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耀陽自己也走了出去, 畫麵顯示仍是沒人,畫麵沒變過。
藍耀陽給保安監控室打電話,問保安現在酒店裡可有什麼情況。保安說沒有。
藍耀陽又問有人上20層嗎?走廊有人嗎?
保安說沒有。
藍耀陽看向倪藍,倪藍對他一笑。
“可以呀。”其實他想說牛逼。
藍耀陽道:“所以你當天也是這樣黑進了監控係統, 然後自己弄了張卡上來?不對。監控跟酒店房間管理還是兩個係統。”
“是一個核心係統,兩套體係。”倪藍拿過藍耀陽手裡的手機, 道:“來裝針孔的人, 完全可以入侵這個係統,控製監控畫麵, 打開房門。他把東西裝完, 大搖大擺離開, 你們絲毫不會察覺。”
“所以那天晚上你確實破解了我們酒店的安保程序?”
“不。”倪藍搖頭:“應該不是。因為如果我黑進了係統,我不需要門卡。”
倪藍用手機靠近了2001已經關閉的房門, 在電子鎖位置輕輕一碰, “嘀”的一聲,門開了。
藍耀陽瞪著她的手機。
倪藍道:“我花了五個小時才完成, 現場做案肯定不可能。我當天晚上也沒帶電腦。而且,這麼急匆匆地藏一個東西, 也不像是有計劃有預謀的。所以,我猜, 那天晚上我是臨時起意, 情況緊急,於是,我偷了一張門卡。”
藍耀陽愣了愣:“偷的?”
“我瞎猜的。”倪藍聳聳肩:“反正不是撿的, 不然我不知道能去哪個房間。”
倪藍進了屋,藍耀陽站在原地,忽然反應過來,他追了上來:“你花了五個小時?現在幾點了?”
他沒帶手表,在大廳看了一眼掛鐘,頓時大叫:“現在都四點半了,你一晚上都沒睡!”
倪藍上樓進書房,對跟在屁|股後頭哇哇叫的藍耀陽揮揮手:“彆吵彆吵,我還有點東西得處理。”
藍耀陽頓時閉了嘴,坐她身邊。
他看她又開始敲鍵盤,過了一會沒忍住,小聲問她在乾嘛。
倪藍道:“你們酒店的安保監控拍攝下來的畫麵數據,除了存儲在本地服務器上,同時也會同步存儲在安保公司的服務器上。也就是說,一個監控攝像頭拍的東西,會分發給兩個係統。我現在的做法,就是事先錄好一段走廊無人的畫麵,然後控製了你們酒店本地服務器,把這段畫麵上傳上去,讓它一直循環播放。所以你們的保安看到走廊沒人。如果我隻控製了酒店的服務器,那麼安保公司那邊的遠程服務器還是會接收到攝像機的實時數據,留下真實的畫麵。”
“那就是我們的安保還是挺到位的對吧?”藍耀陽一臉求誇獎。這會兒他反應過來在這事上不能太欣賞倪藍。哪有家主人被盜賊侵入了還讚賞盜賊技術過硬的。
“這安保係統是挺厲害的。我費了很大的工夫。”
藍耀陽忙道:“所以昨天在酒店沒查出的東西,在安保公司那邊服務器上確實有可能能查出來,是嗎?”
“嗯,有可能。”倪藍繼續道:“但是呢,為了確保兩邊的服務器都存儲的是我偽造過的視頻,所以之前我用你們酒店的網絡,侵入你們的安保管理員權限,用這個權限向安保公司的遠程服務器發起了指令。繞過他們的防火牆,植入一個惡意腳本,這個腳本能讓他們收到的視頻內容與這邊的本地服務器一致。”
藍耀陽:“……”
“現在我辦完事了,我會把植入到你們的服務器裡的循環片段刪除,那麼走廊裡的畫麵又會是真實的了。然後我繼續用管理員權限登陸安保公司的遠程服務器,把上麵的那個腳本刪除。”
藍耀陽:“所以又什麼都查不到了?”
