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2 / 2)

身為戚家的一員,他怎麼可以損害自家的利益,難道隻是因為自己的女朋友?

戚封眼中冒著火氣,語氣冰冷地吩咐司機:“打電話喊他出來。”

他不屑於用自己的貴足踏入寇依家的賤地。

事實上,在調查得知戚寒舟借住在女朋友家這件事本身就令戚封格外不齒。

司機唯唯應諾。

這一次,電話終於打通了。

戚寒舟漫不經心地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誰?”

戚封一把從司機手中奪過電話:“戚寒舟,我現在就給我出來!”

“有病?”戚寒舟將電話從耳邊拿遠了些。

戚封怒:“你這個混賬!”

戚寒舟此刻方從熟悉的語氣中猜到了對方的身份:“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他捏著手機,驚訝地發現,心中生出的煩悶,也隻是因為覺得和這個人說話浪費時間。

“你不準!”戚封惱怒地像一隻跳腳的猴子,“靈動科技是我們戚家的產業,我們好不容易將它做起來,你現在倒好,胳膊肘向外拐!”

戚寒舟:“哦。”

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戚寒舟理智地想,他顧著女朋友有什麼問題嗎?

“你知道錯了嗎?”戚封的語氣緩和了兩分,他以為戚寒舟打算讓步。

打個耳光得給點甜棗,戚封適當地轉換話題:“你要是在外麵玩夠了,就回來。畢竟是你外公的心血,你生氣也要有個限度。”

嘟——

電話掛了。

戚封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屏幕。

他怎麼敢?

小區內。

戚寒舟捏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一聲不吭地在門口換鞋。

“外公”這兩個字仿佛是一個開關,更是他觸碰不得的逆鱗。戚寒舟想不通,戚封怎麼配提這兩個字?

“乾什麼去?”寇依全程圍觀了這對父子的對話,想起上輩子的某些傳言,心中的某根弦悄然繃緊。

沒喝酒,很好。

除了手機外,手上也沒拿什麼東西。

戚寒舟的聲音沒有溫度,寇依卻從中聽出了暴虐:“馬上回來。”

“不行。”寇依撲過去,緊緊地抱住戚寒舟的腰,“你不要衝動,為了爛人不值得。”

戚寒舟腳步頓了頓。

見自己的阻攔有效,寇依連忙抓緊機會:“我知道你現在想砍他,沒有關係這是正常的。但是咱們迂回一點好不好?”

“為了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戚寒舟:“?”

神誌忽然清醒。

他茫然無措地看了眼寇依,又將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上。

寇依連忙改口:“我是說,我們未來的孩子!”

戚寒舟眨眨眼,仿佛想到了什麼,神色微緩。

寇依不知道戚寒舟腦海中在想什麼,趁著戚寒舟發愣的功夫,拿出手機,給唐教授打電話:“舅舅,江湖救急!”

半小時後。

唐教授開著一輛拉風的奔馳停在了寇依小區門口。

戚封的車還沒走,還在一遍一遍執著地給戚寒舟撥著電話。

唐霈下了車,徑直來到戚封的車前,敲了敲擋風玻璃。

戚封還沒反應過來,司機先下意識搖下了車窗,就在這個檔口,唐霈一拳頭直搗黃龍,狠狠地砸在戚封鼻子上。

“砰!”

戚封的腦袋撞上車另一側的玻璃,司機下意識屏住呼吸。

一拳得手,唐霈滿意地笑了笑,沒等戚封捂著鼻子反應過來,便慢條斯理地伸進車窗打開了車門。

“你想乾什麼!”戚封終於反應過來,手指間的溫熱讓他神情打亂。

唐霈一把將人扭下車來,一拳倒在戚封肚子上。

“乾什麼?我聽說你最近很囂張嘛,嗯?”唐霈臉上還帶著笑。

這笑容被唐霈帶的研究生們稱為“死亡微笑”。

“唐霈你tm到底想乾什麼?”

