道要不是承祜,她恐怕就折在慎刑司了。

因為承祜的在意,太皇太後對她懲罰了一番,並未曾把她發配到浣衣局,她身上的這點皮肉傷和承祜阿哥中毒比起來,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承祜抬起頭來,看著籃珠有些微白的臉色,趕緊的鬆開了抱住籃珠的胳膊,有些愧疚的道:“姑姑,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遭這麼多的罪。”

籃珠笑著對承祜搖了搖頭,眼眸柔和,並無責怪之意:“沒事兒,奴婢能夠活著回來,就已經知足了,還真的多謝阿哥救命。”

“阿哥,佟侍衛來了。”

承祜這才收起眼睛上的淚水,看著紅著眼眶的籃珠,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籃珠也是有些手忙腳亂的拿帕子擦了擦微紅的眼睛,微微抿嘴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佟宣來了,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如此窘迫的樣子,還要謝謝他,救了阿哥。

“進來吧。”

佟宣走進來,就看到承祜與籃珠紅著的眼眶,也知道兩人剛剛哭過。

很是識趣的當作沒有看到,他對著佟宣微微躬身:“奴才佟宣見過阿哥。”

要說之前佟宣沒有真心投靠,作為大阿哥的師父,他會儘心儘力,僅此而已。

現在藍珠的遭遇,讓他明白,阿哥雖小但是重感情,讓一向小大人般的他,為一個宮女做到對著太皇太後撒潑的事情,那是他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等將來有能力了,定會護住自己身邊的人。

佟宣經過這幾天的思考,覺得承祜是個可以讓他投靠之人,此時投靠,才能讓阿哥記住他的好。

承祜沒有發現佟宣的做法有何區彆,隻是心中有些奇怪佟宣好像變了,他上前一步,扶起佟宣的手問道:“佟師父,你怎麼這麼消息靈通,姑姑剛剛回來,你再早一會兒,都見不到的。”

藍珠見佟宣這幅作態,眼眸一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算佟宣識時務,要不然她還要防著他。

佟宣一板一眼的回複:“回大阿哥的話,藍珠姑娘從慎刑司回來,在宮中早就傳遍了。”

承祜聞言,微微的癟嘴,有些不悅的嘟囔道:“感情就我知道的最晚啊。”

承祜現在心中有些突然有些失落,彆人都是耳目通天,他這倒好,手底下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

藍珠聞言笑著搖了搖首道:“阿哥,佟侍衛是你的武師傅,以後你想知道外麵的事,就可以問他的。”

承祜聞言,突然想起被佟宣打翻的綠豆湯,仰首問道:“佟師父,你是怎麼知道那綠豆湯裡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