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隻是褚英死的時候是要陸言之照顧褚子悅。

那麼褚英的死,是不是也與陸言之有關係?看他這麼在意褚子悅的樣子,要是對褚子悅沒有想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

承祜收回目光,背著手走下了城牆,他要去看看二喜,二喜為了護住他,被強弩定在了城牆上,幾乎要了他的半條命。

好在沒有傷及要

害。

承祜下了城牆,徑直朝著傷員的帳篷走去。--

剛剛走到帳篷的位置,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的受傷嚴重的士兵。他們大多數都是缺胳膊斷腿的實在無法再繼續下去,才被抬了下來。

還有一些被傷及要害,卻暫時死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等死。

更多的士兵都已經戰死了。

二喜躺在地上的茅草上,感受著陣陣的寒氣從地下傳來,

讓他冷的打了個寒蟬。

抬眸就看到承祜的身影,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費力抬手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看錯,才呲牙衝著承祜笑。

能替太子爺擋下這一箭,是他最為高興的事情,就連死,他都覺得沒有那麼的可怕了。

承祜看著二喜泛紅的臉,就知道他可能有些發燒了,他拿起被子給二喜蓋在身上安慰他:“沒事兒,你好好休息,等後天費揚古就來了,到時候我們還要一起會京城呢。”

二喜吃力的點頭,他聲音沙啞:“爺,能遇到你,是奴才最大的福分。”

周圍的呻吟聲,幾乎蓋住了二喜的聲音,讓承祜紅了眼眶。

秦韻拿著草藥走了進來,看到承祜之後,頭也不抬道:“太子爺,您自便,末將沒有時間招待您。”

秦韻從戰爭開始,就不斷的幫忙從城樓上往下背人,城裡的大夫都過來幫忙,還有一些被流箭給傷了,現在戰爭結束,他讓那些人去給輕傷的人進行包紮傷口。

他留下處理這些傷重之人。

承祜見秦韻淡定的樣子,也知道他是見慣了這種場麵的人。

對著秦韻道:“沒事兒,我就來看看二喜。”

秦韻聞言,低聲道:“二喜沒什麼事,唯一的就是那強弩實在是厲害,傷了內裡,這會兒有些高熱,等熱退下去了,在修養個一年半載的就好了。”

秦韻知道二喜是為了救承祜才被強弩訂在了城牆上,要是要是在偏上一分,恐怕就是他也無力回天。

二喜也是幸運的。

承祜聞言,微微頷首,對著秦韻道:“你忙吧,我要休息會兒,等明天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秦韻頭也不抬的頷首,對著承祜道:“過去明天,後天大將軍應該就能趕到。”

承祜聞言,有些苦笑道:“問題是我們這些老弱病殘是不是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承祜出了帳篷,看著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白茫茫的一片,在這般惡劣的天氣,他們絲毫不敢鬆懈。--

老毛子適應這樣的生活,他們在這樣的天氣中更加的如魚得水。

承祜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士兵,要是的得不到保暖,一夜過去之後,就有可能被凍死了。

承祜再次上了城牆,對著靠著火盆跟前取暖的魯參軍問道:“一般那些傷重的傷員,你們會怎麼處理?”

承祜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的處理,但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為大清撒過熱血的人,不是死在敵人的刀下,而是被自己人疏於照顧,凍死。

魯參軍看著燃燒的火盆,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道:“這樣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熬過去就活著,熬不過去,就死了。”

火盆的木炭,霹靂吧啦的燃燒,建起無數的火星。

魯參軍好像透過火盆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他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變成他們中的一員,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馬革裹屍是一個士兵最正常的待遇。

承祜掃了眼魯參軍,垂首看著自己手上已經乾枯的血跡,低聲道:“我隻是想讓他們不是凍死,在城牆下那麼簡易的帳篷裡,地上隻有茅草,又這麼冷的天。”

魯參軍抬首看著承祜,那臉上的稚

嫩,還未曾完全褪去。

他微微搖首,輕笑了一聲道:“天冷點也好,最少不會高熱,還會讓人時刻的保持警戒。”

說到這裡,有些神情恍惚的道:“要是暖融融的,他們更容易放鬆下來,讓自己安心的睡去,睡著了,或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承祜聞言,看著魯參軍,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話。

溫暖的環境,會讓他們更加的注重疼痛,這麼冷的天,他們會想著冷,疼痛卻會減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