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暗示,隻要聽過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誰一樣。
“還有事?”
見小姑娘接了東西還愣著,戚寒舟有點不耐煩地問。
“沒、沒了。”
砰。
車門在寇依麵前重新關上。
空氣中溢散著淡淡的酒氣。
寇依低頭摸了摸毛爺爺,又將戚寒舟的姓名和電話號碼仔仔細細讀了一遍,心中自行給戚寒舟的行為做了注腳——
給錢,是因為她抱怨業績沒完成,沒錢吃飯。
給名片,是為了讓她再次被保安抓住時有借口可以交差。
……他真相信她是賣保險的?
不至於吧?
寇依扯了扯自己的小熊衛衣。
什麼都不問清楚就給錢給電話,就不怕他是女hentai嗎?
寇依捏住名片,在原地遲疑了兩秒,然後驀地轉過身。
車內。
戚寒舟重新獲得了寶貴的清淨,撈起酒罐仰頭。
平生他最恨人醉酒,可人到了有些時刻,有些苦悶除了酒,還真不知道如何排遣。
有人敲車窗。
“?”
是剛才囉嗦的女孩子去而複返。
搖下車窗,女孩子乾淨的麵龐離他很近。
此時,這張年輕的、沒有受過社會傷害的麵孔,正帶著一絲隱約的擔憂。
擔憂?
吃不飽飯的小丫頭片子擔心他什麼?
誰知,下一秒,他聽對方說:“你是個好人。”
戚寒舟:?
寇依真誠地祝福:“希望你一切順利,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
說罷,揮揮手跑了。
這兩句話有什麼關係?
戚寒舟一隻手拿著酒,思緒還在打著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喝。
另一旁。
寇依沒用戚寒舟給的名片,而是抄了小道又鑽了個洞溜出去。
她從來不是做事沒有打算的人。
同理,她的最後一句,是真的對戚寒舟的祝福。
如果這個世界還和上一個遵循同樣發展路線的話,戚寒舟這個月就會和親人發生衝突。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對方的弟弟是重傷後不治身亡。
戚寒舟判了好幾年。
哦對了,“戚寒舟”這個名字她也不是第一次聽。
上輩子,無論她的哥哥,還是未婚夫,都惋惜地提到過很多次。從他們的話裡推斷,這案子裡似乎還有些隱情。
但和她沒什麼關係了。
寇依利索地將剩下的兩塊錢投進公交車裡,扶著欄杆隨著車開始搖搖晃晃。
她以為一度由富轉貧,會不習慣很長一段時間。
但現在看來,似乎還好。
公交車上下顛簸,車廂內散發著一股臭汗味,但神奇的是,寇依心裡竟然覺得尚可忍受。
“難道我是天生窮鬼命嗎。”寇依深刻地反省著。
這不能啊。
人哪能犯賤呢。
但奇怪的是,明明首富爹媽還認不認她尚未可知,但寇依隻是覺得有點可惜,多餘的,也就沒有了。
“……一定是我還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寇依一邊想著,一邊轉頭狠狠瞪了一個猥瑣男一眼。
“想挨打?”
對方被寇依散發的高冷之氣震懾,悻悻地挪開了。
晚高峰時間,寇依被擠成沙丁魚罐頭。
心裡頭那僅有那麼一點不食人間煙火瞬間消失。
算了,她還是想想這輩子怎麼抱上她親爹娘的大腿吧!
做白富美挺好的。
就在寇依深刻地進行著自我剖析時,戚寒舟猛地扔掉了手上的酒罐。
他從車抽屜裡摸出一把鋼刀。
車外,就是他父親一家人的住處。
戚寒舟拎起刀,開門下車。
卻沒想剛幾步,保安小譚和他的死敵小黃帶著一群小弟,氣勢洶洶地朝他衝過來:“就是他!剛那小騙子就上了他的車!”
“他是小騙子的同夥!”
戚寒舟一腔憤懣和孤勇,頓時被衝了個七七八八。
“他還拿著刀!”有保安說,“一定是溜進來偷菜了!”
戚寒舟甚至來不及辯解——
他不偷菜。
他捅人。
·
在戚寒舟遭遇飛來橫禍時,城市的另一端,寇依躲掉了小譚,卻沒能躲開進門那一刻夏冬梅老師的死亡咆哮——
“我說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回事?啊?老黃開的藥這麼貴,你竟然給老娘瞎扔?你病還治不治了?”
寇依:“就是!老黃這個庸醫!開的藥這麼貴!”
夏冬梅氣得伸手要打她。
寇依連忙躲開。
“你藥不喝,人也不在。整天吊兒郎當的,說,跑哪裡瞎混去了?是不是又和你的狐朋狗友一起?”
夏冬梅女士擁有全中國所有家長共有的囉嗦技能:”讓你去找個工作你不去,非要天天在家打遊戲。”
“錢沒掙到幾個,一天神神秘秘的。”
“你不會遇到傳|銷了吧?”夏冬梅老師的神情驀地驚恐起來,“我聽廣場舞姐妹說,她家一個年輕人年前被坑進那個什麼寶裡,家裡人把他撈回來,足足瘦了20斤!”
寇依眼睛一亮:“20斤?!減肥效果這麼好!哪一家?我也去!”
夏冬梅反手就準備撈掃帚。
“哎喲彆打!”寇依抱頭鼠竄,“合著您廣場舞練出的體力就是為了打我?”
夏冬梅女士追著寇依揍了兩圈。
後來停下來不是因為她老人家累了,而是寇依手機響,兩人暫時休戰。
這是一通工作電話。
來自寇依目前供職的直播平台——兔牙娛樂。
作者有話要說: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