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幾套真題卷，今天要買的東西就差不多了。顧知魚在書店裡逛起來。
不愧是大書店，這裡的專業書籍也很豐富，還有一些學術期刊，顧知魚看到了《nature》《Sce》這種知名度很高的期刊，以及它們下麵的一些子刊。
拿起一期最新的《nature》，封麵上“THE//RIDDLE//OF//IIA”映入眼簾，全英文的對顧知魚來說毫無壓力，不一會兒就看入了神。
書架前站立的少女低著頭，脊背卻挺拔。暖黃燈光落在白皙的臉上，睫羽投下陰影，飽滿而紅潤的唇緊抿著。蔥白的手指隨著視線輕輕翻過一頁銅版紙，清冷而恬靜。
---
隔著幾個書架，徐臨衡站在隱蔽的地方，深深凝視著不遠處的少女。
和他站在一起的戚叔，視線也投向相同的方向。
“太像了……”這位在徐家工作二十年的司機，情不自禁地呢喃。
旁邊身長玉立的少年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一貫的優雅微笑。他望著那抹身影，思緒飄到了很遙遠的地方。
半晌，他回過神，目光沒有移開，然後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輕輕地說：
“我要來H市。”
“可是……”戚叔遲疑，“英國那邊怎麼辦？”
“辦理休學吧。”徐臨衡淡淡地說，“爺爺病重，那些人是沒有心思關注我的。”
戚叔歎氣：“好吧。”自從少爺前段時間病了一場，就變得難以捉摸起來。
徐臨衡伸手，輕輕撫摸眼前書架上的書籍，眸色轉深。
他一定……
收回手，“走吧。”徐臨衡吩咐。
離開前，他回望那執書的少女，右手按住心臟的位置。感受到指腹下強勁而有力的跳動，徐臨衡唇角露出一絲不可察的微笑。
專注於手中雜誌的顧知魚並未注意到角落裡發生的對話，接下來幾個小時，她看了一些其他化學相關的期刊和書籍，了解學術界情況和動態，便心滿意足地帶著學習資料結賬離開。
出了書城，已是華燈夜上，商圈更加熱鬨了，街頭小吃的香味順著風送入顧知魚鼻中。
她捏了捏錢包，歎口氣，還是去三中旁邊那個小麵包店買點麵包解決吧。
乘上公交車，一路向城南駛去，晚上搭車的人少，路上車也少，才四十多分鐘，顧知魚就在三中站下車了。
夜晚的三中大門緊閉，無燈的教學樓在黑暗中靜謐矗立，學校旁的小麵包店露著淡黃的光暈。
在麵包店買了一袋最便宜的切片吐司，顧知魚往家的方向走。
老舊的城區裡，違章建築四處亂搭。學校往前走，拐過一處紅綠燈，民房靠街的一樓被租出去做生意，夜晚這裡一條街便是熱鬨的夜市。
今天周嘉悅和朋友聚在一家燒烤店擼串，一幫人嘻嘻哈哈地推杯換盞，鬨哄哄的聲音衝出屋頂。
結了賬，周嘉悅被眾人簇擁著走出燒烤店，冷風讓她醉醺醺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她視野。
“顧知魚！”
一聲飽含怒氣的呼喊穿透夜市的喧鬨傳入顧知魚耳中。
她腳步頓了頓，視線往馬路對麵轉去，便看見怒氣衝衝的周姐從對麵快步向她走來。
兩車道的馬路並不寬闊，周嘉悅幾步就跑過來了，和她一起的人也隨之過來，團團圍住顧知魚。
在顧知魚麵前站定，周嘉悅抱臂，目光注意到她手上提著裝書的透明塑料袋，一聲冷笑：
“哎喲，要發奮當好學生啊？怎麼，看不上我們這些人了？”
看到顧知魚她就來氣，一個跟在她屁股後麵端茶倒水的跟班罷了，上周末帶她出去是賞她臉麵，結果居然給自己鬨了那麼大的難堪！
想起被顧知魚打了的王洪在眾人麵前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周嘉悅心裡的火“噌噌”往上漲。
這周去學校，她本來想教訓下顧知魚，然而這小賤人連下課都不怎麼出教室，放學也找不著人影！
沒想到今天倒是讓她碰巧逮住了，周嘉悅看著眼前神色冷淡的少女，惡意升騰。
今天一定不會放過她！
七八個女生在馬路牙子邊圍成一圈，虎視眈眈地不讓顧知魚有離開的機會。對麵夜市有人注意到這群人，又不在意地將注意力轉移回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