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邊有你的手筆?(1 / 2)

第二日。

宮人在外邊候著,寢宮內隻有她一人, 睡醒後的李凝玉揉了揉因為醉酒清醒後, 還有些發疼的額頭。

以後再高興也不能飲酒了, 醉酒後壓根不知道自己昨夜是幾時入睡的李凝玉, 暗自告誡自己。

她現在已經是王後,各方麵都得做更好才是。

“來人!”

侯在外邊的宮人走了進來, 有條不紊的伺候淨麵簌口, 梳裝更衣。

李凝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總覺得似乎忘了什麼事。

“陛下今日離開時,心情如何?”

楚竹彆簪的手頓了一下, 很快又恢複, 笑說道:“陛下如此愛重娘娘,自然是極好的。”

李凝玉沒發現她的異常,聽了心情倒是明快了一些。

笑嗔了她一眼:“就你會說話哄本宮!”

正午時。

散朝後的蕭軒, 直接往禦書房去,王後宮裡人來請也隻推說有公務要忙沒去。一開始李凝玉隻是以為他真的很忙,畢竟蕭屹那廝有可能犯上作亂。

就這麼過了半月, 李凝玉也忐忑了半月,她意識到不對勁, 便等不下去了, 再一次派了人去請。

陛下明顯不願意見她,而不是因為忙,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惹了蕭軒的不高興。這幾日她都在回想,細細的想, 其他的時候並沒有什麼不妥,最有可能的就是醉酒那夜。

但她記不清那夜發生什麼事了,隻隱隱覺得陛下好似問了她什麼。

莫不是她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

想到這裡,李凝玉霎那間驚愕失色,因為她心裡藏著不能告人的妖異之事,那是決不能被人知道的事。

“娘娘,奴婢無能……”楚竹麵帶愁色走了進來道。

那便是沒把人請來了!

李凝玉頹然的坐在榻上,他真的厭了她?

李凝玉猛地站了起來,心中懷著忐忑,快步往外去,她不打算就這麼放棄,就算是死她也得死個明白。

……

孟府內。

曹氏同樣忐忑不安,因為蕭屹還活著,不僅活著還打了勝仗成了什麼天可汗,雖說陛下已經派人去接管他的兵權。

但,有可能嗎?

誰會傻到把兵權交出,況且還是蕭屹,那人做事從來都是不顧什麼倫理綱常的,彆人的死活與他無關。

掀起叛亂是絕對的事,況且上一世他能登上帝位,這樣一個心懷不臣之心的人怎麼可能趨於人下。

最重要是她還沒抓到那該死的小賤人,兩個人都還活著,隨時都會出來攪風攪雨,攪亂他們好不容易謀算來的一切。

這是她不能容忍,也是她一直忐忑不安的。

一切都已經脫離她知道的,她的先機已經不再是優勢。

所以她時刻惶恐著。

“夫人,老夫人讓人捎了口信過來,請你回去一趟!”

本就心神不寧的曹氏,愣了一會兒,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切的站了起來帶著貼身婢女直接回了娘家。

然而另她詫異的是,等著她的不是她娘,是她父親。

“父親?”曹氏疑惑的喊了一聲,有些不明白他找她什麼事。

“坐!”曹顯抬了抬手讓她坐下。

父親臉色有些不好,也不知是什麼事,曹氏略帶忐忑走了過去,坐下。

“父親喚女兒來,不知是有何事?”

曹顯手指敲著桌麵像是在沉思,並沒有立馬回答。

過了一會兒後,方才抬頭看著她:“你找個日子進宮看看!”

“可是玉兒哪兒發生什麼事了?”曹氏急問一句,有些擔心。

“冷靜!”曹顯一見她慌神的樣子就有些不悅,便冷斥一聲。

“父親見諒,女兒隻是太著急了!”曹氏退了回去,安定坐好。父親這樣平靜,想來不是什麼大事。曹氏鬆了口氣,麵帶疑惑的看著他:“隻是女兒不明白父親為何突然讓女兒進宮!”

“近些日子,為父總覺得陛下對我曹家有打壓之勢。”

“這是為何?”對於他的話,曹氏很是驚訝。

不應該啊,他們曹家對陛下又沒有二心,更彆說還是在他勢微的時候一路扶持他,助他登上了帝位的功臣。

他怎麼能……

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曹顯搖了搖頭:“原因不知,所以為父想讓你進宮探探玉兒的口風。問問看,陛下是不是聽了誰的讒言,對我曹家生了什麼不滿!”

“那我一會兒便遞帖子進宮走一趟?”曹氏點了點頭道。

“去吧!”曹顯擺了擺手。

曹氏去她娘哪裡問了聲安,就又離開了曹府。

回到孟府後曹氏也沒耽擱,立馬叫下人往宮裡遞了帖子。

她也憂慮這事,陛下突然就對曹家起了打壓的心思,這讓她放心不下。

王後寢宮內。

李凝玉沉著臉坐在哪裡,她剛剛讓禦膳房熬製了杏仁露,親自帶了過去,可惜沒能見著人。

陛下他真的惱了她,連麵都不願意見。可是,到底為何啊?

