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之劍(2 / 2)

克拉克看清屏幕後嚇了一跳,他怎麼知道?還沒等他詢問,對麵又發出新的消息。

【目前我還沒能掌握相關證據,就先隻能按兵不動。】

【你不覺得盧瑟乾出這種事有些……奇怪嗎?】克拉克一時間沒能找出合適的形容詞。

傑森嗤笑一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起碼盧瑟沒有穿著緊身衣晚上去當蒙麵怪人正義執法。

他懶懶散散地敲下一行字,算是作為這場對話的結尾。

【天下的資本家都一個黑心。】

就在克拉克滿心都顧忌著盧瑟時,另一個來自深淵的人也在盯著他。

暗黃色的燈光下,端著托盤的侍者們穿梭在人群間。肖斯塔科維奇第二圓舞曲的樂章隨著他們無聲的步伐悠揚地徜徉在整個大廳中。低聲交談的上流階級人士偶爾從托盤中抽走一杯,就著眼前那些穿梭數百年歲月的收藏品品鑒味道。

上流社會獨有的禮儀無形地給這場展宴披上高貴的華衣。無需多言,能拿到這場宴會的賓客們無一例外都是非富即貴的存在。

“我必須承認,這件物品是我四十年策展生涯的巔峰。事實上,我也沒能想到我可以把它弄到手。”滿頭銀白卷發的收藏家引著戴安娜走向一個特殊的展櫃,他的素養不允許他用無禮的方式炫耀,但那股自得之意是任何一個聽到這句話的人都能明晰出來的。

展櫃中擺放的隻是一把鏽跡斑斑的劍,唯一值得用如此高的待遇對待它的理由隻是因為它那獨一無二的曆史價值。

戴安娜微微笑了笑,被喜悅衝昏頭腦的收藏家誤把這個禮節性的笑容當做含蓄的稱讚收下,他幾乎是有迫不及待的介紹道:“我們都知道它的主人是怎樣用它做出那個驚世駭俗的舉動的。渾然天成的戈爾迪烏姆之結也無法阻擋那位國王的野心。”

“請慢慢欣賞。”這位收藏家在滿足了自己的分享欲後又衝著下一位客人而去,正好戴安娜也不需要他的陪同。她看著玻璃內的珍藏品,目光中帶著的與其說是欣賞,倒不如說更多的是一種戲謔。

不知何時湊上來的西裝男人看著那柄象征著權力與野心的劍,像是陳述事實一般:“它應該98年時就流入黑市,然後……”

戴安娜打斷了他的話:“掛在了哈賈兒·蘇丹的床頭。”

被打斷的布魯斯也不氣惱,他眉眼低垂,注視著戴安娜,深情的目光能讓每一個見過這種眼神的人念念不忘:“您對曆史的博學讓我自愧弗如,倒是我班門弄斧了。”

然而戴安娜對這樣的表情無動於衷,或者說她反而有些更加的氣憤。

從微表情中察覺到的信息讓布魯斯有少許的困惑。無動於衷他能理解,但是為什麼會有氣憤?

戴安娜也確實對這樣的恭維不感冒,她隻是淡淡地說:“過譽。失陪了,韋恩先生。”然後就非常利索地轉身就走,看上去不想跟布魯斯多待一秒鐘。

有什麼超出他預料的事情發生,布魯斯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意識到了這點。但這並不妨礙他三兩步再度追上眼前穿著一身珠光色長裙的女人。

他以一種柔和但難以拒絕的方式挽住戴安娜的手。從第三方視角看過去,他們就像一對正在竊竊私語的密侶。

隻有處在風暴之中的兩人才能感受到到隱藏在親密舉止下的針鋒相對。

“普林斯小姐,那天你似乎偷走了一件不屬於你的東西。”布魯斯低沉的聲音接近耳語:“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公主該有的行為。”

提起這個,戴安娜的表情都仿佛扭曲了片刻。她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可開口時仍然壓不住那種尖銳:“我以為那算是留給我的。況且,從一個小偷那拿走彆人的東西也算不上偷吧?”

布魯斯頓了頓,目光轉向四周其他正在社交的人們,像是為了避開這種鋒芒:“你是什麼人?”

戴安娜冷笑一聲:“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在這裡明知故問?”

這不對勁,他和戴安娜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誤會。

布魯斯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他又轉過頭重新對上戴安娜的眼睛。這次他能很明顯地看到某種可以稱得上憤怒的情緒閃爍其中。

“等等,數據傳輸器不是在你手上嗎?”布魯斯挑明了話題,他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戴安娜拿走了他的東西。

提起這個,戴安娜心裡的怒火隱約有失控的意味,她的語氣中滿滿都是諷刺:“是啊,如果它裡麵不是空的就更好了。順帶一提,我已經把它放到你車上的雜物箱裡了,如果你還需要的話。”

話音剛落,她就想甩開布魯斯的手。但下一秒她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動作停滯在了原地。

布魯斯看著她的動作,像是為了肯定她的猜想一般緩慢地搖搖頭:“東西不在我這,我以為是你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