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1 / 2)

王氏與大房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不過名義上的情分。現在孟元平已經跟她和離,那層關係便也就徹底了斷, 她要是再來鬨,也休想再拿孝道壓迫,磋磨大房一脈。

那日過後, 心有怨恨的王氏回到家後, 越想越氣。

雖說眼下和離於她是沒有什麼妨礙,最多就是說出去不好聽罷了。但她還是生氣, 氣孟元平如今都已經破落成現在這般境地,竟然還是不將她放在眼裡, 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個不重要的物件說扔就扔。況且,就算是和離也是她不要那死老頭子,他憑什麼不要她!王氏越想越氣,年紀一大把了, 就是孟元平不跟她一起,她也沒想過真的和他分開。死老頭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先前就不願意跟著她和兒子一起住,弄得村裡人說了一陣閒話。直到兒子中了秀才後,那些閒話才算是沒人敢提起,現在他又為了那一屋子的禍害和她和離, 真真是氣死她了。

真是個說不聽的老東西,死腦筋。

王氏越想越氣,又怕他們自己說閒話,索性先散布了謠言出去, 說孟元平和朱紅梅兩人不要臉攪合在一起。那話,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石山村大多數人倒是沒信,也就聽聽罷了。

畢竟,朱紅梅現在的樣子他們是知道的,若說是以前還有可能,她現在半張臉都是燒傷留下的疤痕,手腳也是,那醜的看著都能少吃一碗飯,哪有人能看得上,又不是瞎子。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王婆子傳出來的閒話。當然,也有不知道是非曲直的,更有沒事攪三分,壓根不管真相是什麼的賴子潑婦,這些人聽了一些流言蜚語,便覺得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到處瞎傳。

孟元平這幾日出去乾活,撿柴挖藥草的時候,遇見他們了。那些人看他的目光都帶著探究,以及不可理喻的鄙夷。閒話傳得很過分,可他又阻止不了。他跟他們掰扯,狠狠罵回去,他們說你心虛還更起勁。

無法,他也隻能隨他們去。

他相信清者自清,而且他也不能因為避嫌就不管孫子孫女,兒媳婦病弱,安和又在鎮上,他要是不幫著點,這家隻怕得散。

轉眼,半月過去。

流言蜚語沒歇,但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這半個月,孟回也沒閒著,來往於山間和臨水鎮。期間,她也發現了自身隱藏的一些有趣的秘密,頗有些詭秘的秘密。憑著那些,也讓她的手頭寬鬆了一些。

村口大榕樹下,幾個閒漢湊在一起,或站或蹲,說笑打屁,各自吹噓顯擺著自己的厲害。

孟回背著背簍路過他們的時候被他們攔下。

“呦,這不是咱們村的小傻子嘛,長得真是越來越清秀可人了。嘖嘖,這臉蛋跟你娘以前可是有得一比啊。”那閒漢賴子說著還有上手捏她的臉,欺她是一個傻子,什麼也不懂,什麼汙言穢語也說的出口。

這人是關老七,石山村出了名的無賴混子。

孟回笑著後退一步,正好避開了他的臟手。

“傻丫頭,躲什麼躲啊,叔叔這是跟你玩好玩的呢。”關老七摸著下巴賤笑一聲,惡心的視線黏在她的身上,其他幾人也是笑著,還有吹著口哨起哄的。

但也僅僅而已,他們還想在村子裡混,真讓他們奸·辱良家女子的事,他們也是不敢的。至多不過嘴上混賬幾句,占占便宜罷了。

孟回瞥了他一眼,認真道:”你有病。“

被罵了,關老七也沒有生氣,畢竟孟惠兒瘋傻後,這話幾乎就成了她的口頭禪,見人就說,無一例外。孟回好後基本沒跟村裡人接觸交流,碰見了也從不搭理。孟元平也沒往外說,所以村裡人並不知道她好了,最多覺得她不像以前那樣喜歡呆坐在河邊。

關老七摸著下巴,看著孟回,一臉不懷好意的問道:“小惠啊,彆人都說你娘和你阿爺兩人勾搭成奸,是不是真的?”

