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滿意的傅啟卿摸了摸沈關硯的腦袋,態度像是對一隻聽主人話的小狗。

沈關硯食欲全無,那塊麵包最終也沒有吃完。

之後傅啟卿沒有再折騰沈關硯。

直到司機將車開到傅家門口,沈關硯那根緊繃的神經終於稍微鬆了鬆。

自動車門一直沒打開,沈關硯慌了神兒,側身用力去推。

但車子處於鎖定狀態壓根推不開,傅啟卿從身後靠過來,沈關硯血液霎時逆流,牙關發顫。

那截從寬大衣領伸出來的脖頸白得晃眼,脈管清晰可見,精致的耳骨綴了一小枚紅寶石的耳飾。

傅啟卿捏住那粒耳飾,沈關硯很明顯抖了一下。

車窗外,晨陽穿刺天際,給厚蓬蓬的雲鑲了

一層金邊。

沈關硯瑟縮著雙肩,一縮再縮,胸前緊緊貼著車門,但還是躲不開身後那隻手。

對於沈關硯的“離家出走”,傅啟卿沒說一句重話。

但這一路上,他總有意無意地敲打沈關硯的神經,似乎要沈關硯記住這個教訓。

在與沈書雅一牆之隔的傅家門口,在沈關硯鬆懈下來的時刻,傅啟卿落下了最後一擊。

他轉動紅色的耳飾,鉑金環緩慢地碾著那枚小小的耳洞,還沒長好的傷口再次出血,鈍刀割肉似的。

沈關硯眼睫顫抖著,剔透的眼睛被晨光照出一片水光。

傅啟卿繼續玩弄著那顆耳飾,動作很輕,甚至是慢條斯理。

封閉的空間每一個細微的聲音都無限放大,車廂仿佛一頭長著大口食人的巨獸。

沈關硯想逃、想叫。

可他發不出聲音,身體也動彈不得。

身後的人輕笑了一聲,說,“你耳骨後麵有枚咖色的小痣,打耳洞的時候,我特意讓他們避開了。”

說話時,傅啟卿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在這場酷刑裡,在這聲狎昵的曖昧語調裡,沈關硯心底防線全麵崩潰。

他合著眼睛,眼淚無聲地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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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雅出來接沈關硯,那張漂亮的臉滿是淚痕,左耳鮮血淋漓,失了魂似的站都站不穩。

沈書雅心中一驚,上前扶住他。

傅啟卿倒是衣冠楚楚,從車上走下來,發絲都沒亂。

他淡淡對沈書雅說,“小硯昨晚沒休息好,洗個澡,讓他好好休息。”

沈書雅溫柔一笑,“我知道了。”

扶著沈關硯回到房間,沈書雅褪下笑容,神色冰冷。

把沈關硯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隻有耳朵上有傷,沈書雅去扯那枚紅色耳飾。

她剛一摸到沈關硯的耳朵,沈關硯反應很大地退了退,很抗拒彆人摸他的耳朵。

沈書雅厲聲說,“彆動!”

沈關硯隻是很微弱地掙紮了一下,聽到是沈書雅的聲音,還是強壓下恐懼,乖乖的不動了。

沈書雅摘下耳墜,見沈關硯一副受氣包的模樣,臉色更加難看。

“哭什麼哭?都給你摘下來了,過兩天耳洞就能長回去。”

沈關硯雙目通紅地跌坐在床上,對於沈書雅的責罵,隻是把眼睫垂了下去。

沈書雅捏著那枚耳飾,看了兩眼,然後拉過沈關硯的左手,將耳環套進他的無名指。

竟然嚴絲合縫。

沈書雅冷笑了一聲,“送你一個戒指,嗬,這是打算娶你?”

這話驚醒了混沌的沈關硯,他睜著泛紅的眼睛,哀求沈書雅,“我們離開這裡吧。”

沈書雅漠然道:“然後被他抓回來,再給你另一隻耳朵上打個洞,套一個環?”

沈關硯的瞳仁震了一下,眼底溢出絕望。

沈書雅拽下沈關硯手上的戒指,“他對你的興趣沒消失之前,老實待在這裡哪兒也彆去。”

沈關硯哽咽著開口,“我,我們打電話報警。”

沈書雅皺眉,“彆說蠢話,這些年我們花了他不少錢,他要是起訴追回,我上哪兒找錢填這筆窟窿?”

真要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傅啟卿追著沈關硯,他們母子還得反過來求傅啟卿。

沈關硯顫顫地問,“花了多少?”

沈書雅掃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想把錢還給他?好啊,你去找二、三十個薑元洵,隻要他們每個人給兩百萬就夠還錢。”

沈關硯難堪地把頭低了下去。

沈書雅收回目光,淡淡道:“我還能再拖半個月,這半個月你機靈點,到時候再另想辦法。”

說完就出去了。

沒過幾分鐘,沈書雅拿了一支藥膏扔給了沈關硯。

沈關硯怕耳洞長不回去,撿起藥膏抹到耳朵上。

刺痛感又讓他想起車廂裡傅啟卿的“暴行”,心底漫上巨大的絕望,整個人難以呼吸。

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直拿傅啟卿當父親一樣尊敬的,對方卻對他有這種想法。

沈關硯蜷縮起來,想要找一個樹洞將自己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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