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1 / 2)

“玉如?”慕容驥蹙眉道:“為何本殿下從沒見過你?”

齊鈺道:“我才來毓秀宮沒多久,二殿下沒見過也正常。”

慕容驥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是新來的,這就難怪了……

他總覺得這宮人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何處不對勁,說不上來。

細看之下,二皇子赫然發現這宮人身段窈窕,波濤洶湧,雖得了病以絲帕遮麵,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有些勾人,衣袖底下露出一截子皓腕,玉指纖長。

按他長年拈花惹草的經驗,僅憑這幾點,就能得知這八成是個美人。

可是宮中但凡有點姿色的宮人,心腹都為他整理成單子了,其中並沒有一個叫玉如的。

慕容驥本有些起疑,但是轉念一想,人家自己不也說了,是才進的毓秀宮,心腹估計也不知道,二皇子這段日子大多是與貞嬪廝混,兩人雖是偷.情,貞嬪卻不許他沾彆的人,二皇子連偷腥都偷得少了,否則也不會淨想著與新鮮的宮人私會,讓太子有機可乘。

一想到太子令他所受的恥辱,還有貞嬪的慘死,二皇子雙目充滿了恨意,再沒了旖旎的心思。

“退下吧,下次再找你。”

齊鈺:“…………”

還下次?拜拜了您嘞!

二皇子一放行,齊鈺立刻利索地行了個禮,飛也似地溜了。

慕容驥沒能如願收拾到齊貴人,在毓秀宮外徘徊了一陣,延禧宮一堆內侍宮人已尋了過來,道是二皇子才離開不久,皇帝就駕臨了延禧宮,找不到二皇子,眼下正大發雷霆。

慕容驥心裡還是挺敬畏皇帝的,不必多言,馬上便跟著內侍們走了。

延禧宮。

皇帝原是想著冷敏嬪母子幾日,可是身邊內侍說起了二皇子過去種種好處,不停拭淚,皇帝心裡還是疼這個兒子的,心一軟,決定過來看一眼二皇子,若是二皇子跪在他麵前誠心懺悔,承認是貞嬪不守婦道勾.引在先,他就真的饒過二皇子這一回。

但是皇帝沒想到,他對二皇子如此掏心挖肺,換來的卻是二皇子枉顧聖命,私自出殿。

皇帝鐵青著臉,坐在主位等著二皇子,敏嬪跪在他腳邊,不敢言語。派出去的內侍宮人不多時把二皇子尋了回來,皇帝也便得知二皇子是往毓秀宮去了。

按理來說,皇子去到妃嬪宮裡,也未必就有什麼。可這是二皇子,前腳才被皇帝抓女乾抓了個現行,再往彆的寢殿去,這不是不知悔改是什麼?

幸虧沒能進.去毓秀宮,要不然頭頂又綠了一片!

皇帝心頭怒火蹭地一下就竄起來了,對著二皇子便是一通撲頭蓋臉的訓斥。

“孽子,朕的皇宮你是當成你的皇子府了吧,你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皇帝完全忘了,這個兒子能在宮中橫行無忌,還不是他寵出來的。

慕容驥有些委屈,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確有鬨事之心,可實際並沒有真的鬨起來,未犯之錯,父皇也要怪他嗎?父皇不是連昨日之事都不追究了嗎?

失寵這種事,二皇子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

“父皇,兒臣真的什麼都沒做,兒臣隻是——”

“閉嘴吧。”皇帝也不聽他解釋,冷冷打斷他道:“立刻出宮,滾回你的二皇子府去!從今往後沒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更不許擅自入宮!”

慕容驥還欲爭辯,敏嬪流著淚,跪在地上拚命朝他打手勢,二皇子看懂了母妃的意思,隱忍地垂下頭,掩去眼裡的不甘與憤懣,叩首謝恩。

君子複仇十年不晚,他所受的屈辱早晚有一天,要太子、齊貴人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齊鈺走在宮道上,他換了宮人裝扮,就是想打探一下宮中四處的情況,雖已決定安安分分等著一年之後當太妃,可萬一有機會能提前溜出宮呢?

不親眼瞧一瞧,總是不能死心。

眼下,他已看過了,各座宮苑都有侍衛守著,接近宮門處尤甚。每日獲準出宮的宮人、內侍都會在侍衛處提前報備,由侍衛核實過後才可出宮,出宮時不止會檢查腰牌,還要查人,若有任何不妥,侍衛們可就地正法。

除去宮苑和宮門處,主道上還有數不清的侍衛來回巡邏,每隔兩個時辰換一次班,遇見可疑之人,侍衛可隨時盤問。

聽說負責巡邏的侍衛原本沒有這麼多的,因貞嬪驚擾了聖駕,皇帝特意調了比以前多出幾倍的侍衛過來,保護皇宮安全。

齊鈺:“……”

齊鈺都不知該說自己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了。

貞嬪究竟因何而死,他很清楚,什麼保護安全,皇帝這明顯是為了防止妃嬪再偷人啊。

宮中守備如此森嚴,齊鈺已對逃出去死了心,他出來得也有些久了,打算這便老實回返,沿途經過的侍衛見他行色匆忙,照例將他攔下來問話。

算起來,這已是齊鈺第三次被攔,他很有經驗了,十分鎮定地說自己是毓秀宮宮人,對答如流,不慌不忙,加之他隻是在皇宮裡逛一逛,未做什麼出格之舉,侍衛一般問過之後,便會放行。

但是這回,攔下他的侍衛居然道:“可有腰牌?”

齊鈺一愣,他這宮人是假貨,身上哪有這種東西,隻好硬著頭皮道:“沒,對不住,我忘帶了……”

齊鈺溜出毓秀宮前,曾從原身一隻錢袋子裡抓了一些碎銀。原身出身國公府,家境不錯,家裡把兒子送進宮,似乎也有點愧疚的意思,銀子還是管夠的。原身在宮裡無甚花銷,攏共幾千的銀票、滿滿一袋子的碎銀都存得好好的,齊鈺想著從今往後自己與原身就是同個人了,很不必見外,拿點銀子來用也不含糊。

齊鈺摸了一塊碎銀出來,遞給侍衛,討好地道:“這位大哥,我著急為主子辦事,請通融一二,下次我定會注意。”

然而侍衛卻未接,固執地道:“腰牌。”

齊鈺咬牙,誰說宮裡人見錢眼開的,可見都是謠言!

這侍衛油鹽不進的,要怎麼辦?拿不出來會不會被抓?

還是說他給的少了?

齊鈺一邊找借口墨跡,一邊思考對策。

就在此時,一旁有人走過,拎著一塊牌子晃了晃,放在侍衛眼前。本來還吹胡子瞪眼的侍衛一見這牌子,倒頭便拜。

那人隨意擺了擺手,侍衛跪完,也未再管齊鈺,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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