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也爭辯不得,再出聲的話,那不就是應了她那句有失教養的話。這鄉野粗人,真真是叫人惱怒她。嬌娘們暗自跺了跺腳,可也無法,隻能在心裡不甘憤恨著。
“你……”
未曾想到她竟然敢這般擠兌自己,錦月鼓著眼看著她。眼中全是惱怒憤恨,還有些許詫異,她怎麼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當真是好大的臉。
錦月氣極,感覺自己被輕視,這不要臉的,不過就是個人人嫌棄的,竟然也敢踩到她頭上了,哼。
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有心發作,可見芸娘子望了過來,便又偃旗息鼓繼續繡花,倒不是真怕了一個繡娘,隻是不想擔了沒教養的汙名。
都怪那不要臉的。
錦月一針一針的戳著發泄,分明是亂了章法。
芸娘子見狀搖了搖頭,性子過於浮躁,沉不住。
又將目光移向了端坐在那裡的孟二小姐,卻隻見她麵容平靜的坐在哪裡,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嘲諷,而失落傷心。
乾瘦的手,有些生疏笨拙的捏著手裡的繡花針,在白絹上勾勒著。
芸娘子搖了搖頭,人還是那個人,身為一個女子竟連針都不會拿,果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即便養於鄉野,也不該是如此的。鄉野女子也是粗通女紅的,雖繡不出多精致的花樣,可縫衣補物也是不差的。
斷不會像這孟二小姐這般,笨拙成這般。
想來是懶慣了!
心中有了論斷,芸娘子便也就彆開眼不再看她。
居於孟回身後不遠處的孟錦繡挑眉,看了她一眼。
心中有些詫異,這人似乎與她打聽來的不一樣,還挺牙尖嘴利。
到底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女,即便母親看不上孟回,心中對她還是有愧,也想著要彌補缺失的十來年。
孟錦繡看著她的背影,麵上一片淡然,眼眸中卻不自覺流露出絲絲嫉恨。
為什麼是這樣一個人的,為什麼她不是父親母親的親生骨血,為什麼她身上要流著那樣不堪粗鄙的血脈!
現如今她回來了,弄得自己在這侯府頗為尷尬。雖然母親依舊疼她,可外人看她的眼神裡總是帶了天然的輕視奚落。這讓她很不快,也讓她更厭惡突然回來的孟回。
她才是長寧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從前是以後更是。
孟回自然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不過也沒怎麼放心上。
倒是躲在角落裡的原主,亮出了爪子,扭曲著臉瞪視著她身後的人。
她大概能猜出這人是誰了。
占了原主身份十來年的假千金,估計就是了,看樣子也不是個善茬。
孟回勾著唇笑了笑。
以後應該不會太無聊。
原主感應到她的異常,發現她在笑,頓時有些不高興,她怎麼還笑得出來,孟錦繡可就在身後坐著。
誰知道她是不是又藏了什麼壞,誰知道她是不是又要害她。
她焦慮的樣子,看得孟回不由眉頭一皺。人都還沒怎麼,她就這般焦慮,真要有什麼不得嚇破膽兒?
又搖了搖頭,沒去管她。
她是她,自己是自己,沒必要因為她的焦慮影響自己。
孟回沒打算去追問她什麼,原主倒是咬牙切齒兀自說了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你知道她是誰嗎?你不要以為你擠兌了孟錦月一回,就真的多能耐了,孟錦月可比不了她……”
“知道!”
孟回在心中打斷了她的話,有些聒噪,她並不是很想聽。
“撒謊,你怎麼可能知道!”原主壓根不信。愣了一會兒又道:“你能看到我的過往記憶?”
刹那間,她臉上血色儘失。
若是她真的能看到,那她做的那些丟人現眼的事,不是都……原主不說話了,恨不能找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
“放心,並看不到,我也沒有偷/窺的癖/好。”
孟回見她臉色蒼白,隻淡聲說著。
原主不信:“那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你一副恨不得咬死她的樣子,這股濃烈的恨,總不是沒來由的!我不知道她叫什麼,不過她大抵就是那個占了你身份的假貨,對吧?”
是她太聰明,還是自己太蠢?竟一眼就叫她看穿了。
原主氣結,沒有回答她。說得這麼篤定,還說對了,顯得自己多蠢似的。原主咬牙,死死的鼓著被肥肉擠成縫的眼睛,滿臉的不高興。
冷哼一聲,又縮回了角落。
香燃儘了,芸娘子站了起來。
“今日就到這兒!”
又布置了一些任務,說是下次堂上講解,之後便收拾東西起身離開。
“快走,孟錦月那死丫頭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人散了,原主急切催促著。
孟回挑了挑眉,沒多少害怕的意思,隻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
東西收拾好後,正打算離開,耳邊響起了孟錦月不懷好意的聲音。
“二姐姐,這就打算走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新故事開始,麼麼(*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