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好半天沒緩過勁兒來。
推開顧澤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她倒像是被拍上岸的一尾魚, 呼吸又快有急, 眼睛就那麼看著他。
他說喜歡, 還說喜歡的不得了。
聲音那麼又低又啞的,好聽的不得了。
小時候薑念不喜歡煙火這種轉瞬即逝的絢爛, 現在看來, 有些事物也許就美好在它的短暫,記憶深刻的可以去記上一輩子。
告白好像也是。
她像是被蠱惑了, 吻的時候腦袋裡木木的, 什麼都想不起來。
唇上火燒火燎的,燙的像是燃著一團團小火焰,隱隱還覺得有些痛, 不用看鏡子大概也是又紅又腫。
薑念小聲的嘶了下。
“你你你, 你, 你怎麼, 能親我?”一句話說的結結巴巴的, 倒像是她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
然而事實是, 始作俑者一臉淡然, 勾著唇有點壞的反問:“怎麼樣?”
那表情像極了現在網上流行的那種, 我親你就親你了,還要挑日子嗎?
很是囂張, 又有恃無恐。
薑念鼓了鼓腮幫子,又吸了吸氣,轉身對著企圖再靠近一點的攝影師道:“今天能不能不拍了, 接下來我們要吵架了。”
因為被親的狠了,唇上紅的滴血,眼裡還氤氳著一片水汽,泛紅的眼尾,粉撲撲的臉,像是被欺負慘了。
聲音雖然軟綿綿的沒半點威懾力,但語氣是認真的。
攝影師:“???”
不是剛親完,怎麼就突然跳到吵架上了呢?還是說顧總吻技不好,女人就是這麼善變,說生氣就生氣了?
最後攝影師妥協,退後了點。
顧澤輕笑了聲,“嗯,你吵。”
節目是公司旗下的,什麼該播什麼不該播,也得從他這裡過。
“你,你上次喝醉,把我當小雞崽拎出去的,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你竟然,竟然說我,說我燒得不輕!”
“上次蹦迪你拎著我出去好好教育了一頓,就跟我是什麼未成年一樣,我薑念不要臉的?”
“你情人節送我的禮物是《演員的自我修養》,你還能再可惡一點嗎,我都快被人給笑死了。”
“……”
哪裡是吵架,全程都是小姑娘嘚吧嘚吧的列舉他的各種非人行為,扒拉著手指頭一個一個跟他算起來。
沒完沒了的。
越說越可氣。
在顧澤的眼裡,隻有像浸著血的櫻桃唇,他知道會很軟,但是從來不知道會軟到,甘願溺死其中。
“念念。”顧澤突然叫她一聲。
因這一聲,薑念嗓子裡的咯噔一聲,聲音戛然而止,下意識瞪著他問:“什麼啊?”
視線相撞的瞬間,顧澤握住她的肩膀,傾過身吻住喋喋不休的唇,像是野獸找到了獵物,抬起鋒利的爪子啪的一下給摁住後,恣意享用。
薑念不足以支撐起顧澤的重量,纖細的手臂漸漸曲起,緩緩倒在乾燥細軟的沙灘上。
“唔……”
剩下的話被吞沒,銷聲匿跡。
顧澤吻的可太狠了。
狠的好像有今天沒明天的亡命之徒,眼裡的黑色愈重,恨不得將她給拆分入腹。才剛沒了初吻的菜鳥薑,屏住呼吸,被迫承接。
等一個吻結束,薑念胸口上下起伏,像是小死一次。
杏眼裡霧蒙蒙的,眼睛,鼻尖都泛著紅。
顧澤低笑一聲,輕咬上那點就算不說話時也會翹起的小小的唇珠,稍稍用了點力氣,小姑娘就嬌氣的不行的嚶一聲。
薑念口齒不清的罵道:“顧澤,你是狗嗎?”
“你肯定是!”
“疼,真疼啊!”
“……”
有攝影師甲不怕死的悄然上前,憑借著多年經驗,在把腦袋彆在褲腰帶的同時,進行了完美抓拍。
事後,攝影師不斷攀升成為業界大佬,被問及成功經驗。
攝影師眯著眼,慢慢道:“大概是多年努力,持續不懈的,兢兢業業的,為大佬拍出彩虹屁來。”
*
江荷被楚宴牽著手,往回走。
看見薑念跟顧澤還有些意外,拉著楚宴過來。
剛過來,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薑念臉紅的像是被蒸汽蒸過似的,唇色紅得近妖冶了點,眼尾帶著點濕、漉漉的,小仙女式可憐。
“怎麼了,是吹的感冒了?”江荷低下、身,伸出手在薑念的額頭上探了探,“有一點燙誒。”
“唔……”說這鬼樣子是被親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的說出口。
楚宴嗤了聲,狹長的眸子垂了下,視線從薑念掃到顧澤。
拉著江荷起身,“顧總你是什麼禽獸嗎,親你老婆能把人親成這樣也是人才了。吻技不好,你可以跟我說,我楚宴包教包會。”
薑念:“……”
江荷:“……”
顧澤:“……”
包教包會?
為什麼突然就有一種不可描述的畫麵出現。
所以說到底誰才是禽獸?
楚宴被三個人同時望過來的複雜神情給跪了,板著一張冷臉,“老子看起來時那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