唐教授文質彬彬:“不乾什麼,就是想打你。”

遠處。

戚寒舟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作何反應。他從來沒見過自己舅舅的這一麵,在他心中,唐霈總是足夠的理智和客觀,身上帶著文人的體麵。

他不將自己的了解到的真相告知舅舅,也是因為擔心對方年紀大了承受不住。

現在看來,到底是誰年紀大?

唐霈堅持鍛煉的好處在這番揍人上表現得淋漓儘致,出完一身淋漓的汗,他暢快地歎了口氣:“怎麼,服不服氣?”

戚封委頓在地。

“這一次,是我替我姐打的。但,這隻是利息,我們的賬接下來會繼續算!”唐教授的眼睛裡冒著寒光。

戚封想要放幾句狠話,肋骨上的劇烈疼痛讓他抽氣。最終隻有灰溜溜地被司機扶上車,緊忙朝醫院趕去。

唐霈活動用力過猛的手腕。

轉過頭,與不遠處的戚寒舟目光交彙。

這一眼,仿佛將心底的孤單、憤懣和絕望清掃乾淨,他清楚地知道,還有人正堅決地站在他的身旁,守衛著他,無條件地支撐著他。

戚寒舟朝自己的舅舅露出一個笑。

他內心清楚地知道,從此之後,無論再遇到怎樣的風雪,他都不會認為自己身處孤島,不會再讓決絕地同歸於儘成為第一選項。

戚家。

私人醫生小心翼翼地給戚封上藥,縱然心中已經腦補出一萬字的豪門恩怨,麵上仍然眼觀鼻、鼻觀心。

姚芯見到丈夫的慘狀,心疼得淚眼汪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誰動的手?”

醫生連忙低下頭。

“嘶——”戚封疼得直抽氣,姚芯的哭聲惹得他腦袋抽疼:“不準哭——還能有誰?唐霈那個混蛋!”

姚芯準備好的辱罵瞬間卡在喉嚨裡,像一隻被掐住喉嚨的雞。

作為戚寒舟母親唐璽的閨蜜,姚芯自然認識唐霈。年輕的時候,唐璽甚至開玩笑說要將唐霈介紹給她。

後來,她出於嫉妒和憤恨和戚封搞在了一起,隨著唐璽的去世,她莫名其妙地不敢再見到唐霈。

她內心存在著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的恐懼。

戚封沒有發現姚芯的異樣,仍然在罵罵咧咧:“這個混蛋竟然敢打我,他們唐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連帶著戚寒舟這個小畜生也不聽話!”

姚芯沉默地接過醫生手中的熱毛巾給戚封敷臉。

她莫名地開始回憶唐家人的模樣——比起戚封和她這樣的泥腿子,唐家人似乎天生優渥。

良好的家庭背景帶來的體麵似乎刻在了唐家人的骨子裡,她想起了唐璽輕聲細語和她說話的樣子,那時候她的心中除了驚喜,還掩藏著不可名狀的戾氣。

憑什麼有些人天生就居於天堂?

她回憶起自己的年輕時期,一邊接受著唐璽對她無條件的好,另一邊暗暗咒罵,任憑惡意累積。

當年,她在戚封身上察覺到了同樣的戾氣,相同的思維模式讓他們很快地走到一起,拋棄良心,成為掠人財富的豺狼。

該怪誰呢?

都怪唐家人懦弱的善良吧。

姚芯用毛巾擦拭著戚封磨破皮的手腕,輕聲細語地說:“寒舟這孩子,心裡還有著怨氣。你就在看阿璽的份上,不要和他計較。”

戚封一把甩開姚芯的手,勃然大怒:“放屁!他這個小畜生還敢和老子頂嘴!唐霈這老東西就是他打電話叫來的!”

“不行,”戚封暴躁地說,“我要給這東西一個教訓!”

姚芯沒再說話,隻是低下頭,掩飾眼睛中一閃而過的亮光。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事沒更,今天肥肥

特殊時期,大家保護好自己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