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教授和宋謹舟采集完血樣、枝葉,便準備離開。
林空鹿和江辭忙起身送,主要是送臉色不太好的宋謹舟。
宋謹舟見小兒子特意起身送自己,心中還是慰藉的,但視線不小心掃他和江辭無名指上的戒指,又一陣不舒心。
這麼緊張的時候,江辭還有空跟他兒子調情?
忽然想把戒指上的花也剪了。
他嘴角微抽地拎著醫療箱,和顧老教授一起離開。
*
江辭送走臉色不好的老嶽父,明顯微鬆一口氣。關緊門後,他正要再和林空鹿說些什麼,哪知還沒開口,門又被敲響。
江辭臉一黑,轉身開門。
這次門外站著數名全副武裝的覺醒者,見是江辭開門,竟都下意識往後退,見沒危險,才又尷尬上前,不好意思道歉。
江辭皺眉表示沒事,接著林空鹿也走出來,詢問他們來有什麼事。
為首的覺醒者看見他,明顯神情微鬆,忙道:“您好林先生,是這樣,剛才我們特彆行動組的同事按江先生提供的線索,去醫院想找江嶸問話,誰知正好撞見他被植物寄生,還當場攻擊、寄生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江先生的二叔。
“等我們的人消滅寄生植物,已經晚了。江嶸的母親得知寄生植物是從江嶸膝蓋處的傷口寄生,一口咬定是江辭先生害的。”
趙美珍倒還不知道江辭是植物怪物,隻是得知江嶸死了,植物又是從被江辭刺傷過的位置寄生,便發了瘋似的誣賴。
她可能是隨口說,但特彆行動組知道江辭的情況,卻不得不謹慎。
“鑒於江辭先生異變方向是植物怪物,目前尚不確定是否具備感染、寄生能,為林先生您的安全考慮,院裡臨時決定給您換個房間。”那人繼續道。
言下之意,江辭可能很危險,兩人得分開住。
林空鹿微皺眉,明白他們的意思,也能理解,但還是有些替江辭不平。
“雖然我沒看見現場情況,但我可以肯定,江嶸身上的寄生植物絕對不是江辭的。”他語氣篤定地向兩人道,並給出理由:“如果真是江辭的藤蔓,你們特彆行動組的人應該消滅不了。”
門口幾人:“……”雖然不想承認,但回想不久前3號實驗樓被圍困的情形,又覺得很有道理。
江辭這時也看向幾人,淡聲問:“江嶸死了?”
門口幾人立刻點頭,頓了頓,又補充:“您二叔也不幸去世了,請節哀。”
江辭:“……”倒不是很想節哀。
“也就是說,現在調查傅容新的證據斷了?”他皺眉問。
幾人互相看一眼,其中一人點頭道:“的確,雖然我們同時也排查了您金屬盒中的那兩根黑線蟲是怎麼混進中央基地,但最後隻查到洪元彬教授身上。洪教授想在基地實驗室內研究黑線蟲,在三個多月前違規攜帶兩根黑線蟲進入基地,卻不慎弄丟……”
“不慎弄丟?”江辭聞言冷笑。
林空鹿也皺眉:“所以你們的調查結果是,一切都跟傅容新沒關係?”
那人歎氣:“從目前情況來看,隻能得出這個結論。”
“洪元彬?”林空鹿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這人是他和江辭剛到中央基地,被陳少校請來科研院彙報時,總開口發言,想把基因進化液有問題的鍋,扣在宋謹舟身上的那位年輕教授。
不過中途被傅容新製止過好幾次。
“我記得他跟傅教授關係好像不錯?”他忽然問。
特彆行動組的人點頭:“他曾是傅教授的學生。”
林空鹿若有所思:“難怪。”
“傅教授得知消息後,也很難過,還在病床上,就狠狠訓斥了洪元彬。”
林空鹿:“……”還是感覺這人很假。
“洪元彬也承認嗎?”他又問。
對麵的人搖頭:“不承認,所以我們還在調查,不過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他。”
林空鹿皺眉,想了想說:“江辭不會寄生感染,我就不搬到其他房間了,謝謝你們的好意。另外我想見一下傅容新,可以嗎?”
對麵的人有些驚訝,遲疑道:“見傅教授應該沒問題,但……”
目光又看向江辭。
江辭臉上沒什麼表情,道:“宋教授和顧老教授剛來采集過血樣,檢查結果應該很快出來。”
對麵幾人聽了鬆一口氣,其中一人忙拿出對講機向上級彙報。
沒一會兒,他放下對講機,對兩人道:“上麵同意林先生先去見傅教授,至於江先生,您二位可以等檢查結果出來,再決定要不要分房住。”
林空鹿:“……”聽著怎麼那麼怪?
他輕咳一聲點頭,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