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清這一次是第一次頂撞呂父:“師父不明白他做了什麼事嗎?屍傀門的門規何在?威嚴何在!往後如何服眾?”
呂父說:“屍傀販賣曆來已久,如靈寵門派一般,隻是小六沒上報罷了,王氏自願交了十倍罰金,小六立刻認錯,也在刑堂領了罰,如今王氏接他回去閉門思過,也算是罷了。”
聊清咬牙切齒:“師父!您沒聽我彙報嗎?您知道他拿屍傀做什麼嗎?淫.樂!這是正派該做的事嗎?”
呂父疲憊的歎了口氣:“不必再多言,此事就此打住,你押送他回王家便回來。”
這種事實在太多了,呂父見過諸多,但是沒法製止,更何況王氏施壓,屍傀門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大能全部隕落,又有什麼辦法硬氣?當真要撕破臉皮嗎?
呂夕愣愣的站在那裡,仿佛是第一次看清自家師門的模樣,在他的記憶裡,父親剛正不阿不畏強權,屍傀門有鐵一般的紀律。
他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不知道。
聊清咬了咬牙,終究沒說出來有幾具屍傀頂著誰的臉,聊清重重的給呂父磕了個響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幾名王氏一臉輕蔑的瞧著他,六師弟還站在一旁和幾名師兄弟有說有笑,呂夕也在那裡。
呂夕悄悄問聊清:“六師弟犯了什麼罪?聽說回家閉門思過了!”
聊清抿唇不答,六師弟滿臉歉意的走過來說:“師兄,過些時日再見了,前幾日手頭緊便做了幾具屍傀販賣並未稟報,如今被罰了。”他遞給呂夕一個包囊,“這是前幾日給三師兄買的法器………”
呂夕並不接東西,他的世界非黑即白,他冷冷的說:“六師弟,師門法規不可違背,你要是缺靈石師兄弟們可以借,何必如此?你的東西我不要。”
六師弟輕輕的把東西放在呂夕的腳邊,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聊清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一腳把東西踢回他手上,押著他出了師門。
回王家的路上一路太平,聊清把人押到便開始回程,可走了不久,他遇見了一個人。
是當年他和呂夕遇見的魔修,那魔修修為長進了許多,比聊清修為高,聊清如今是元嬰巔峰修為,那魔修是化神期,而離鵑出去執行任務並沒在聊清身邊。
聊清如今已經身經百戰,再也不是當年的魯莽少年,修為比他高他也並不懼怕,雖然沒有帶離鵑,但是他帶了好幾具屍傀。
然而那魔修隻是跟著他,並不動手,最終聊清停下腳步:“要殺要打出來便是,藏頭藏尾的魔修,連比你低階的修士都不敢正麵對抗了嗎?”
那魔修哈哈大笑現出身影:“藏頭藏尾也總比認賊作父得好!”
“你什麼意思?”聊清拿出了劍,冷冷盯著他,他心中鬱結諸多,正愁沒處發氣。
“你是雲州蘇氏的人吧?”
“我不是!我自小是孤兒,聊氏給我取的名!賊人!你有何目的!”聊清拿劍與他打鬥,那人遊刃有餘也沒殺意,邊打邊說。
“你知道蘇氏怎麼被滅滿門的嗎?”
“你仔細想想當年是怎麼遇見你的好師父的?在哪個地界?他在追什麼?”
“不知道吧?他可是在追蘇氏餘孽!雲州蘇氏勾結魔修,名門正派聯盟誅殺!呂氏、王氏、趙氏、聊氏,各大名門可是出了大大的力啊!要不要我給你細細說來?”
呂夕渾身發冷,往事如碎片一般拚湊——他並不了解什麼往事,但他記得在八重仙門讀書時學過一首曲子,名喚《雲州》。
講的是名門正派誅殺魔修的英勇事跡,其中好像提到過雲州蘇氏,說他們與魔修勾結。
而聊清的記憶起點,那名死去的奴仆喚他“蘇少爺”。
“你是誰?!”聊清一劍滑過,那魔修又躲開了,“你這魔修胡言亂語挑撥離間!胡編亂造!”
魔修哈哈大笑:“我乃是蘇氏遺孤,是你堂兄,那日在山上偶然遇見你,見你瀕死之際渾身異常,我便知道你是蘇氏血脈!我胡編亂造?血脈總做不得假吧?你如此義憤填膺,可是認賊作父安然享樂慣了,舍不得了吧!”他咬牙切齒,“你便做你的名門正派好了,就讓蘇氏一千三百口怨魂無處安身,你親生父母此時在天上看著你呢!”
天空中驟然電閃雷鳴,聊清的臉在在雷光下無比蒼白。
呂夕知道聊清動搖了。
呂夕能看見的東西,聊清全部記得,包括自己姓“蘇”,他隻是不願相信罷了。
但是呂夕看見聊清開始查這件事,查當年蘇氏怎麼被滅門的,哪些人參與,蘇氏究竟犯了什麼錯,也查了自己的血脈。
蘇氏一脈有上古神獸血脈,千百年難得得有人傳承,而有傳承者瀕死時、或是遇見及其危險的事,體內血脈異常,隱隱約約呈金色狀。聞言其蘇氏聰慧異常,根骨極好,其血食之大補,年年益壽,有助登仙。
哪裡是什麼與魔修勾結,哪裡是什麼窮凶極惡!
不過是垂涎血脈罷了。
雲州蘇氏一千三百二十一名修士,一夜之間被抽筋拔骨,熱血放了乾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