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彆。
姓名之後第二個要填項目。
蘇慕枝拿著筆站在護士台上填寫。
顧修衍應該看不到醫院裡獻血資料吧……
蘇慕枝猶豫了很久。
最終寫下了……
女。
蘇慕枝有種好奇怪感覺。
明明她隻做了幾個月“男生”而已。
但這種感覺就像是上個世紀一樣。
之後資料填得很迅速。
護士拿到資料, 看了一眼, “女孩子？好帥氣女孩子。”
蘇慕枝畢竟剛剛醒, 臉色還有點蒼白, 靦腆地點點頭。
“我可以獻血, 但有一件事情, 希望醫院能答應。”
護士把蘇慕枝帶到了有話語權醫生那裡。
蘇慕枝：“我獻血填寫資料, 不能給任何人看。”
醫生：“這當然是沒問題。個人資料在醫院裡都是得到保護。”
蘇慕枝不放心地強調, “任何人都不可以。”
醫生答應下來。
蘇慕枝去獻血了。
看著血管裡鮮血緩緩地被抽走，蘇慕枝隔著門板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裡那個人。
他馬上就要被推進手術室裡了。
寧予。
他就是蘇慕枝在安排下, 約會被顧修衍當場撞破那個有錢人。
兩年前, 寧予也才剛剛大學畢業。
天下真是無巧不成書。
就是他開車和送蘇慕枝顧家司機對撞了。
寧予和顧家司機情況都有些嚴重, 但顧家司機血型大眾，不會有性命上危機。
顧修衍在開會，會議室裡一片黑暗，隻有大屏幕是亮。
會議進程中，大門忽然被推開, 高層們不滿地看向來人。
是顧修衍助理。
高層們視線全部集中在在顧修衍旁邊說話助理身上。
“車禍”字眼一出，這麼多年來向來沉著淡定顧修衍，腿腳一軟。
“少爺！”
門外一大群保鏢湧入會議室。
顧修衍臉色陡然間蒼白得可怕，跌跌撞撞地推開了助理。
枝枝……
旁邊聲音他已經聽不見了。
高層們留在原地竊竊私語。
助理：“會議終止，請大家回去吧。”
顧家車隊以最快速度趕往蘇慕枝被送往醫院。
車子幾乎還沒有停穩，顧修衍已經打開了車門跨了下去。
極其危險行為。
但顧修衍管不了這些了。
醫院人頭湧動, 顧修衍身後大量保鏢尤其引人注目。
在顧修衍到之前, 已經提前有顧家人員, 提前十分鐘出發去安排事宜了。
顧家工作人員們麵麵相覷。
但願蘇家這小公子沒事，他們家少爺臉蒼白得可怕。
蘇慕枝對醫院囑咐，不給任何人看鮮血資料，原本是有用。
但現在顧家強勢介入，醫院又不知道蘇慕枝是誰。
蘇慕枝資料完全被工作人員拿走。
他們自己不看，全部裝進了牛皮袋子裡。
助理在告訴顧修衍時候，說了蘇慕枝沒事，司機和對方車輛司機依舊在搶救之中。
沉著如顧修衍，也隻聽見了“蘇家少爺”，“車禍。”
人在麵對自己最在乎人發生意外時，總是會陷入腦子一片空白。
顧修衍周圍保鏢都不著痕跡地包圍在他每一個可能倒下去方向。
顧修衍趕到時候，蘇慕枝正躺正躺在病床上，她剛鮮了血，又發生車禍，脫力地躺在床上呼呼睡。
助理不斷在顧修衍耳邊說，“蘇家少爺沒事，隻是擦傷，還要後續檢查，半個小時後他就醒了。”
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顧修衍終於聽見了。
顧修衍腳步猛然站住，後麵保鏢們紛紛撞車。
顧修衍：“他沒事？”
助理：“是，他沒事，不僅沒事，還給對方司機獻了血，問題應該是不大，少爺您放心。”
助理偷偷抹一把汗，少爺剛才樣子實在太可怕了點。
顧修衍憋在喉嚨裡那一口氣，終於掉下去了。
顧修衍閉上眼睛，無聲地喘氣。
他以為枝枝也……也和姐姐一樣……
顧修衍手有些顫抖。
助理：“少爺，這是剛才醫院給資料。您可以看一下。”
顧修衍終於慢慢恢複了平時樣子，“資料待會兒再看。你們不用跟著我了。”
所有人留在這一層走廊儘頭。
枝枝才是最重要。
有些事，注定有一天會被揭穿。
顧修衍為了不讓自己樣子嚇到蘇慕枝，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路過護士台，護士們在竊竊私語，“剛才鮮血那個茶色眼睛少年，原來是個女孩子呢。
我長這麼大沒有見過這麼帥氣女孩。
簡直要愛上她。”
護士台桌子被扣響，十分溫潤聲音，“請問？”
兩個呆在護士台護士抬頭。
