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生得太好看，眼睫毛很長，視線聚焦慢慢從懷裡蘇慕枝眼睛上，來到鼻子，最後到了嘴唇。
他視線仿佛化為實際，幾乎像是有觸感似。
蘇慕枝閉上眼睛，仿佛有人輕輕撫摸她臉一樣。
蘇慕枝頭被慢慢抬起來，原本早就鬆開她那一隻手，重新抱著她纖細腰肢。
蘇慕枝睜開眼睛，顧修衍不與她對視，依舊看著她嘴唇，可人卻在她上麵。
那種自上而下，幾乎不掩蓋視線，單單是角度和專注就已經有著讓人呼吸不過來熾熱和曖昧。
這種熾熱，仿佛有機強大感染力，一層一層在蘇慕枝身邊鋪開，包裹著她，讓她骨子裡都滋生一種無力癢。
難受……
想推開。
但蘇慕枝看著顧修衍，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擁抱他還是推開她。
蘇慕枝被越抱越起，幾乎像是坐在床上而已。
顧修衍脖子，開始呈現一種男性獨有，仿佛是狩獵時候才會有一種弧度。
夜，還很長。
有是時間。
快要貼上時候，蘇慕枝呼出聲：“哥哥……！”
尾音上翹，泄露了她緊張和不知所措心緒。
似乎不是阻止，而是不知道，究竟該何去何從弱者求助。
但在顧修衍聽來是終止。
顧修衍沒有立刻放開她，終於正視了蘇慕枝眼睛。
男人親吻落在少女眼睛上。
蘇慕枝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縮。
但是再縮又能縮到哪裡去呢……她整個人都在他懷裡。
顧修衍將蘇慕枝緩緩放平，給她蓋上被子，嗓子裡有些沙啞，“早點睡吧，哥哥關燈了。”
蘇慕枝臉頰紅潤，煙波含秋水，“嗯。”
顧修衍看了一眼弟弟。
關燈。
房間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剛才說了，夜還很長……
這是第一夜，兩人床靠得那麼近。
聽得到彼此呼吸。
蘇慕枝掙紮了一會兒，睡過去了。
顧修衍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剛才差點失控了。
但……就算真失控了又怎麼樣……
現在是不是……？
黑暗中，顧修衍看著那張床。
床上睡著他心心念念人。
一步之遙實際距離，千裡之外心理距離。
兩個小時後，顧修衍依舊醒著。
他從床上坐起來，薄被慢慢從他身上滑落，露出精裝身體。
黑暗中男人眼睛，更像是看中了獵物不撒手獵豹。
顧修衍翻身起來，熟睡蘇慕枝絲毫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
顧修衍居高臨下看著蘇慕枝，眼中閃爍著掙紮。
那麼近，和他太近了。
甜蜜負擔刺激著他神經。
顧修衍彎腰，鼻子裡鑽進是蘇慕枝身上獨有，甜甜味道。
這種仿佛是經過一整個勞作春季秋季而成熟果實芬芳，讓顧修衍心裡指標在慢慢偏離。
偏離到……一些不可控方向。
如果是不可控了，那就是因為完全可以控製它那個人，不想要控製了。
他想要變得更多。
他渴望實質性，軀體接觸。
他想要她在自己懷裡溫順地纏著他脖子，訴說她心事。
顧修衍閉上了眼睛，任憑這種味道源源不斷地乾擾他。
蘇慕枝身體被輕輕地掰了過來。
換了一個方向，麵朝著顧修衍。
她睡覺都穿著領口很高運動汗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麵。
蘇慕枝睡覺都做了最高防護，什麼都穿戴著。
顧修衍漫無表情，解開了蘇慕枝第一顆扣子，仿佛現在動作在割裂他道德，在使他感到疼痛。
但強烈渴望變成了最強陣痛藥，蓋過了所有疼痛，化成表麵和平。
仿佛強行鎮壓著背德愧疚感。
愧疚感和渴望交織，顧修衍臉越麵無表情，眼睛越亮。
痛著痛著，痛苦被渴望給蓋過了。
遠到冰山始終澆不滅越來越離開地麵，急迫想要噴發火山。
火山衝擊力，勝過一切。
蘇慕枝最近睡得也不安穩。
嘗嘗夢見以前事情。
