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歡笑嬉鬨,平靜祥和的莊子,變得十分安靜凝重。孩子們都被拘在家裡,義學也不讓去了,忙碌的桃源莊人也都停了下來,甚至有人開始偷偷搬走。
有的人雖覺得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道了聲對不起,也就拖家帶口的離開了。
走的最多的還是後來加入的災民。對於他們的離開,孟回也沒有阻攔,隻是把莊子重新劃分了一下。
倒是小寶幾個憤憤不平,罵了幾句養不熟的白眼狼。
該走的走了。
該來的也來了!
薑捕頭帶著衙差把李氏母子三人鎖了回去。
其他人倒是沒動,卻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慌了神。混在人群裡已經搬走的人頓時慶幸不已,如果他們不為自己打算,現如今就是眼前的光景了,人活於世,誰不自私,為了保命自私總是沒錯的。
老瘸叔吳江把眾人安撫住,桃源莊便開始閉門謝客。
沸沸揚揚的傳了幾日,終於到了堂審的日子。
公堂之上。
劉府尹端坐在哪裡,唏噓不已。
這塊匾額還是惹事了啊!他上一回便已經提醒過那孟小莊主。可惜,年少不經事,到底沒放心上。
這不,就有了今日之禍事。
“堂下孟回,此人說是你桃源莊的,說親眼見到你拿著刀,一刀一刀的劃了陛下親書的匾額,最後又將它死分屍兩段,還說你是女兒身卻欺君罔上,誆騙陛下恩賞,可有此事?”
“回稟大人,並無此事,隻是不知這人為何要汙蔑於小女。陛下恩賞,乃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我桃源莊孟氏得了自然分外珍惜愛護,怎麼可能故意損毀,做出那般大不敬的事來?至於欺君罔上更是不敢,陛下賞的是桃源孟氏,非我孟回一人!且宣讀聖旨的趙公公是知道小女是女兒身的,並未刻意隱瞞,欺君罔上誆騙陛下,實在不敢!”
孟回說的誠懇,就連衙門外看熱鬨的一群人也都覺得如此,覺得她是被冤枉的,之後便是議論紛紛。
“大人,休要被她騙了,此女惡毒,當初借著施粥的名義,騙了我們許多人進了她那賊窩,天天叫我們乾活,動則打罵,還不讓我們吃飽,她的話不可信啊大人……”那人頓時急切說道。
說著還撩起了袖子讓眾人看,瘢痕密布看著甚是駭人,眾人看著孟回的目光都不對勁了。
那人又繼續道:“此女性情暴/虐,每一次有不痛快的事,就拿我們撒氣,前些日子她打過草民後,草民實在疼痛難忍路到走不動路,就在她家屋前的草垛後靠著歇息。”
“她以為草民回去了,便開始肆無忌憚,不一會兒,草民就聽見院子內發出踢踹的聲音,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小人沒忍住便湊了過去,哪知道從門縫裡看到她拿著刀一刀刀的刮紮著那匾額後背看不見的地方。嘴裡說著什麼賊啊黨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話,小人沒太聽清,之後她發泄完又想掛上去,估計是沒穩當,匾額直接砸在了地上斷了,那母子幾個這才慌了。”
“便偷偷藏了起來,對外說是怕風吹日曬傷了,給收起來!其實,陛下禦賜的匾額已經被他們弄壞了……”
告孟回的人是後來那些定居於桃源莊的災民中的一個,平日裡看著是個老實肯乾活,也不多言的,想不到今日這嘴皮子倒是利索。
孟回嘲諷一笑!
“堂下孟回,你還有何可說?”
“回稟大人,小女覺得不過都是他的片麵之詞,不可信!”孟回麵色不改,也不見驚慌,端的是一副心中坦蕩蕩的模樣。
“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敢狡辯!”那人急急說道。
說得話,做的事都在把孟回往死路上逼,絲毫不念舊情。
“養條狗都知道叫兩聲,你這白眼狼真是不知羞恥,要不是我家少莊主隻怕你早就餓死路邊,那得今日猖狂,反咬主人!”小寶氣急怒罵。
“打人?暴虐?你可真能瞎編!要是天天揍你,還吃不飽,你能長得比以前壯實?滿口謊言的混賬東西,呸……”
“可不就是嘛,這身形還真不想個吃不飽天天挨餓的……”
看熱鬨的人也有人質疑起來。
那人被罵得一陣羞愧,很快又冷靜下來。
今日這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他已經回不了頭。
便發了狠,對天指誓。
“小人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原本懷疑他的人,頓時又遲疑起來。
“誓,不可亂發,會應驗的!”
孟回挑眉瞥了他一眼,突然就笑了起來。
“啪!”驚堂木一落,所有的吵鬨,瞬間消失。
“堂下孟回,你可知罪?”
“小女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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