今天是什麼日子，神仙集體下凡嗎？
顧修衍：“你們剛才是說，茶色眼睛獻血少年嗎？”
護士們還是有基本職業道德，不能隨便透病患個人資料，“請問你是？”
顧修衍：“剛才是這麼說吧？”
護士們：“這位先生，醫院是不能隨意透露病人信息。”
顧修衍在走廊邊凳子坐了下來。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時間，從被告知弟弟車禍生死不明，到被告知弟弟雖然受到了車禍，但是並沒有大礙。
他被推進地獄同時又被拽進了天堂。
顧修衍手裡資料顯得格外滾燙。
越是到這個時候，他反而冷靜下來。
修長好看手指捏著牛皮紙袋線繩子一圈一圈打開。
資料被慢慢抽出來。
兩個護士對視一眼，這個好看得過分年輕人，舉手投足都這麼優雅嗎……
隻有顧修衍自己能聽見如鼓心跳。
顧修衍看了一眼，淡然地將資料放回了牛皮紙袋子裡。
朝著蘇慕枝所在病房走去。
初時腳步是很穩，漸漸變快。
最後是跑著推門進了蘇慕枝病房裡。
因為是路人打電話救援，蘇慕枝沒有得到任何優待，現在在一間三人間病房裡。
她睡在最裡麵靠窗一個床位裡。
病房裡人很多，味道並不好聞，但這一切都不重要。
門被推開時候，病房裡年齡不等女士們紛紛對推門進來年輕男人露出了驚豔到震驚表情。
顧修衍像一陣風一樣直接去了第三個床位，拉上了每個床位之間窗簾。
“撕拉——！”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一個好奇婦女湊過去看了一眼，立刻羞紅著臉一臉笑意地走開了。
蘇慕枝睡得很沉。
她知到顧修衍很快會趕過來，所以即使在醫院裡，她也沒有拿掉喉結假體。
睡著睡著，感覺到口腔裡似乎入侵進來了什麼柔軟濕潤東西。
雖然柔軟，卻極為強勢，她口腔裡空氣幾乎都快被掠奪走了。
在意識不清夢裡，蘇慕枝以為自己做春夢了。
很快，她是被吻著弄醒過來。
蘇慕枝意識已經清醒過來了。
但還沒能睜開眼睛。
她其他感官已經蘇醒，腰被摟著，身體被控製著。
“嗯……”
軟軟，弱弱聲音從蘇慕枝口中發出。
聲音讓她自己清醒過來。
蘇慕枝一陣開眼睛，映入眼簾是紅著眼睛顧修衍臉。
那眼睛如鷹隼，狠狠地看著她，自己仿佛如同被利爪按之前獵物，動彈不得。
蘇慕枝弱弱反抗很快淹沒在鋪天蓋地凶狠當中。
沒錯是凶狠。
蘇慕枝有一種顧修衍幾乎要吞了她錯覺。
顧修衍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
蘇慕枝渾身無力，推也推不動，喊也喊不出來，隻能由著顧修衍。
她臉上落下來一顆小水滴。
顧修衍眼淚。
蘇慕枝眼睛無力地撲閃撲閃。
顧修衍終於停了下來。
他額頭靠著蘇慕枝額頭，蘇慕枝早就被他摟起來抱在了懷裡。
顧修衍粗長急促呼吸充斥著蘇慕枝耳邊。
那種帶著曖昧呼吸聲，讓蘇慕枝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
掙紮結果是再來一次。
這一次蘇慕枝被慢慢放平在了床上。
男人身體如小山一樣壓在她身上。
在這之前，兩人尺度最大一次就是那次在浴室裡碰了一下嘴唇了。
眼看著蘇慕枝喘不過氣來了，顧修衍停下，在蘇慕枝肩膀和脖子中間喘氣。
七夕噴灑在蘇慕枝耳朵邊，癢得直鑽人心。
蘇慕枝已經徹底清醒。
“顧……顧修衍，你放開我……”
蘇慕枝到底是病人，顧修衍手臂支撐在她身體兩側，支撐著體重。
兩人考得很近，但一點不會壓到蘇慕枝。
這種姿勢之下，蘇慕枝怎麼都躲不開顧修衍凝視。
男人桃花眼中有著絕決複雜和熾熱強勢。
顧修衍一瞬不瞬地看著蘇慕枝，久久不說話。
蘇慕枝很難耐地推顧修衍，絲毫不起作用，顧修衍神情專注到讓人忍不住會沉迷進去。
蘇慕枝被看得心慌。
時間越久，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劇烈心跳聲是因為顧修衍還是因為自己心緒。
兩個人距離近到蘇慕枝可以看到顧修衍瞳仁裡那個小小自己。
無措又虛弱。
仿佛是水裡虛弱小魚，大魚一揮尾巴就可以把她拍上岸，讓她擱淺並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