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藥(1 / 2)

男主的心思挺不好猜,正當齊鈺暗自揣測之際,一道晴天霹靂落了下來,本來他已搞定的敬事房,也因著靖遠侯受到影響,變得搞不定了。

齊鈺怎樣都沒料到,敬事房李頃一夥,原是敏嬪的人,這也是敏嬪曾經能成為寵妃的部分原因。如今眼看敏嬪沒了靠山,皇後趁機給昔日的仇敵捅刀子,暗示幾個還算受寵的小妃嬪不約而同給皇帝吹了吹枕頭風,或幽怨或假裝無意地說起敬事房總將敏嬪的綠頭牌擺在顯眼處,皇帝仔細一想,還真有這回事,一般敬事房會按著帝心,將寵妃的牌子放在前排,方便皇帝取用,這本來無可厚非,可是敏嬪早被禁足了多日,敬事房為何還是如此?

皇帝對敏嬪的印象已跌至低穀,自然而然懷疑,敬事房可能收了敏嬪與靖遠侯的好處,令王德福一查,果真如此!

乾清宮又是一場滔天大怒,敬事房的人被裡裡外外換了個乾淨,新上任的就算再有賊心,也不敢在這時候收取賄賂了,個個變得清廉無比。齊鈺才過了一段還算舒心的日子,就又有敬事房內侍過來儘職地打聽齊貴人的傷勢,對於這些生麵孔,送不送銀子已都不起作用了。

這真是始料未及的誤傷!太子處大獲全勝,他卻因此要倒大黴。

幸好段太醫上回的脈案還在,敬事房內侍隻是奇怪齊貴人這臉傷也太久了些,咕噥了幾句,到底沒有深.入懷疑,齊鈺心裡已警鈴大作,敬事房靠不住了,再過久一些,待這些內侍起了疑心,親自過來拆了他的紗布檢查怎麼辦?

臉上的傷不能坐以待斃,要不要再傷一次,傷得徹底一些?

可原身之前摔得滿臉都是血,居然隻留下一個逆天的小花印,會不會這種炮灰美人,再摔也是徒勞啊……

而且接二連三臉受傷,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齊貴人是在蓄意躲避,皇帝一怒之下要砍他的腦袋怎麼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坤寧宮暫免的請安也即將恢複,皇後並未看在齊貴人受傷的份上,繼續免他的請安,畢竟齊貴人傷的是臉,不是腿腳,隻是行個禮完全不成問題。

齊鈺自穿過來之後,還未與三宮六院正式見過麵,去見一見皇後請個安倒是沒什麼可懼怕的,怕的是為了請安,每日必得早起整整一個時辰收拾妥當,一個時辰等於整整兩個小時,齊鈺好容易習慣如今起床的點,還要他再早起兩個小時,簡直就與拿把刀割他的肉差不多了!

能夠預知主線劇情,卻不能預知自身命運的齊鈺,感覺自己遲早要栽在炮灰男妃的日常生活上。

到了正式請安前夕,齊鈺還在發愁地想應對之策,段太醫又過來了一趟,依舊是以為齊貴人治傷的名義到了毓秀宮。齊鈺沮喪地發現,太子要找他十分容易,可是輪到他要找太子就難了,消息要往何處遞他都不清楚。宮中雖仍保留了太子寢殿清風殿,可是太子基本不會留宿,清風殿也沒有他認識的人。

好容易盼到段太醫來,齊鈺趕緊道:“怎樣,段太醫,可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比如願意收他當小弟,當自己人,罩著他,允許他抱大腿什麼的。

段太醫發現,一遇見這位貴人他就想笑,此次來可是有要事的,段太醫調整了一下表情,輕聲道:“殿下說,多謝貴人指點。”

齊鈺:“……”

齊鈺等了又等,段太醫沒再說下去,齊鈺不覺提高了嗓門:“這就沒了?沒什麼東西,也沒彆的話?”

段太醫很確定地道:“貴人問的這兩樣,都沒有。殿下並沒有額外要告知貴人的。”

要有也是對段太醫自己的交代,段太醫私心覺得,還不能對外透露。

“怎麼會這樣?”

齊鈺魂不守舍,男主這不就是典型的“用”完就甩,一句謝就把他給打發了,沒聽說慕容駿是吝嗇鬼的人設啊?

段太醫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隻不過,殿下雖沒有給貴人傳什麼話,但是仍讓臣來給您療傷。”

“太醫,你是說,我的傷……?”

齊鈺一愣,段太醫是太子的人,太子應當已知他的傷是裝出來的,為何還要……再讓段太醫給他治傷?

太子不是已沒有要對他說的話了嗎?

齊鈺慢慢咀嚼、消化著段太醫言語中的每一個字,眸子驟然亮堂起來,抬起頭與段太醫四目相對。

段太醫又道:“貴人請好好想一想,近日傷處可有不適?”

“……有、有的。”齊鈺反應過來,順著太醫的話,信口胡言:“我的傷處時而隱隱作痛,時而碰一下猶如針紮。”

段太醫一笑,從隨身藥箱中取出一瓶藥,遞給一直陪在齊鈺身邊的嫣然。

“許是之前用的藥與您的體質相克,臣建議,換種藥膏試一試。”

齊鈺:“……”

段太醫這是不僅沒拆穿他,還告訴他要換藥??

可是之前的藥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才對,否則他的傷怎能痊愈得如此完美?

鑒於段太醫所做的一切,應都是太子的意思,齊鈺打算先應下再說,段太醫已搶著道:“貴人先彆著急答應,臣的話還未說完。此藥有一副作用,在患處塗抹,一個時辰之後便會出現淤青腫.脹,但對傷勢本身無礙,停藥一日即可消退,貴人請一定先想清楚,要不要用。”

“太醫,你的意思是……”

齊鈺驚了。

段太醫言下之意,若用了這藥,就和破相差不多了。段太醫真上道,這是拐著彎教他如何繼續沒病裝病嗎?

若真如此,也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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