說罷,怕她聽不懂,又補充一句:“你看沒看見他們鑽一個屋子?有沒有脫·光光玩戲啊?”

他的話十分露·骨,十分的惡心人。

其他幾人聽了他的話,全都看向孟回,畢竟涉及這種隱秘逸事,足以勾起他們的好奇心。

孟回咧著嘴笑了,看著與往常沒什麼區彆,傻傻的點了點頭:“看見了。”

“真看見了啊?”關老七頓時激動,搓著手,一臉的興奮的看著邊上幾人,得意道:“老子就說這事覺對有貓膩,不然怎麼會傳出那樣的話,哈哈哈,這下你們信老子了吧。”

那幾人沒理會他,相較於聽他自吹自擂,他們更想聽孟回繼續說孟家那些秘辛。紛紛催促她:“快說說,你都看見什麼了?”

孟回眨巴著眼睛,咧著嘴,笑的有些惡劣:“看見什麼啊!嗯……看見他和你娘鑽草垛子,然後你娘笑得可開心了,衣裳都脫.光光了,屁股腚都露出來了,白花花的。還有你媳婦,你娘,你你你……”

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被戲耍了,那他們就真是豬腦子。還有,話說的這麼順溜,看樣子這瘋丫頭竟然是好了。不過他們才不管她是好是瘋,敢這般戲耍他們,就得承受他們的怒火,

幾人惱羞成怒的瞪著她。

“好啊,你個賤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耍我們,今兒非把你扒光吊樹上,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賤樣。”

關老七說著就要上手想要收拾孟回。

隻可惜,還沒碰到她絲毫,人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看著像是羊角風犯了。

“說了你有病,偏偏不信。”孟回冷笑一聲,背著背簍出了村子。

剩下那幾人一時間也不敢攔她,關老七突然犯病,他們也摸不準是她動的手,還是真的隻是發病。所以孟回轉身離開他們也沒去阻攔,待孟回走遠了,幾人圍著發病躺在地上的人,也沒了頭緒。

“現在該怎麼辦啊?”

有人開了口,但還是沒人上前。雖然他們平日裡是混在一起,但是誰也不想攤上這樣的麻煩事。

“先送回去,不然真出什麼事,咱們也彆不乾淨。”

“也隻能如此了。”

幾人商議一下,還是決定先把人送回去,把人丟這兒不管,要是出什麼事了,賴他們身上,到時候可是有嘴也說不清。

“這好好的,怎麼就犯了羊角風,也沒聽說他家有人得過這病啊?”

“會不會是,那丫頭搗的鬼,你看她剛剛耍弄我們那樣,可看不出半點瘋傻。”

“不能吧,一個瘋瘋傻傻的小丫頭,哪裡來這麼大的本事,突然就變那麼厲害,又不是鬼上身……”

“我怎麼瞧著她有些不對勁兒,就是沒瘋傻前,那丫頭也不是剛剛那樣的啊!我記得她以前見人都是帶著笑,心思也純得很,可剛剛……”

幾人互看一眼,想起她剛剛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沒瘋前的樣子,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這念頭一起,心中頓時一個激靈,緊跟著頭皮發麻的,腳下更是快了幾分。

像是被鬼追似的。

也不知怎麼,榕樹下發生的事,他們說的那些話全都傳了出去,包括孟回說的那些。不過半日的工夫,基本上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那幾個閒漢家的媳婦老娘出門都被人指指點點,取笑幾句,氣得她們抄起棍子全都到了孟家。

關老七家裡請了大夫看診,費了不少銀子人也沒見好。大夫還說這也不是一兩回就能好的病,得精細養著,還不能受累,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藥卻是不能停,這分明就是個無底洞。那家人不是隻關老七一個兒子,他爹娘肯花錢給他治,其他的兄弟姐妹哪裡會願意出這個錢。這要是個好的,說不準還念幾分舊情,可關老七就是個不安分得賴子,從來就不乾正事,家裡的活是能躲則躲,他的兄弟姐妹誰能看得管這樣一個沒出息的人。

可到底是親兄弟,他們不想出錢,又不能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一家人合計一下,就打算把他的病賴到孟家身上,讓孟家出錢養著。

算盤打得很好,可惜孟元平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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