“不是。管理員權限的操作,會在服務器日誌中留下記錄。因為我現在操控了你們的本地服務器,我可以把本地服務器裡的日誌刪改掉,你們查不出我動過手腳的痕跡,但我沒辦法刪除遠程服務器上的日誌,除非我去了機房,或是我拿到那邊服務器的更高權限。也就是說,現在安保那邊的服務器裡,有藍色豪庭管理員進入其服務器操作的記錄。”
“那就是說,之前安裝攝像頭的那人,什麼時候侵入的服務器,進行了什麼操作,我們能查出來?”
“暫時隻能到這步。但知道了他下手的具體時間和方式,就還能繼續想辦法找他。這 個具體要看在服務器上能找到多少東西。”
“我已經聯絡安保公司了,我說我們酒店要對上次安保係統升級情況做檢查,要安排技術員去機房檢查服務器。明天,不是,今天一會上班時間就會聯絡歐陽睿說的那個專家顧問,網絡犯罪研究中心的,叫於丞。”
“那你看看那個於丞能找出什麼來。”倪藍把要處理的事項完成,然後給了藍耀陽一個u盤。“這是你們服務器的漏洞。等這次於丞檢查完,你就把這個提交上去,把你們酒店安保係統再升級一次。就當是於丞檢查出來的。”
“好的。我需要提醒於丞查服務器日誌嗎?”
“網絡犯罪研究中心水平可以的,他肯定知道要做什麼。你把u盤給他看,他會知道漏洞在哪兒,這樣能節省他的時間。然後提醒他把我今天的記錄刪掉就行。”
“行。我就說是我們酒店內部安排的測試。”藍耀陽應了。
倪藍看了看時間,開始收拾電腦和包包。
藍耀陽去找外套,準備送她回去。
“彆送了,你再睡一會吧。來回折騰就沒時間了。”
“不行,一定得送的。你不也一晚上沒睡嘛。再說了,現在半夜三更的,單身女子走在路上多危險。”
“不會的,我這種單身女子也是講道理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歹徒們不用太害怕。”
藍耀陽瞪著她。
“那你讓司機送我就行。”
“我是自己開車來的。”藍耀陽道。
“那就閉嘴吧。”倪藍不耐煩了,“你去睡覺,我回家。彆嘮叨了,浪費寶貴時間。”
藍耀陽不說話了,年紀輕輕的,被嫌棄白淨弱雞就算了,還被嫌棄嘮叨那可不行。
他送她到樓下:“那你開我的車回去吧。”他把法拉利的鑰匙給她。
倪藍看見車鑰匙,來勁了。“可以。我的給你。你讓洲哥幫我把車送到樓下就行,鑰匙還放信箱。”她交出她的自行車鑰匙。
藍耀陽無語,把鑰匙收下了。
他把她送門口,告訴她停車位置,又忍不住道:“回去好好洗個澡,敷個麵膜,看起來精神點。要不上妝不好看。拍這種宣傳硬照,五官和精神全都清清楚楚。你要是換一天來弄這個多好呀,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這個很著急嗎?你這毛病能不能改改。這一晚上沒睡,怎麼拍照啊……”
藍耀陽猛地閉了嘴,他被倪藍瞪了。
“你看看我的臉。”倪藍很有氣勢指了指自己,“年輕貌美。熬個夜算什麼?”
藍耀陽不敢說話了。
懟完金大腿,倪藍精神抖擻地走了。抬頭挺胸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她看了看電梯裡的鏡子,有醜嗎?有憔悴嗎?她覺得還好啊,沒問題。
藍耀陽站在洗手間裡,瞪著鏡子中的自己:“我也年輕帥氣啊。”
倪藍回了家,洗澡、上麵膜,還做了一套瑜伽,自覺精神抖擻,回到十八。
結果八點時下樓見到邵嘉琪,她卻一臉不豫。
“你昨晚搞什麼鬼?”
倪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