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乾這種事可是你的業務強項。”倪藍惡狠狠。
“八千塊真編不出來。”
“八千塊是讓你給薑誠打電話,告訴他倪藍這女人瘋了,她要這樣那樣這樣那樣,她說願意給我八百萬,而且據說不止找我這一家,薑老師你說怎麼辦?”倪藍把手在耳邊比劃成打電話狀,演了起來。
李木:“……”
徐回:“……”
藍耀陽在一旁笑出聲。
李木和徐回都不想看他。
倪藍攤攤手:“這不就搞定了。怎麼是bug呢,進可攻退可守。李木老師可以從薑誠那邊側麵打聽情況,薑誠還會向羅文靜證實我倪藍真的做得出來。24小時之內,羅文靜必須得聯絡我。”
很有道理,反駁不得。
鄒蔚道:“從停車場那兒羅文靜與薑誠通電話的內容來看,他們兩人間的關係,羅文靜還是比較強勢的。但她確實非常在意薑誠。”鄒蔚把羅文靜在停車場的表現跟倪藍說了。
倪藍問她:“你是去停車場蹲守羅文靜了?”
“對,通常受完刺|激會迫不及待聯絡之類的。歐陽隊長把崔庚同時放出來也是因為這個。”鄒蔚看向李木:“李木老師去那邊的停車場又是為什麼?”
警局旁邊的車位很少,大多數車都會停在斜對麵不遠的一個公共停車場。李木的車送倪藍來時碰巧在警局旁有位置停下了,所以李木跑到對麵停車場是特意為之。
李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道:“找車場旁邊的小賣店大叔聊聊八卦啊,問問他知不知道有個警|察跟一個大明星撞車的事。他說知道啊。他對你們警局各種情況了若指掌。誰愛抽煙誰家老婆凶誰腎不好他一清二楚。”
鄒蔚:“……”
李木繼續說:“他說那天晚上關樊的車子就停在這個停車場,他記得。我就去車場裡麵看看,結果認出了羅文靜的車,我就等了等,看能拍到什麼。”
倪藍插話問他:“那關樊出事那天晚上,這大叔還記得什麼?”
“他說沒什麼特彆的,關樊走進車場路過他小店前麵還跟他打了聲招呼。然後隔了挺久,她車子開出來,走了。然後就沒了。”
倪藍想了想,沒想出什麼來:“算了,我們還是繼續研究怎麼刺|激羅文靜和薑誠吧。”
歐陽睿這邊跟國際刑警方麵聯絡上了,那邊說保羅確實是他們高度懷疑的對象,但是他們一直沒有證據。關於“bird”這個組織,在歐洲比較活躍,也曾在南美犯案。
一開始他們隻是網絡平台上的一個論壇,討論謀殺案件和手法,分享心情,被警方查封後轉入了暗網。這是一種說法。另一種說法是,bird一直都在暗網,普通網絡平台上的那個bird是冒名的,嘩眾取寵騙流量和名聲的,被真正的bird知道後,把這個假冒的乾掉了。
警方認為第二種說法的可能性大一些,因為有位疑似bird的站長被殺死在家裡,他死後被擺成了飛翔的樣子。與bird的圖標一樣。
也就是從這個案子開始,bird每次殺完人,都要把死者擺成那個樣子,在旁邊擺上一個字條,寫著一串密碼。這成了他們的標誌。似乎是不想再被彆人假冒而特意為之。
那串密碼,像是交貨用的,類似接了個任務後完成了,提交驗證碼。
bird這個組織裡究竟有多少人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止一個。因為殺人案裡的手法不一樣,留下的痕跡不一樣。提交驗證碼的這種方式也向警方證實了,他們的很多事務是在網絡上進行,並不當麵交易。暗網的規矩,用電子貨幣買賣,這也增加了偵破工作的難度。
警方還認為有可能他們在競賽殺人,驗證碼是殺手身份的確認。
警方曾經破了一個謀殺案,凶手自稱是bird成員,但他的證詞並不可靠,警方並沒能從他身上找到bird這個組織源頭。
警方也曾在暗網裡找到過一個叫bird的買|凶|殺人平台,試圖以客戶的身份釣魚,引他們上勾,找到他們支付賬戶,追蹤到他們的現實蹤跡,但被他們識破了。很快這個平台消失了,換了服務器和ip,警方再沒找到他們。警方認為,他們有很強的黑客技術。
“保羅這個人神出鬼沒,時不時在某個國家冒出來。他說他是個網絡作家,寫博客文章,做冒險旅遊攻略。他常出現在bird的命案現場的圍觀群眾裡,麵帶微笑,看著警方檢查現場,抬走屍體。警方數次請他問話,對他高度懷疑,但都沒有找到證據。”
國際刑警那邊道:“這次他出現在中國,還出現在一個劫案現場,這事確實值得關注。我們已經提交了合作申請,希望能就保羅的案子合作。”
“我們樂意合作。”歐陽睿道,“我會推進合作手續的相關進度。”
“好,那我把一些案子詳情發給你們參考。要點我標了出來,請密切關注這些細節。”
歐陽睿詳細談完,掛了電話,電郵裡已經收到了幾個案件資料。他大致翻了翻,還真是挺精彩的,死者身份各異,死法確是不同。凶手身份推測有男有女。資料裡有數張現場偵查時的照片,保羅站在圍觀人群裡,那表情就像是欣賞什麼作品。
真是變態。
歐陽睿一轉眼,在一張照片裡看到人群裡似乎有倪藍。她穿著戴帽的衛衣,隻露出小半張臉,露出來的發梢是金色的。說實話照片裡看不太出來五官樣貌,但那身形氣質有些相像。
這個有些像倪藍的小姑娘站在人群的後麵,離保羅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