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眉頭聳動了一下,聲音愈發低沉:“鐘先生,家裡的女傭發現了大小姐扔掉的測孕紙……她懷孕了!”
車內出現了短暫的靜默,周遭的氛圍顯得異常詭異。
半分鐘後,男人猛踢了一腳前排靠背,一張臉鐵青:“小賤人!同她母親一樣,人儘可夫……”
保鏢分析:“大小姐她一直瞞著這事兒,估計是想向杜誌康攤牌!然後……”
“想都彆想!”鐘儒成迅速收斂了暴怒情緒,眼中的陰鷙更盛,他右手繼續轉動著那枚戒指,幽幽吩咐道:“明天安排人,把孽種打掉!”
保鏢麵有憂色:“大小姐性子倔,到時候一定會有過激舉動!我怕下麵的人招架不住,生出事端來……”
鐘儒成冷笑一聲:“這世界上有的是讓人服服帖帖的藥,既然不能留那孽種,你還怕些什麼!到時候隻管下手,有事情我擔著……記住,手術安排可靠的人到家裡麵做,手腳利索一點、乾淨一點,不要讓杜家抓住任何把柄!”
“是,鐘先生!”保鏢自然不敢違逆主家的話,一一應下了。
一切安排妥帖,鐘儒成收了臉上的戾氣,聲音變得溫柔無比:“阿超,明天一早記得替我預定一束玫瑰花和一個巧克力蛋糕……我的公主明天42歲生日,我要好生陪她一晚,誰也不能打擾!”
……
不食煙火滋味的肖幻雲的家同她的人一樣,就在青石街的儘頭“夢幻花店”。十來平米的營業房套著一個小花園和兩室一廳的住宅,被花花草草、水鳥石魚點綴得如世外桃源,各種用草繩、貝殼等大自然饋贈的禮物編製的工藝品古樸精美,彆有一番情趣。
與店裡幫忙的小妹兒簡單的寒暄了幾句,老板娘肖女士就領著客人往內院去了。彼時,肖英姿正在一株銀杏樹下練跆拳道,一身白色的道服和淩厲乾脆的動作,襯得人虎虎生威。一見母親回來,小美人停下動作,粗魯地擦了兩把汗,臉色臭臭的:“媽,怎麼去了兩個小時,我擔心死了!”
肖幻雲眼見女兒生氣,說話的語氣神態又軟又糯,既像撒嬌又似安慰:“在街上遇到兩個……耽誤了一會兒!”
“什麼?”小美人雞貓子狗叫起來,一腳把銀杏樹瞪得沙沙作響:“臭流氓,活得不耐煩了!”然後急匆匆上前,抓住母親的人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連頭發絲兒都沒放過:“他們動手沒有,動哪兒了?下次被我逮著,非把這些個不要臉的割成太監不可!”
看到這一番情景,向佑終於明白了母弱女強是一種怎樣的狀態。似肖幻雲這樣的女子,被家人一直守護在羽翼之下,不曾經曆風雨、見證黑暗,所以活得柔弱溫軟。隻是不知道,她的丈夫又是怎樣的人,是會厭惡這樣的膽小怯懦,還是像女兒一樣,心甘情願地給予她最強大的護衛?
肖幻雲怕被火爆脾氣的女兒罵,怯生生地任她擺弄了一圈兒,而後才想起介紹客人:“英姿,今天下午多虧了你的同事幫忙,趕走了那兩個人……我們要好生謝謝人家!”
聽到母親提醒,肖英姿才注意到站在薔薇花海邊兒上的人。暮光深處,那個女孩子淺笑嫣嫣,一張臉明媚動人,從某種角度來說,竟比天之嬌女的肖幻雲還要精致幾分。
“你是?”肖英姿撓撓頭,這麼漂亮的女子哪怕隻見一眼,也該讓人留下深刻印象了。自己在警察總署這麼些日子,怎就沒見過?
向佑微笑著自我介紹:“我是簸灣南城警署的向佑,初次見麵多多關照……”
“向佑?”肖英姿忍不住叫起來:“馳二爺的老婆?”
向二小姐:……馳衝在警察堆裡很出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