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不知道你娘這些年怎麼教的你,竟然這般不知禮數,行為張狂粗鄙……”
對於這個粗俗不堪的長女,孟啟漳是嫌惡的,絲毫不留麵子的訓斥了她一頓,然後又把一切怪到了李氏身上。
“子不教父子過,你大概忘了我是你的女兒。”對於他的訓斥,孟回也沒有生氣,隻是不緊不慢懟著。
“生了不管,你道你是個什麼好東西。”
“孽女,竟然敢跟我頂嘴,你娘是怎麼教你的……”孟啟漳聽了她的指責臉都青了,這混賬玩意,竟然罵他不是東西。
天底下誰家有那個女兒家敢這般辱罵自己的親父。
真是個不孝的孽障,當年就不該生下她,現在翅膀硬了敢出言頂撞他,半點沒把他放在眼裡,孟啟漳如何能不氣憤。心裡對這個長女僅剩的微末慈愛,徹底消散。
“行了,沒必要廢話,更不必端著父親的架子,以此拿捏我,我不吃這一套。”
孟回懶得跟他多浪費唇舌,毫不客氣的看著他把話堵上,眼中全是不屑。
“孽障,孽障,你……”孟啟漳被她氣得怒火中燒,理智全無,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孟回並不驚慌,神色淡淡的看著他:“你要是敢動手,我立馬就去報官。”
“你對父出言不遜,父教女,有何不妥?報官?哼,你就是告禦狀,也不會有人管你這頂撞辱罵親父的不孝孽女。”孟啟漳重重地哼了一聲,嘲笑她的無知,更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誰跟你說我是因為這事報官的,至於因為什麼你心裡該有數。”
孟回看著他,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又繼續說到。
“你這般匆匆找上門來,不就是怕我們去報官?怕你做的無恥之事傳的天下皆知,毀了你的聲譽,影響你的仕途?“
孟啟漳眼睛瑟縮一陣,又急忙否認怒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不是最清楚。”孟回抿著唇,嘲諷一笑。
她真的知道了?孟啟漳心裡頓時起了疑惑。可怎麼會呢?這一次歸來,他並沒有泄露過蹤跡,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他實在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眼皮下的的眸色晦暗不明,瞬間又變得堅定。他不可能出錯的,這一趟行事周密,不可能出錯,這應該是他這不孝女在炸他。
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何時變得這般機敏了?還是他就不曾了解過這個閨女。
孟啟漳突然歎息一聲,無奈的看著她。
“回兒,爹爹不知道你為何這般說,但是爹爹心裡是真的惦記著的,要不然也不會急急趕回來,爹就是想早些和你們團圓,告訴你們我考中了,然後接你們進京,以後榮華富貴再不用吃苦……”
“果然是有大才,能考中狀元的人。至少這麵不改色就能謊話連篇的本事,一般有臉的人還真做不出來!”孟回嗤笑一聲,她是真的有點佩服這人的無恥了。
“你……你就不能好好聽爹說話,爹什麼時候騙過你!”怒斥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孟啟漳硬生生的把怒顏變成了苦笑,姿態放的很低了。
他都這樣低姿態了,他以為她該感動了,然而他還是失望了。
“你以前確實沒騙過我,從出生到現在,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說這話並不是感歎也不是邀寵,隻是陳述事實。
孟啟漳卻以為她隻是不高興於他往日對她的不重視,揚著唇,有些自得。
“爹爹知道錯了,以前是爹爹忽略了你,回兒,爹爹保證,以後定然不會了,你是爹爹唯一的閨女,爹爹不疼你疼誰啊!”
孟回挑了挑眉看著他,腦子裡瞬間蹦出幾個很適合他現在模樣的詞。
虛偽,油膩,厚顏無恥!
“夠了,我不是來聽你廢話,更不是來跟你虛情假意裝父女情深的,寫合離書吧!”
孟啟漳皺著眉頭譴責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很不高興。
“回兒,休要再胡鬨了,爹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還有什麼合離書,我跟你娘好好的,說什麼合離書,簡直胡鬨!”
“沒人跟你胡鬨,合離書你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不然明天新科狀元孟啟漳考中將歸之際,居住在鄉下的糟糠之妻以及一雙兒女,夜半被人縱火害命的消息將會傳遍整個鎮子,甚至傳到京城。若是有心人知道了,你撇不乾淨,彆把外人都當傻子,會對你聽之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