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談話, 導致薑念到了劇組還是氣懵狀態。
好在小配角就是好, 一個月有戲份的日子屈指可數, 她每天更像是來渾水摸魚的。前幾天文姐的戲份殺青了，再過兩天，她的也要結束了。
薑念在休息間休息, 剛揉了揉眼睛, 瞥見高挑的身形走了進來。
高露拉了把椅子，在她的對麵, 麵對麵坐下，翹著長腿，道：“交代吧，昨天到底是個什麼事, 你跟顧澤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好困，你讓我睡一覺，頭腦清醒了再跟你老人家彙報。”
“困？”高露挑眉, 提高了嗓音道：“喲, 你的意思顧澤昨天禽獸的借酒上位跟你滾了一晚上？”
“天呐。”高露掩著紅唇，露出驚世駭俗的表情。
這都，什麼跟什麼？
薑念拉下半隻眼罩，睨了她一眼，“事實是, 昨天叫了我一晚上的爸爸，你沒有過這種感受，做人爸爸真的很累。”
“顧澤在床上都這麼玩呢, 這惡趣味有點可愛了。”
薑念：“……”
“來，細細的講，你照顧一下我這種單身女青年，撒點糖行不行，給點狗糧行不行？”高露苦口婆心。
“看！”薑念指著天花板，“灰機。”
高露特高貴冷豔的翻了記白眼。
薑念也不睡了，摘掉眼罩，將她帶著顧澤回去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單手拖著臉蛋，皺著眉，有些發愁。
高露聽完多少就有些明白過來。
或者說，從聯姻開始，她就覺得事情有點意思。
“所以，你為什麼會睡不著？”高露看了眼薑念眼瞼下淡淡青色，問道。
薑念垂了下眼，“你說顧澤他，有沒有一點點可能喜歡我啊，聽起來好像是不太可能，但是……”
“他喜歡你。”
“啊？”薑念愣了下，“你逗我呢？”
高露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他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這麼在意？”
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從開始到現在，她的糾結在於喜歡還是不喜歡。
“……因為，”薑念舌尖抵著齒間想了會，“因為如果萬一可能真是這樣，我們以前說的就不一樣了，這段室友關係就……不純潔了。”
“是嗎？”高露勾著唇笑。
薑念重重點頭，“不然呢？”
高露嘖了聲，隱秘的道：“行吧，你要真想知道，我倒是有個方法，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
“什麼？”
“色/誘他，喜不喜歡你，看他反應大不大就知道了。”
薑念伸出兩根手指頭，抵著高露的肩膀離自己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嗬，我薑念像是做這種事的人嗎？”
“不是嗎？”
*
事實證明，是。
薑念費了點力氣才從櫃底翻出了上次跟奶奶一起去買的睡衣。
墨綠色的鏤空的吊帶小睡裙，腰上是蕾絲做的收腰，深v的，裙擺剛剛擦過大腿根的位置。
薑念深呼吸了好幾口後，換上。
鏡子裡，薑念披著長卷發，瓷白的肌膚，挺翹的鎖骨以及往下的柔軟的白的謊言的邊緣起伏。不足一握的腰肢下，兩條腿細長筆直。
這樣，能行嗎？
薑念拿了手機給高露發消息。
念念敲甜：我換好了。
汙妖王大露比：性感狂野的小野貓，出發！
念念敲甜：可是我突然醒悟過來，看到我都這樣了，還沒反應的不是彎就是瞎，跟他喜不喜歡我沒有直接關係。
汙妖王大露比：哦，那你就是慫。
念念敲甜：嗬，你覺得激將法對我有用？
還，真有用。
薑念早準備好的水果盤，從房間裡出去，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
過了會，顧澤低沉回應：“進來。”
薑念握住了金屬柄往下壓，推開了門。
顧澤套著深色滾著白邊的睡衣，支著上半身躺在床上，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視線看著屏幕，像是在處理工作的事。
所以，即使她推開門，顧澤也沒抬起眼看他。
有那麼一刻，薑念想退後一步，再顧澤沒反應之前關上門，這件荒唐糊塗的事就可以當做沒發生。
顧澤聽到了開門聲，隻當是齊伯，卻聽對方遲遲沒有開口。
他抬頭，目光停在門口的身影時，停下來。
喉結幾乎不可遏製的上下滾了滾，有那麼一刻，夢與現實重合，令一向理智自持的他，分不清是不是虛幻。
薑念被他突然的抬頭嚇了一跳。
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的，“吃，你吃，吃水果嗎？”
穿成這樣問他吃水果？
“吃，吃嗎？”薑念心底有些沒底，尤其是顧澤看過來的視線，麵無表情的臉，分不清是討厭還是……不討厭。
好一會，顧澤點頭，“吃。”
“哦。”薑念抿唇，臉上是儘可能裝出來的冷淡。
轉過身，將門給關上。
薑念走的很慢，踩著地毯上的腳步聲弱不可聞，偶爾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透著幾分緊張。
“我給你放在這吧，你記得吃。”薑念強裝鎮定的走過去，將果盤放在前麵的茶幾上，“工作很忙嗎？”
“還好。”顧澤不知道她突然抽的什麼風，前不久他還記得那套海綿寶寶的保守款睡衣，幾乎裹住她全身的肌膚。
現在這兩片，像是隻要用點力，就成了破布。
薑念坐下，並著雙腿稍顯局促。在學校裡也不是沒學過各種角色的表演方式，浪蕩的女人她也演過，可真放到了現實裡，對著顧澤，她就像是個蹩腳的三流演員。
她撥了下頭發，看著顧澤，“來吃呀。”
軟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可比果盤裡的要甜的多。
顧澤移開視線，摁了下眉心，問：“等會。”
“工作上的事情忙不完的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得珍惜自己的身體你知道吧。有錢雖然可以為所欲為，但是沒了健康的身體，我就隻能勉勉強強繼承你的百億遺產了。”
顧澤：“……”
他怎麼看她的表情，勉勉強強看不到，欣喜若狂更可能。
“還是，你要我喂你吃呀？”薑念說出口時，自己也驚了下，她薑念有朝一日竟然也能發出這種聲音。
婊裡婊氣，而且做作！
“你發燒了？”顧澤平靜的看著她，說出來的話也是他一慣的清冷。
薑念眼睛慢慢睜大，臉憋的通紅，心裡有鬼，但還是梗著脖子反駁，“你才發騷呢！”
“燒，發燒知道嗎，我問你是不是感冒了？”
薑念：“……”
就在兩人沉默間，筆記裡爆發出女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