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敬:“……”
倪藍哈哈大笑。藍耀陽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倪藍笑得更大聲。
潘敬聽到倪藍的笑聲更囧了,“我有事找倪藍,小藍總。謝謝小藍總。”
“不用謝,有什麼事?”藍耀陽一本正經占著手機不鬆手。
倪藍笑得不行,藍耀陽在她身邊坐下,倪藍往沙發裡頭躺了躺,給藍耀陽騰地方,又覺得潘敬被噎得怪可憐的,便對著手機大聲道:“我聽著呢,敬哥。”
“哦哦。”潘敬趕緊道:“藍藍啊,你真的是錦鯉,我要演好人了,電影男一號。”
“啊啊啊啊……”倪藍攀著藍耀陽的胳膊爬了起來,搶過電話:“真的?”
“真的呀,真是男一號。”
“是真的好人還是道貌岸然的家夥?”
“真的好人。那角色人設就是因為外貌常被彆人誤解是壞人,但其實是個金子般的善良男人。”
倪藍看見藍耀陽臉色黑黑的,她反應過來,有些興奮:“那是不是找我演女主啊?”
“你想得挺美。”潘敬道:“不是你。女主他們定了蓓蓓。”
“啊啊啊啊……”這次倪藍叫得更大聲,按著藍耀陽肩膀晃。藍耀陽捂著那邊耳朵,臉色終於好看了。
“她沒告訴你嗎?”潘敬道:“我們今天都去見了導演,試了戲,定下來了。她很高興,說要跟你說的。”
“我今天忙,還沒看手機呢。”倪藍高興得都要飄淚花了,“太好了,今天真的是好日子。”
大家都有好消息,都得償所願。倪藍真的太高興。
“這電影籌備挺長時間,選角方案換了好幾套。後來幾個主創看了《最高獎賞》,覺得我們合適,就讓導演和製片人也看了。是部喜劇電影,一個長得像壞人的老實好男人和一個不被看好的胖妞警|察聯手破案的故事。誤會啊,搞笑啊,各種反轉,很有梗的。”
“太棒了,你們要大火了!苟富貴,勿相忘啊,敬哥。”
“你坐在富貴旁邊,就彆裝窮困人家了。”潘敬吐槽她。
“富貴”藍耀陽聽得這話不滿意,怎麼聽著是叫狗呢?
倪藍倒在藍耀陽身上哈哈笑,潘敬不知道倪藍在笑什麼,繼續道:“今天我們跟導演、編劇坐一起聊戲呢,導演說想在裡麵加一場戲,邀請你特彆出演。”
“就一場戲嗎,行啊。”倪藍豪爽答應,這個不占時間,應該沒問題。
“你都沒問是什麼角色,不過你放心,特彆適合你,我跟蓓蓓都覺得太合適了。就是我和蓓蓓為了破案一起喬裝出席一場宴會,她冒名一個國際女殺手,結果沒想到真的女殺手就在宴會裡。”
“就是我嗎?”倪藍興奮。
“對。殺手知道有人冒充她,就來找麻煩了。我和蓓蓓為了能讓任務順利進行下去,跟殺手進行了殊死搏鬥。然後我們贏了。”
“可以!”倪藍大笑。
“你出場特彆拉風特彆酷。火紅的晚禮服,烈焰紅唇,美豔不可方物,特彆冷豔特彆美的在場裡跳了一支舞,全場矚目。冷冷地看著蓓蓓,淩厲又帶著藐視的眼神。”
倪藍:“……”
“放心,這些戲分對你來說簡直輕而易舉,本色演出。”潘敬喜滋滋地道:“那我跟那邊說你答應了啊,到時候具體安排他們會找blue談的。對了,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在blue經紀人是誰啊?”
“富貴。”倪藍答。
潘敬:“……”
藍耀陽:“……”
潘敬哈哈哈乾笑:“行的行的,反正我就跟他們說已經跟你聯絡過了,讓他們找blue談細節哈。”潘敬報了投資方和製作公司名頭,藍耀陽聽了點點頭,倪藍遂應了話。
潘敬待掛了電話,飛快發過來一條微信:“你有沒有級彆稍低一點的經紀人?”
倪藍舉手機給藍耀陽看,藍耀陽道:“讓他們找藝人部總監吧,反正都會報到我這兒的。”
倪藍回了消息,藍耀陽道:“我這麼聽著,覺得不差,但沒看過劇本,還不能下定論。投資方和製片公司倒是靠譜的,回頭細節再問問清楚。其實他們也是想討個巧,利用你們的熱度,在電影裡再打個反差萌效果。你在遊戲裡把他們團滅,他們在電影裡把你滅了。”
倪藍沒吭聲。
藍耀陽又道:“你的這段戲場景拍好了會非常美的,這個我們到時可以把把關,你喜歡跳什麼舞?華爾滋、探戈、恰恰?”
倪藍:“……我什麼舞都不會。”
藍耀陽一臉吃驚。
倪藍不高興:“為什麼你們都這麼篤定我會跳舞?會武和會舞是不一樣的好嗎?還什麼輕而易舉。”
藍耀陽:“……”
倪藍一臉沮喪:“我記不太清了,但我小時候是想學跳舞來著,可媽媽讓我練拳。我做夢時候夢到了。”
藍耀陽看著她,倪藍嘟著嘴,像個耍脾氣的小女孩。
“沒關係,我教你啊。”藍耀陽握著她的手,她的指節上有層很薄的繭,藍耀陽輕輕撫摸著,“我給你買最漂亮的舞裙,買好看的高跟鞋,我教你跳舞。”
倪藍看著他,抿著嘴笑了,然後點頭。
藍耀陽對她笑,她又說:“我還想要那種小皇冠,像公主一樣。”
“好。”
倪藍忽然有些害羞,一掌捂了自己半張臉:“哎呀,我想像不到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不倫不類?”
“不會的。會很好看,最漂亮的小公主。”
倪藍歪著頭,從指縫裡偷偷看藍耀陽。見他沒有笑話她的意思,她便撲過去,吻了他的唇。
廖新在水龍頭下用手接了水狠狠撲到臉上,抬起頭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怔了好一會。
門外有個粗魯的聲音大叫著:“你吃不吃飯!死在裡麵了嗎?”
廖新麵無表情,擦乾了手和臉上的水,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出去了。
“成天不回家,你怎麼不住警局裡呢?”
“住那裡確實比回家舒服。”廖新在破舊的餐桌邊坐下了。
桌上是簡單的三個菜,兩大碗米飯。
廖新的父親廖東瞪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你覺得賭場比家更溫暖的那種感覺,我對警局也是一樣的。”
廖東一拍桌子,但最後忍住了脾氣,隻道:“當年要不是我托關係,你能當警|察嗎!”
“也不知道還能當多久,一樣的結果。你繼續賭,你放心,看在媽媽的份上,到時我托關係,爭取把咱爺倆放一個牢裡。”廖新扒拉著飯,沒正眼看父親。
廖東想了想亡妻:“我已經沒怎麼賭了,已經不賭了。”
廖新沒說話,有些事,是沒後悔藥吃的。
廖新飛快吃完了飯,出門去了。
他在街上徘徊許久,想了想,撥通了秦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