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詩奕看著耷拉著腦袋走進來的顧裕, 不解道：“怎麼了？這個手機不是馬天天的？”
顧裕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沒事……就是手機裡的信息還沒調查清楚。”
剛剛從章隊門外出去，就碰到了手中拿著個水杯, 過來準備慰問刑警大隊，但後來聽到動靜變成聽牆角的局長。
看到顧裕跑出來後, 立刻把他拉到一旁，做了一場簡短但卻句句在要點的思想教育課。
歎了口氣，他將手中的手機小心翼翼地從物證袋拿出，插上數據線, 連接電腦。
“柯老師, 你繼續破解，這個小手機就交給我！”
柯詩奕見他這一會兒的功夫就立刻恢複了精神，便也不再多問, 轉頭繼續開始破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自己腦子裡有關駭客方麵相關的知識豐富後, 打字的速度都變快了不少。
兩隻手放在鍵盤上敲擊著,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屏幕, 頭腦也在飛速運轉著。
破解整個軟件, 比單單查找軟件用戶的IP地址困難的多，程序內的陷阱更是無處不在，同時還要試著靈活使用腦海中的知識，她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所以完成一小個進程後, 她必須得停下來休息休息, 讓頭腦得到應有的放鬆。
顧裕平時也是如此, 但由於一直做這種事, 他每次能堅持的時間會長上不少。
他的這個職業, 也要求他必須長時間工作, 跟時間爭分奪秒，也需要隨時可以沉靜下來投入工作中。
比如現在，他連接好手機後立刻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手機裡擁有的軟件並不多，除了軟件自帶的以外，隻有一個FindYou。
由於手機裡並沒有手機卡，所以通話記錄和短信都是空空如也。恢複了數據後也是一樣，本來沒有任何內容的備忘錄裡，出現了一個曾經被刪除掉的內容。
上麵是一個地址和時間，時間是在一個半月前，地址則在……顧裕打開地圖查了查，是一個普通的五金店。
除此以外，手機裡就真的什麼線索都沒了，看來馬天天平時真的隻用這個手機上FindYou。
他將手機塞回物證袋裡，跟柯詩奕說了一聲，就又跑去找章戚了。
到辦公室的時候，楚晨提前拿著在馬天天書房找到的策劃案回來了，看完監控的劉法醫也從辦公桌前站起了身。
三人不約而同地走到章戚的辦公桌前，一一彙報情況。
最後這三人索性一人拉了一把椅子，圍坐在章戚的電腦桌前，討論這目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顧裕拿過楚晨拿回來的那份策劃案，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畢竟他的聰慧在這方麵並沒有開發。
章戚敲了敲那份策劃案說道：“這個策劃案應該不是重點，重點是裡麵夾著的這三張紙。而策劃案上有的哪串數字，應該是順手寫上去的。”
顧裕：“那這個是啥？時間跟案發時間對不上啊。不對，也不是沒可能，說不定他就打算在這時候行動，沒想到有點誤差？”
“但也不對啊，這玩意兒咋算出來的？按照什麼算的？為啥要算那麼多？”
章戚翻著那幾張紙，看著那堆密密麻麻的數字，試圖找到其中的規律。
半晌後，驀地他猛地睜大眼睛，猶疑道：“這好像是……在計算紅綠燈的時間？”
顧裕炸了眨眼：“我日……為啥非要算紅綠燈時間？這要刹車，隨時都可以刹啊。”
劉法醫畢竟也看了那麼久的監控，他猜測道：“交通事故發生的地點其實離前一個紅綠燈的距離不遠，在這個時候在紅綠燈的時候遇到紅燈，重新開的話，到那個距離照理說不會有那麼快的速度。”
“但這次之所以一次性以較快的速度六車連撞，就是因為他們前麵遇到的是綠燈，而最後一輛車，為了趕黃燈的時候過去，還特地加了速。”
說著，他把自己記錄著馬天天出現過的時間點的那張紙，推到他們麵前。
“現在，我懷疑這幾次他去確定算的紅綠燈時間，是否準確，又或者是嘗試。”
顧裕砸吧砸吧嘴：“所以，他的需求是：綠燈 王愛琴下班正好走到那 王愛琴身體不好 開過沒多久正好黃燈？這可能做到嗎？”
章戚盯著那張紙：“事實證明，他做到了。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肯定有運氣成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張紙最開始的那串數字，是一個半月前，快兩個月前的日期。
馬天天為了他這個所謂的‘完美犯罪’，策劃了至少快兩個月的時間。
這個時間久嗎？對於大多數有計劃的犯案來說，已經屬於很長時間了。
章戚合上桌上的所有資料：“這些線索，目前已經夠打申請了，我負責申請報告。”
將這起意外的連環追尾，申請為變為有預謀的謀殺案。
……
淩晨一點，柯詩奕的手機響起。
她看了眼目前手上的進程，飛快的將最後一點結束後，才拿起手機查看。
是一條微信消息，打開發現是邢子和發來的。
——睡了麼？
柯詩奕看了眼時間，有些意外他這個時間竟然還沒睡，她回複道：
——還沒睡。
邢子和隔了約兩分鐘才再次發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