李凝玉實在想不明白。

殿外宮人傳了消息過來,說是她娘遞了帖子進宮求見,李凝玉強打起精神。

“宣!”

雖然不知道她娘怎麼來了,李凝玉還是抬手讓人把她帶了過來。

“玉……參見王後娘娘!”曹氏一進來就見她揉著額頭一臉難受的樣子,有些擔憂,不過還是規規矩矩的改了口行了禮。

這是王宮,不能壞了宮規。

“母親快彆這樣!”李凝玉忙把人扶了起來,怕她拘束不自在又讓伺候的宮人退了出去。

“玉兒可是身體不適?”見人都出去了,曹氏這才鬆開一些,忙拉著她的問道。

她剛進來就見玉兒一臉愁容,還伸手揉著額頭一副不適的樣子。

“娘不用擔心,女兒沒事!”李凝玉勉強一笑安撫到,又把話題岔開。

“娘今日怎麼進宮來了?”

曹氏也想起了今日進宮的目的,也不好直接問便搖了搖頭:“就是有些想你了!你跟陛下近日可還好?”

“怎麼……怎麼突然問這個?挺好的啊!”李凝玉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緩了緩神色笑道。

大概是她太慌了,曹氏看出些不對。

“不對,一定出了什麼事,你老實說,不要瞞著娘!”

說得太過篤定,李凝玉目光閃了閃避無可避隻能委屈道:“女兒也不知道怎麼了,陛下近些日子避著女兒,不願意見女兒,我……”

說著眼淚掉了下來,她心裡是真的委屈,想不明白到底怎麼了。

“他竟敢……”曹氏怒,又想到這是王宮,怕隔牆有耳,頓時緘了口。

“你們是不是起了什麼爭執,又或者彆的……”

李凝玉搖了搖頭:“沒有,先前還好好的,突然就……”

“他到底是想怎樣,就這麼冷落你,對你外祖也是……”曹氏太過氣惱,心裡的話直接說了出口。

李凝玉從悲傷裡回過神來,忙追問:“對外祖也什麼?娘您說啊!”

莫不是外祖父做了什麼,惹惱了陛下,所以才遷怒於我?

曹氏見已經說破索性都說了:“母親這一次來,就是因為你外祖覺得這陣子陛下對我曹家有打壓之勢,想來問問你,可是出了什麼事。或者你做了什麼惹了陛下不悅,遷怒……”

“沒有!”李凝玉不等她說完,直接否了她最後的疑問。

不是因為外祖,那到底是為什麼?還非得是這個節骨眼。

她又想起了醉酒那夜,那夜她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李凝玉將眼淚擦掉,強製鎮定:“娘,你且先回去,這幾日我會想辦法見到陛下。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或許隻是因為屹王的事太過煩憂,才……總之女兒會問清楚的!外祖是功臣,女兒定然不會讓那等事發生的。”

說得有些隱晦,但曹氏還是聽明白了,那等事?什麼事?不過就是過河拆橋,飛鳥儘良弓藏罷了。

“這深宮裡藏著太多算計,娘在宮外幫不到你什麼,你得照顧好自己。想要坐穩王後的位置,最穩妥的法子就是儘早懷上龍嗣,知道嗎?”

到底還是有些擔憂,曹氏又叮囑幾句,自進宮後玉兒的命運已經注定,這輩子隻能活在這宮牆內。

陛下的恩寵就是她的一切,丟不得!

“女兒知道了!”李凝玉摸了摸腹部,遲疑一陣,還是點了點頭。

她從那份記憶裡知道,她的年歲到底還是小了些,不是很適合孕育子嗣。不過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李凝玉心中暗自做了決定。

曹氏又叮囑了幾句,便起身離開,雖然什麼也沒問出來,隻是眼下她也隻能先離開了。

寢宮裡隻剩下李凝玉一人,獨自坐了一會兒,她便站了起來,走到了梳妝台前。

“來人,幫本宮梳妝!”

她得好好裝扮一下,她今日必須見到陛下,必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在禦書房在站了許久,李凝玉到底還是見到了蕭軒。

半月未見,一時間兩人都有些相顧無言。

“陛下!”李凝玉先開了口。

蕭軒沒有開口也沒看她,隻是垂眸盯著案桌上的折子,卻半點都沒有看進去。這半個月他很冷靜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捋了一遍,從頭到尾。

很多以前刻意忽略的事也都再次想起,還有她的怪異之處,她對他隱瞞的事,絕不在少數。

“軒哥哥~”李凝玉換了一個稱呼,紅著眼睛站在那裡獨自委屈。

到底,還是心軟了!蕭軒歎息一聲。

“過來!”

李凝玉一臉激動的抬頭,眼角的還噙著淚,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生怕又會惹來他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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