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那件事當年是請了厲害的術士除妖,梁君不相信呂夕,呂夕名不見經傳,空有一張騙小姑娘的臉蛋,能有什麼本事?
方元琪的手機叮咚一聲,她對著梁君翻了個白眼:“不是讓你彆告訴我哥嗎?還讓我彆參加真人秀了?”
那是當然,得請最好的術士來解決,真人秀怎能和方家大小姐的安全比擬?
呂夕眼皮動了動,他突然說:“琪琪,你左手給我看看。”
聊清冷冷盯住方元琪的左手,放元琪的左手有個什麼印記,他知道呂夕是為了看這個,但是他不太想呂夕碰彆人的手。
方元琪很信任的把手攤開給呂夕,她的手腕纖細白皙,骨體十分美,呂夕的手指搭在桌上,兩個人的手都非常漂亮,湊一塊簡直是手控福利。
呂夕並沒有碰她的手,方元琪的手腕中心有個紅色圖案,是個花的形狀,呂夕看不出是什麼花,但是栩栩如生,很美,就像是從血肉裡長出了的似的,花蕊順著她手腕擾了三圈,像一條紅線。
斷裂的那頭順著指尖指向不知名的遠方。
有點像陰親的紅線,呂夕記得曾經遇見過這種事。
那是他還年少,有個男人抱著具腐爛的屍骨求上門來,那鬼魂在後邊跟著。
腐爛的屍骨對於屍傀門來說屬於廢料,沒什麼價值,但是他們有一術,可以將死屍白骨生肉,繼而煉成屍傀。
呂夕記得特彆清楚的是,那屍傀煉製成功後是一名樣貌清秀的女子,樣貌屬於上等,但是這樣的樣貌在三千界大把,那男人是一個大派的宗主。但是他自願結了陰親,手上就綁了類似這樣的線。
普通人看不見這線,呂夕記得他父親說過,這個線很不好,對活人不好。
呂夕說:“你先彆退真人秀,這事不好解決,你在我身邊比較好,你這裡。”他指了指她的腕心,“有什麼東西打了印記,你無論去哪裡,那東西都能找到。”
方元琪下了一跳:“呂夕你說得我毛毛的,彆嚇我啊,我這事怎麼回事?”
“陰親。”呂夕說。
……
呂夕把那嫁衣和頭飾帶了回去,聊清在呂夕的房裡。
嫁衣去了術法成了一襲紙衣,大紅色,紋路花紋異常的仔細,像是精雕細琢而製成的紙衣,陰氣很足,可判斷並非出自活人之手。
頭飾是黃金珠寶鑄造而成,款式十分華麗精美,樣式並未見過,材料十分珍貴,有幾顆寶石甚至隱隱約約透著靈氣,玉石也是上好的玉,要是算價值,至少得七八百萬人民幣。
雖說這頭飾不是紙紮,但這個陰氣同樣很足,也不像出自活人之手。
聊清將頭飾和嫁衣的陰氣揉擠出來,成了彈珠般大小的一團,他給呂夕發微信:[氣息很雜,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方元琪那邊沒留下什麼痕跡]
而且呂夕給的符也黑了,呂夕那符在這個世界算是頂尖,驅邪防魔,對於陰物很有威懾力,此前在關家,關予傑拿著那符,好幾隻鬼怪都近不了身,關予傑被幾番攻擊,符籙也僅僅是朱砂隱沒,效力漸失。
這張符籙直接失了效力,還被陰氣浸染,那衣服還順利的穿在了方元琪身上。
平常的鬼怪對人類施力都困難,在豐都那女鬼成了厲鬼,怨氣極大,也是慢慢消磨才能影響那道士,而方元琪這個直接就給她套上了嫁衣。
呂夕一開始以為是術士,因為這種事術士辦才更便捷,但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可能沒有陽世之人插手。
呂夕的房門被敲了兩聲,門外傳來了方元琪的聲音:“呂夕,我搬在你旁邊住了。”
呂夕打開門,見方元琪已經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方元琪是屬於比較容易冷靜的女孩子,害怕過後就致力於如何解決這件事。
呂夕看了她一眼,讓她進來。
方元琪看見桌子上擺著的那襲紙衣也驚了一下:“這難道就是剛才………”
“就是剛才穿在你身上的那套。”呂夕看她承受能力還挺大,也就不瞞她,“頭飾是真的,衣服是紙做的,這兩件東西都不是出自陽世之人之手,你想想有沒有和什麼人有因果和牽扯?”
方元琪有點想哭:“呂夕你這麼嚇我,今晚恐怕得陪我睡了……..”
聊清冷盯她一眼,方元琪繼續說:“我可是母胎單身,能和什麼人有牽扯,我這是禍從天上來好嗎。要是說什麼陰親,我覺得這位鬼先生很有可能是認錯人了……..”
呂夕也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這並不是活人牽的陰親,是陰間的人自己找上的,呂夕一時間也沒什麼頭緒,隻能再觀察幾天。
呂夕其實也想過晚上貼個隱藏氣息的符籙在方元琪的房間裡觀察,但是男女有彆,這點呂夕還是明了的。
呂夕說:“我在你房間做個陣法,今晚肯定沒事,你彆怕。”
方元琪有點懷疑:“呂夕夕你和我說你是不是真是什麼厲害道士,雖然阿傑跟我經常吹,但是我怎麼覺得就這麼不太像啊?”
呂夕笑道:“你放心,這幾天肯定幫你辦好。”
在呂夕心中方元琪屬於朋友一類,呂夕有什麼困難方元琪也是儘力幫忙,現在方元琪遇見怪事,呂夕有能力幫自然是儘力。
而且對方應該比較厲害,一般的術士呂夕並不放心,而他好歹畫符陣法都是頂級,再不濟還有聊清在。
方元琪雖然嘴上說不太信,但也是比較信任呂夕,關予傑經常吹牛也就算了,但是九九也說過此前在平陽遇見過怪事,呂夕的符籙擋過災,而這次方元琪手上的符籙黑了,應該是呂夕的符籙起了作用,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樣。
結果當天晚上方元琪在旁邊戰戰兢兢熬到了淩晨三點沒閉眼,起床上廁所的時候無意中看了眼鏡子,衛生間的置物架上用衣架掛了一襲紅嫁衣,差點嚇出了她一條老命。
方元琪這回真的是哭了,幸而呂夕一聽見動靜就過來敲門。
方元琪抱著呂夕的左手不放,哭道:“我不被這什麼陰親害死也得嚇死,我還算是膽子大的女孩子。”
呂夕其實在方元琪的房間布置了一番,他還讓司雲在她門口和窗口偷偷摸摸晃悠,他餘光看見司雲站在方元琪門口,目光已經呆滯,呂夕朝他眉心一彈指他才醒悟過來。
“呂哥我怎麼了!!??”司雲有點懵,“我簡直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