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貴的裙子。
蘇小月輕輕提過一句。
顧修衍就記住了。
顧家的長輩們給了他一張卡，他不知道有多少錢。
他想了很久,把卡放進了抽屜裡。
他想自己努力賺錢,給姐姐買那條裙子。
當作告白的禮物！
她一定會喜歡的。
自從知道顧家已經找到顧修衍之後,蘇小月就儘量避免和顧修衍獨處。
她已經感覺到了顧修衍看她的眼神,有些變化了。
顧修衍開始打工。
他上高中了，可以去餐廳做服務員。
這一年間,顧修衍的個子又抽條了。
現在比蘇小月高了好多。
也許是因為境遇的改變。
顧修衍整個人顯得溫和柔軟得多了。
再加上他本來就長得出色。
一下子變得十分受歡迎。
溫柔有美貌的少年，誰會不喜歡呢。
顧修衍學習很好,放了學就鑽進咖啡店裡。
他工作很認真。
因為要努力攢錢。
給姐姐買她喜歡的裙子。
蘇小月每天都去那家店。
但不進去，隻是在外麵守著。
每天在顧修衍快要下班的時候，比他先一步離開。
他從來沒有發現過。
有一次，顧修衍暈倒了,就是蘇小月陪著他去的醫院。
看見顧修衍有蘇醒的痕跡，蘇小月就立刻離開。
剛巧顧修衍打工的店裡有個女孩子過來。
那個女孩子直接說是她一直陪著顧修衍的。
蘇小月在角落裡看見了顧修衍失落的表情。
有些心痛。
可她沒有辦法。
隻能在劇情徹底到來之前，在背地裡默默地關心顧修衍。
看著顧修衍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溫柔，開朗，蘇小月很為她高興。
這是她養大的弟弟呢。
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
顧修衍攢夠了買裙子的錢。
他買下了那條裙子,裝在漂亮的盒子裡，送到了蘇小月的麵前。
蘇小月笑的很燦爛。
“謝謝你阿衍，你怎麼還記得這件事情！”
蘇小月捧著裙子。
“我穿給你看好不好？”
顧修衍溫和地坐在凳子上,“好。”
五分鐘後,蘇小月穿著裙子走了出來。
小姑娘身上好像粹著光的。
顧修衍的眼睛沒有辦法從她身上挪開。
紅唇，酒窩，纖腰。
“姐姐,我喜歡你，我不想再做你的弟弟了。”
顧修衍鼓起勇氣很久，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蘇小月沒有說話，卻主動攬住了顧修衍的腰，投入了他的懷抱裡，獻上了自己的紅唇。
“姐姐，我說過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我的人生，不可以沒有你。
我做到了。”
“修衍，你要，愛自己啊。”
相擁的兩人，一人歡喜雀躍，一人表情憂傷凝重。
蘇小月的臉在顧修衍的肩膀上輕輕蹭。
還有比顧修衍更慘的男主嗎……
**
劇情，還是不可逆轉地開始了。
今天是顧修衍最後一天來店裡工作，他是來告彆同事們的。
以後，他要帶著姐姐去良好的環境裡生活。
他要像個小公主一樣，把她捧起來。
再也不要她憂愁。
但這一切都被接下來看到的景象打破。
剛剛回應了他，接受了他昂貴禮物的姐姐，轉眼間穿著那條裙子和彆的男人約會。
可笑的是還選擇了他卑微地為她打工的店。
黑暗，暴戾，陰鬱，在慢慢吞噬著顧修衍身上殘餘的溫和與平靜。
誰都需要一個契機，一個挖掘你內心黑暗的契機。
你才能知道，你真正的樣子，有多可怕。
顧修衍拿出手機，不知說了什麼，一輛黑色的豪車，很快就停在了店門口。
餐飲店的店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貫溫和的顧修衍，指節青筋爆突，死死扣著蘇小月的手。
不顧她的尖叫把她推進了一輛黑色轎車裡。
揚長而去。
他的臉上有著所有人都沒見過的偏執與陰暗。
“顧修衍，顧修衍，你乾什麼這是客人！！”
店員們追上去拍打車窗戶，來不及。
簡直像一場光天化日下的綁架，顧修衍像變了個人一樣，明目張膽地帶走了漂亮的女客人。
“你放開我。”
車廂裡，顧修衍始終死死地扣著蘇小月的手，任憑蘇小月怎麼捏他都不放手。
顧修衍知道自己喜歡看她臉上溫柔的笑，那曾經是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但他從來不知道，當她對著彆人這麼笑的時候，會讓他覺得這麼惡心。
即使被他當場撞破，蘇小月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
在顧修衍眼裡，這是有持無恐的，虛偽的笑容。
仗著他的偏愛，有恃無恐。
顧修衍眼中的清澈與和善在一點點消退。
“少爺......”“彆廢話，開！”
司機弱弱的抗議被很快鎮壓。
車子開到了郊外一處廢舊工廠裡。
蘇小月被顧修衍粗暴地拉扯出來。
當蘇小月被顧修衍重重地抵在危樓不平整的牆麵上時，她像看小孩子一樣溫柔地看著他。
仿佛她的下一句是，“彆鬨了，姐姐帶你回家。”
顧修衍恨透了這種無力感。
他要她在他麵前露出女人對男人的表情。
“撕拉——！”
是那條裙子後背破裂的聲音。
也是顧修衍的心被踩碎的聲音。
顧修衍冰冷的指尖撫摸地爬上她的臉。
撫摸過鼻子，眼睛，嘴巴。
最後落在脖子上。
纖細的，脆弱的脖子。
顧修衍陡然地用力，在蘇小月驚恐的尖叫中，被他欺身而上抵在牆上親吻。
鎮壓她所有的反抗。
品嘗著她甜美的滋味，顧修衍想著，不如就這樣……和姐姐一起同歸於儘吧。
蘇小月拚命地拍打顧修衍的肩膀。
她甚至咬破了他的舌頭，血腥味蔓延在整個口腔裡。
開出了沾滿鮮血的花。
無數的腳步聲湧進危樓裡。
混亂，混沌，麻木。
被阻止，被敲暈。
但死也不放手。
顧修衍閉上眼睛之前，收攏懷抱。
兩敗俱傷的兩人，誰更想打敗對方，誰會先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