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魚作為上學期期末考試的全班倒數，自然是在最後一個考場，第24考場。
這天早上沒有早自習，九點鐘開始考試。24考場是差生們的集中營，如果是其他考場，開考前一個小時學生們就會嚴陣以待地坐在考場裡複習。而在24考場，開考前十五分鐘，學生們才陸陸續續進來，也有來得早的——趁著監考老師還沒來，用鉛筆在課桌上寫小抄。
教室裡彌漫著包子味兒，相熟的學生們驚喜地互相勾搭，直到監考老師進來，用力敲了敲講台：“安靜！”
這才逐漸安分下來。
顧知魚坐在靠牆的座位上，手撐著下巴，在腦海裡做題。
學習姬這個充滿科幻感的係統意外的很正派，在考試時絕對不開放相關的功能讓宿主有抄襲的機會，甚至如果宿主通過其他手段抄襲，學習姬還會有相應懲罰。
她也沒打算抄襲，目前來看，這個重生附帶的金手指頗有些雞肋，除了第一天它發布的任務，之後就沒有什麼可以獲得獎勵的日常任務，目前開放的功能也隻有刷題，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學習機。
幸好學習姬不在，不然知道她這麼想肯定又要生氣。顧知魚轉了轉手裡填塗答題卡的鉛筆。
身後傳來響動，帶著一股令人眩暈的香水味，是後麵座位的考生來了。
“顧知魚？”還是個認識她的。
轉過頭，後麵座位上是個長發披肩的綠衣女生，齊劉海遮住眉毛，臉是一種矯飾過頭的白，神情帶著幾分驚訝和幾分不屑。
顧知魚覺得她有些麵熟，應該是周姐那幫小妹團的人，叫什麼名字她不記得了。
“真巧啊，沒想到你居然坐我前麵。”女生臉上浮現出一個誇張的嘲諷笑容，自顧自地說，“你不是說要當好學生，不和我們一起玩了嗎？怎麼現在還和我這種差生坐在一個考場呢？”
“確實。”顧知魚點點頭，“和你在一個考場我為我自己感到十分羞愧，下次不會了。”
她的意思是下次就會考得更好？
女生剛想出言諷刺，轉念一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既然顧知魚這麼有信心，說不定考前早有準備。她眼睛一亮，壓低聲音，語帶威脅：
“喂，你和鬱濛在談戀愛對吧，這兩天考試給我抄抄，不然我讓全校都知道這件事！”
說完，她得意洋洋地等待著顧知魚的反應。
拿這個威脅她？顧知魚挑眉，可惜，她馬上就要和鬱濛分手了，再說了，說出去誰信？她和鬱濛從來沒在學校裡碰過麵。
正想潑冷水，她轉了轉眼珠子，玩心大起，決定逗一下這個女生。
顧知魚回憶林薇是怎麼跟徐臨衡說話的，然後矯揉造作地露出一個羞澀的笑：
“啊呀，他一直不讓我和彆人說我倆在談戀愛，謝謝你啊，正好讓那些喜歡他的女生知道他已經名草有主了。”她說完還伸手把鬢邊的發絲撩到耳後，當然，蘭花指也沒有忘記。
女生顯然被她這番唱念做打鎮住了，半晌嘴邊才憋出一句：“不要臉！”
顧知魚眨眨眼，遞給她一個欲說還休的眼神，心裡的惡趣味被大大滿足了，薇言薇語在對待彆人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距離開考還有十分鐘，監考老師讓所有考生把書包和考試相關資料都放在講台邊，還特地警告：“手機也不能放在身上，一旦發現，就視為作弊。”
等到大家東西都放好後，老師拆開密封袋開始發試卷。
新印刷的試卷帶著特有的油墨味，從第一排起一排排向後傳遞。前排將試卷遞給顧知魚，她抽出一套卷子，剩下的繼續遞給後麵。
手上的卷子還沒完全遞過去，就被後麵的女生一把奪去，看來是怨氣不淺。
顧知魚不在意地笑了笑，將這些小事拋之腦後，開始認真看手上的卷子。
第一場是語文，在全國卷還沒普及的時候，各省高考都是自主命題，語文試卷的板塊也不一樣。手裡的這套卷子，就是依照本省高考的形式來命題，一共有五個部分：
語言文字運用、現代文、古代詩文、名句默寫和作文。
她第一個做的，就是最熟練的默寫題。現在還不流行那種理解性默寫，基本上是給出上一句寫下一句，對她來說沒什麼難度。
做完默寫再看作文題目，這樣在做前麵的題目的時候也可以分神思考作文。本省的作文題目風格十分抽象，顧知魚得好好找下思路。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她寫完了所有的題目，仔細檢查了一下是否有選錯的，再看了一遍題選項，找了找默寫和作文是否有錯字。
最後核對一遍答題卡，考試結束的鐘就敲響了。
“交卷了，不要寫了！再寫就按照作弊處理！”
監考老師把卷子按順序收好，教室裡的同學們拿回講台邊的書包，上午的考試結束了。
下午的數學考試和第二天的物理考試也十分平靜地度過，物理考試前廣播裡通報了一個其他考場作弊的考生，是其他班的。
這個通報很好地起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第二天的考場中，考生們的小動作收斂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英語考試，卻出現了一點意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