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播圈裡,普通觀眾、小老板、大老板,該怎麼區彆對待,主播們心中都門兒清。
打賞是主播們重要的收入來源,但主播們依然儘量淡化提錢這件事。
罵人不揭短。
看直播的受眾是怎樣一群人?
不少專業調查報告用三個詞刻畫出觀看直播的群眾畫像:男性,大專學曆,三線城市。
一個住在三線城市、大專學曆的男性,年齡在25歲-30歲附近。
他們有錢嗎?
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有足夠的資源,他們不會在下班後選擇直播這種成本最低廉的方式打發他們的夜晚。
如果他們的事業有奔頭,他們最值得奮鬥的時間會用在漫長的、暗無天日的加班裡,而不是在手機前、電腦前,看著主播的一舉一動。
對於他們來說,寇依嘴裡叫囂的十顆深水魚雷,或許是他們兩個月的工資,是好幾個月的開銷,是攢了很久,給女朋友準備禮物的錢。
有人願意為了這一時的氣憤砸錢嗎?
工薪家庭很難,中低層家庭千奇百怪,不是每個人都擁有良好的起點。
但,客觀道理歸道理,他們不願意用行動出氣,不代表他們願意被拆穿,被羞辱。
“有錢了不起?”
“叼你馬呢!”
“你牛逼是不?”
各式各樣的臟話傾瀉而出,占領宿命的直播間。觀眾們情緒激動,彈幕刷得太快,以至於造成線路阻塞。
宿命額頭上直冒冷汗,小聲說:“妹子啊,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他有點後悔帶扣一玩了。
太特麼刺激了。
“我怎麼說話了?哦,不好意思,戳到大家痛處了,我道歉。”
說著道歉,寇依語氣裡沒有半點歉意:“各位水友老哥,你們不行啊。我就是捅了一句大家窮的事,怎麼大家反應這麼大?”
“你們都和我學學唄,被人追著罵心機婊一個星期,還是該吃吃該睡睡。”
水友很有意思。
仿佛集體恢複記憶一樣,開始七嘴八舌地罵寇依不是東西。
由於宿命直播間卡頓,一些小夥計甚至切進了寇依的直播間。
一時間,寇依直播間的人數超過十萬。
“我說,我怎麼就不能罵你們了?你們罵我,我就不能罵回來了?”
寇依剛起來絲毫不帶怕的。
換個稍微心裡能力差點的,恐怕現在已經開始給觀眾道歉了。
但寇依就是不,非但如此,還一件事一件事掰扯:“我說你們可真有意思。我和星城怎麼樣,吃你們家大米了?我們之所以掰,也是因為他人是個傻x,怎麼搞得我甩了你們爹似的?”
“況且,到底誰有問題,你們是法官嗎你們就判案?好歹考個司法從業好不?”
不斷有人聽到風聲趕來直播間,宿命瞅了一眼在線人數,超過他比賽時峰值的300萬。
也就是說,有至少三百萬人聽扣一和水友對罵。
宿命決定放棄治療,徹底鹹魚躺。
“我的意思是,我的職業是個pubg主播。播的好不好您自己看,覺得可以,ok那當然好;如果水平差,直播效果不好,你們罵我菜,懂?”
“罵的點要找對,ok?你不能因為醫生昨晚上出|軌,今天手術就不讓他做了吧?要是你正躺手術台上呢?”
直播間的觀眾們開始噴寇依技術不好,菜,直播沒人看。
宿命忍不住挑眉。
心想扣一這妹子,她播pubg屈才了,應該去當節奏大師主播才對。
直播間的水友們自己都沒發現,從頭到尾,他們的思路都在跟著扣一走。
他們已經忘記了有錢與否的話題,也不在乎扣一、星城、思甜之間的破事,隻一門心思噴扣一菜。
但,扣一菜嗎?
宿命驀地想起那個被扣一打破的記錄。
就在這時,寇依一錘定音:“行,我和你們打賭,這局我單殺20個,如果做不到,你們說我菜我認,我改行播彆的,絕對不禍害你們宿哥。”
“我要是贏了,從此之後不許再提星城一個字,如何?”
“答應的直播間刷1。”
彈幕上飄過一片1。
寇依笑了:“就這樣說定了。”
宿命目瞪口呆地看著寇依和他的觀眾達成約定,忍不住道:“單殺二十個?你這是不想乾了嗎?”
宿命看了一眼兩人的積分,都不低。
兩個人組隊和一個人單排擊殺人的難度是不一樣的。
組隊狀態下,一個隊伍的兩個人能夠互相支應,不能再“一槍一個小朋友”。
最重要的是,扣一組隊的人,是職業選手。
如果計數方式是組隊一共擊敗人數,二十人尚且可以靠宿命多殺幾個攢起來。
但,算個人擊敗數的話,與宿命組隊反而很難——很多時候,宿命也不想搶人頭,但他總是會早發現敵人,早解決敵手。
宿命忍不住說:“不然我下一把掛機。”
寇依搖頭:“不用,一起。除了我們一共98個人,20個不到四分之一,夠了。”
語氣倒是很大。
宿命把疑慮埋藏在心底,兩人的角色一起上了飛機。
雙人四排。
他們小隊隻有兩個人,而敵人大多是滿編的四人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