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東也確實好了一陣子,真的不再沾賭。廖新媽媽病重時,他日夜守在床邊照顧,寸步不離。廖母臨終前跟廖新道:“好好照顧你爸爸。”廖新答應了。
但妻子離世對廖東的打擊非常大,廖新一開始對爸爸的狀況很關心,但慢慢的便開始疏忽了。後來警局工作忙,那段日子正逢幾件大案要查,廖新熱愛工作,也急於表現,幾乎住在局裡,根本也沒太顧得上什麼照顧家裡,能跟爸爸一起吃晚飯的時間都少。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廖東又開始賭了。
這次賭得很大,輸得很慘。廖新撐著臉皮去幫爸爸擋債務,賭場也不怕他。地下賭場都是成片的,抓了這個場子,另一個場子還是這撥人。廖新找了掃黃賭的同事對賭場清剿,惹來了報複。
對方揚言不還錢就砍了廖東的手。廖新趕去處理,卻晚了一步,廖東沒被砍手,但在爭執掙紮過程裡,廖東失手把人家的一個小弟給捅傷了。
傷者傷勢非常重,賭場把他送進了一個私人小診所。沒人報警,廖新猶豫。這時候廖新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那人告訴廖新,就算報警也解決不了問題。就算他忍心讓廖東因故意傷人入獄,難道忍心他在獄中被虐待折磨?賭場這幫人可是有不少兄弟在牢裡的。
電話裡的人說,還清賭債和支付賠償是唯一免除後患的辦法,而且他能保證賭場不再找他們的麻煩。他的警|察職業生涯裡也不會有汙點,不影響他以後的仕途。
廖新猶豫了一晚。這晚大半夜時,他收到消息那個重傷小弟過世了。廖新便給那個電話回了過去,表示可以談談。
後頭的事情就很簡單,賭場的人忽然再不鬨了,就連小弟受傷去世的那事都沒再提。而廖新,收到了一個u盤,對方要求他把這個u盤插到關樊帶回警局的筆記本電腦裡……
廖東開門的聲音,把廖新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跟著廖東走進家門。
廖東走到房間門口,頓了頓,轉頭對兒子說:“你早點睡。”
廖新沉著聲音:“你也早點睡吧。”
廖新進了屋,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秦遠那邊肯定是要做什麼事了,他說春節後打申請調職,而對方居然沒有反對。這表示他們想在春節前把事情了結吧?他們需要他幫忙。但調職的事,不止這邊局裡同意,l縣願意接收才行,那是個小地方,對方都不用聯絡確認就說沒問題,鬼才信。
廖新覺得自己就站在了大海裡的一場礁石上,一不小心就會打滑掉下去。他忽然不緊張了,反正無論往哪邊掉,都是掉的。
倪藍跟藍耀陽並肩躺在床上,兩個人衣著整齊,什麼壞事都沒乾。但話題已經非常深入了。
之前擦槍走火差點行事不純|潔,藍耀陽非常有毅力地忍住了。
他覺得倪藍的腳有傷,他還覺得沒有帶倪藍回家見過父母,就這樣對待倪藍不合適。
“我家裡人對你有偏見,雖然這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但我不希望到時候你跟他們見麵時鬨得不愉快覺得自己吃虧。”
藍耀陽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很吃虧,裝什麼正人君子柳下惠。可是剛剛答應要把她當成公主對待,他總覺得不好下手。
倪藍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亮晶晶:“那怎麼辦?我不記得自己是誰,總覺得不好去見你父母。萬一他們跟我聊天,你爸媽在哪裡高就啊?你大學念的哪裡啊?你家產有多少啊?我都答不出來。”
藍耀陽:“……”媽的,好後悔。
倪藍看著他表情,哈哈大笑。
兩個人手牽手躺床上聊天,藍耀陽道:“元旦吧,元旦假期帶你回去。我提前跟他們打好招呼。到時你的腳也好了,可以穿美美的高跟鞋。”
倪藍笑起來,覺得真開心,但她道:“還是彆元旦吧。”她湊過去在藍耀陽臉上親親,“他們局長說,我是冒著很大風險回來的。為了安全,所以我的身份絕對保密。我猜跟保羅大概有關係,所以,我先解決了保羅的問題,然後再去你家。”
“國際刑警那邊都抓不到他的證據。”藍耀陽有些擔心。
倪藍不說話,她想啊想,最後歎氣:“關樊明明已經好轉很多了,為什麼還不醒呢?真希望她快點醒過來,快點恢複健康。她才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比歐陽睿加他們局長知道得都多。”
藍耀陽剛想說話,倪藍卻忽然叫了一聲:“哎呀,我想起來了。”
藍耀陽嚇一跳:“什麼?”
“我有一張|健身卡,超級貴的。”
“奧凱斯瑞的?”
“對。”倪藍拍腦袋:“我差點把它忘了,當初還想著去那裡看看情況呢。我花這麼多錢辦這卡,不會真去健身吧?”
“你是年卡嗎?”藍耀陽問。
“金色的。”
“那就是了。這卡在奧凱斯瑞都配有一個儲物箱。”
倪藍:“……”
藍耀陽:“你會不會在裡麵放了什麼東西?”
倪藍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