就仿佛是越擔心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一樣。
第一次穿越時候事情，變得越來越清晰，一幕一幕回到蘇慕枝眼前。
顧修衍動作被輕輕聲音停下。
“阿衍，你乖……”
顧修衍動作僵住了。
以前，蘇小月就這麼叫他。
也隻有她這麼叫。
後來，又多了顧家長輩。
但這是極為親密稱呼。
顧修衍眼睛中凝著暗光。
弟弟為什麼會這樣叫……
但顧修衍很快恢複過來，繼續解開蘇慕枝扣子。
一共三顆，也是最後一顆。
他手指撫摸著蘇慕枝“喉結”。
一想到如果掀開蘇慕枝衣服，裡麵會是一具男性身體，顧修衍心裡開始感覺到一陣變扭。
這種變扭很快轉化為心理上不適應和審理上惡心。
顧修衍沒能繼續下去。
枝枝表現出來樣子，很少看到男性氣息，所以平時顧修衍可以自欺欺人地忽略這件事情，也儘可能地不去看枝枝脖子裡喉結。
但現在，這件事情卻直接攤在了顧修衍眼前。
廖醫生果然說沒有錯。
他不是同性戀，他隻是喜歡弟弟一個人而已。
而恰巧，弟弟是個男性。
第二天一早，蘇慕枝醒過來時候，顧修衍就已經出門了。
他為她做好了早餐。
蘇慕枝默默脖子裡。
奇怪，昨天睡覺前，明明是把扣子扣上呀，現在怎麼全開了……
顧修衍約了廖醫生。
廖醫生他老人家哈欠連天。
廖醫生筆“咚咚咚”地敲手裡紙板，“這麼早把我叫起來，你廖爺爺我雖然年紀大，但睡眠可好。”
顧修衍相貌堂堂，但也掩蓋不住一晚上沒睡，眉宇間透露出來淡淡憔悴。
廖醫生搖搖頭。
“修衍，看你樣子，比上次來好多了。”
雖然看著狀態不好，但已經不像是上次那樣。
顧修衍抬頭，明明可以用來俘獲女人芳心桃花眼，卻那麼冷酷。
顧修衍：“當然，因為我已經決定拖他下水了。”
廖醫生心理一個咯噔。
那個孩子，蘇家公子，來曆也不簡單。
恐怕蘇家不會答應。
廖醫生：“上次過來你不是要自己絕不傷害他嗎？
你怕自己會利用權勢手段逼迫他，所以才痛苦萬分。
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顧修衍忽然展顏一笑，“因為我要活著。”
而他就是我命。
隻有先活著，才能考慮了其他問題。
廖醫生點頭，“可你確定了嗎？那孩子性向是？”
顧修衍：“我不知道。我想我應該不是同性戀。”
廖醫生：“你做了什麼確定這件事情？”
不會是……
沒錯就是廖醫生想那樣。
顧修衍：“隻看到喉結，我已經下不去手了。”
廖醫生挑眉，“修衍，我是你醫生，我職責是把你救回來。所以我也隻能站在你立場
上考慮問題了。
如果蘇家小公子真是你救贖，不管前路有多困難，相信顧家，你長輩們，都會站在你身後。”
顧修衍沒說話。
站在他身後，和他一起，逼迫弟弟嗎？
可是……是逼枝枝進他懷裡。
隻要在他懷裡，弟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但如果對枝枝來說，唯一，也是最可怕傷害就來自於他呢？
他可以在枝枝悲憤欲絕狀態下寵愛他嗎……
他自己舍得嗎？
枝枝再可愛，也是個男人。
廖醫生：“停停停，這些你先不要想。先讓蘇家小公子幫你恢複健康正常心理狀態，再來說彆。以後放他走還是補償他，都隨便你。”
顧修衍：“廖醫生，你這是助紂為虐。”
廖醫生吹胡子瞪眼，“我助紂為虐？那你還知道自己是紂啊？這時候還站在蘇家小公子立場上說話……”
顧修衍：“可我沒有辦法克服對他身體……最多隻能做到視而不見。”
廖醫生：“我是沒見過蘇家那孩子，聽說和你一樣，是個很漂亮男孩子。你潛意識裡還是把他當作了女生。所以才會有這種狀況。”
顧修衍：“我該怎麼克服？”
廖醫生：“理論上沒法克服，這就是性取向具體體現。”
顧修衍回到學校時候，教學樓邊，老師們氣急敗壞地維持秩序。
學生們看熱鬨看得呆若木雞。
人群中間，被圍著表白人，正是蘇慕枝。
而給她表白，也是一個男生。
顧修衍拿起電話，眼睛冰冷地注視著人群之中。
“喂，幫我找一些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