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佑感受到突然而至的壓抑氛圍,知道丈夫並不喜歡自己提及彆的男人,心裡好氣又好笑:“我的朋友與杜誌康一早訂了娃娃親,如今兩邊家長催得緊,她很煩惱,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值得托付終身。”
“鐘家?”馳衝冷冷一笑,這些蠢蠢欲動的跳梁小醜為了鬥垮馳氏,也算無所不用其極了。隻是不知,所謂的“七大財閥”,誰能笑到最後,誰又會早早跌下神壇?“杜誌康其人,好猜忌,品行不端、行為偏激、好大喜功、陰晴不定,並非良婿。”男人聲色平淡,寥寥數語卻道儘人心。
向佑怔忪片刻,麵龐有些發白:“真的這麼糟糕?”從丈夫嘴裡說出的這一番對杜家獨子的點評,可謂差到極點,讓她的好心情瞬間跌落穀底:“老公,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鐘、杜兩家聯姻?”
馳家家主看著懷裡的人兒擔憂沮喪的表情,隻覺心中冰涼的一塊似潛入了一隻小蟲子,可愛撓人,軟糯至極:“囡囡,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細細親吻著妻子白嫩冰涼的小耳朵,幽幽道:“以馳氏的立場而言,鐘、杜聯姻,我——樂見其成!”所以,根本無需阻止。
鐘儒成與杜誌康均非善類,兩惡相交,勢弱者必為他人所用,端看哪個最狠,誰最舍得?
聞言,向佑心中煩悶不已。她知道,丈夫是商人,是馳氏的掌權者,必以家族利益為先,自己並不想讓他因私廢公,改變原本的行事軌跡,或者插入兩大豪門的是非恩怨。隻是作為鐘欣的朋友,終究良心難安,有些提醒話語少不得要向她道明。至於最後的結局,並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眼見妻子並未不依不饒的替人強出頭,反而體諒彼此立場,乖巧懂事,男人隻覺愛她更盛。情動時,從背後環抱著那具嬌小身子,溫和道:“囡囡,鐘家千金的禍福吉凶,自有她的緣法!你隻需儘人事,求個無愧於心就好。”
“嗯!”向佑蹙眉點點頭,終究未再多言。
十分鐘後,車子駛入淺微山馳家豪宅,老管家周漢申早已等候在側,見人下了車,立即上前恭敬稟報:“二爺、夫人,向老先生帶著一大家子,在客廳候你們多時了……”
爸爸?向佑眨巴著眼,有些迷迷糊糊的。
……
馳宅大廳,燈火通明。
當向佑親眼見到老管家口中所謂的“一大家子”,禁不住震撼驚訝。此時,向天誠夫婦、祝濤小兩口成雙成對坐在沙發上喝茶閒聊,這樣熱鬨的場麵還是她結婚數年來未次遇到的。飯廳的一角,馳家四夫人端端正正在餐桌前用燕窩粥,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冷清孤寂。
“爸、袁姨、向老大、大姐夫,你們怎麼來了?”向二小姐見著一大堆親人,撓撓頭,有些小羞澀。
“囡囡!”向天誠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水靈靈的閨女,隻是一段時間未見,已經漂亮到他都快認不出來了。老人滿麵歡喜的朝女兒招手:“快過來,讓爸爸好生瞅瞅!”
向佑覺得有些玄幻。她不確定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發現男人唇角帶笑的也在看她:“老公,我是不是……又闖禍了?”依著往日的慣例,能讓向家主母親自上山的目的,一定是——收拾自己!
馳家家主溫柔摟著妻子的纖肩,一邊把人往客廳裡帶,一邊揶揄道:“傻瓜,有沒有闖禍,自己不知道?”
向佑心虛的吞了一回口水:“不知道上一次走之前,把爸爸最愛的情人梅坐斷了一支……算不算?”
馳衝伸手,愛憐至深的捏了一把妻子挺翹的鼻頭:“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