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低頭一看，紅著臉捂著胸口飛速地爬起來。
顧修衍衣服領口對於枝枝來說太大了，一不留神……
到枝枝還在臉紅時候，顧修衍已經波瀾不驚地給她拿來了衣服。
枝枝坐在被子裡。
顧修衍靠在牆邊：“不出來？哥哥抱你出來？”
枝枝搖頭，“我不需要……哥哥你出去。”
顧修衍出去了。
順從得不像他。
若是按照他以往風格，枝枝必定是要花費好一番功夫。
這種沉寂就仿佛是暴風雨前寧靜。
安靜得讓人心慌。
直至甚至寧願被顧修衍纏著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仿佛極好說話。
但她知道隻是仿佛而已……
離開顧修衍家，車子一路往很偏僻地方開。
清晨道路上，人煙稀少。
行人們很多都是大爺大媽，拎著早餐袋子，悠哉悠哉地瞎逛。
生活煙火氣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溫暖氣息。
車子越開越偏，大樓高度也越來越矮。
到了枝枝沒有來過地方。
這一片地方開始有大量樹木。
鬱鬱蔥蔥，在夏末初秋早晨，葉片隨著風吹動。
枝枝遠遠地就看見了幾個金屬質地大字，散發著寒涼氣息。
園陵公墓。
枝枝心狠狠一跳。
她努力克製自己轉頭去看顧修衍本能，死死地咬著牙。
顧修衍停車了。
顧修衍伸手牽起枝枝捏著自己褲子小手，輕輕撫摸，“枝枝，乖枝枝，你知道哥哥最喜歡你對嗎？”
什麼意思……
枝枝防備地點頭。
顧修衍：“所以啊枝枝，哥哥要讓你知道哥哥所有過去。
讓你了解我。
我知道你沒有過去，可是哥哥有，哥哥想讓你知道。”
枝枝快要透不過氣。
這一段對話，真誠剖白，要是出現在一般情侶身上，那真是十分令人感動。
可顧修衍對蘇慕枝說這個話，卻讓蘇慕枝臉上血色一點點褪下去。
蘇慕枝低下頭：“我……我可以不知道。”
顧修衍如鷹隼桃花眼看著枝枝眸子，牽起枝枝手放在唇邊，唇邊有著和著清晨一般清冷笑容，“自欺欺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走吧枝枝，哥哥帶你去看看，我過去。”
枝枝被帶出了車廂。
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枝枝手被顧修衍牽在掌心。
枝枝預感是對。
一路穿過了很多排墓地。
最終，他們在臨著一條小溪旁邊，那裡有一座單獨墳地。
打掃得很乾淨。
這個季節，有樹已經開始掉落葉了，尤其是墓地裡樹，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陰氣重緣故，這裡格外在就掉葉子。
彆墳墓上多多少少都有落葉，唯獨這裡沒有。
可見平時有多麼精心照看著。
沒有照片，隻有名字，“愛妻，蘇小月之墓”。
枝枝被顧修衍握著手，開始控製不住地顫抖。
他知道了。
顧修衍什麼都知道了。
他知道蘇慕枝就是蘇小月！
顧修衍從枝枝背後環住她，連同她顫抖，一起抱進懷裡。
“看到了嗎？我過去，在那個墳裡，曾經連同我喜怒哀樂，一起埋葬了。”
枝枝開始劇烈地掙紮，眼眶發紅。
顧修衍無聲無息地鎮壓著蘇慕枝反抗。
“全世界都可以不知道我過去，唯獨你，不可以不知道。”
“你不可以不知道，我是懷著怎樣心情，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