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關樊選了那個健身俱樂部,說是在那裡也有需要調查的目標。然後她們還可以用那裡的儲物櫃交換物件和信息。”江旭紅道,“我很想幫忙,希望能出一份力。我辭了職,和靚靚他爸搬離了舊居。鄰居們都以為我們傷心過度換個環境,但我們是想不引起彆人的疑心。我去奧凱斯瑞應聘清潔工,這樣我可以隨意進出更衣室,拿到東西後,再轉給關樊。我還買下了這裡,做倪藍的安全屋。”
藍耀陽在這段話裡找了一個重點:“奧凱斯瑞裡有需要調查的目標?是誰?”
“我不知道。我儘管不參與到她們的調查裡,一來避免露餡,二來不給她們添麻煩。我在奧凱斯瑞都裝作不認識倪藍的樣子。甚至這個屋子我都很少過來。我隻跟倪藍聊過兩次。”
“那倪藍跟你聊天的時候有沒有說過自己的過去,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她以前的身份。”
“並沒有。”
“倪藍失憶後,你為什麼不找她?不告訴她這些事。”
“在我們開始做這件事時,關樊和倪藍就說過,如果發生了任何意外,臥底失敗,或是她們被害,讓我都不要現身暴露自己。如果有機會,就把東西都收拾起來,等待合適的機會交出去,交給歐陽睿。”江旭紅歎氣,“但她們預計的意外裡,並沒有昏迷不醒和失憶。”
藍耀陽沉默,這些確實是概率很低的事。
“而且一開始,倪藍的醜聞滿天飛,我不確定是不是她們的策略計劃,我在奧凱斯瑞等著,沒見倪藍來,我看新聞,看到說她失憶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後來,我把她留在儲物櫃裡的東西都收走了。再後來,我確認她真的出事了。她遭遇了襲擊,她搬離這裡,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為免暴露信息,我到這屋裡,把那些東西也都收走了。如果倪藍恢複記憶,她會來找我要的。”
藍耀陽趕緊問:“倪藍在奧凱斯瑞的儲物櫃裡放了什麼東西?”
“十萬塊備用現金,還有一些衣物,證件。”
藍耀陽:“……”這是時刻準備跑路嗎?
“這些彆告訴警|察。”藍耀陽道,他想想又問:“關樊知道倪藍藏著這些嗎?”
江旭紅點頭:“知道啊。”
藍耀陽稍稍鬆口氣,那就是問題不大。
江旭紅又道:“我看到娛樂新聞裡一直在提你,你在幫助倪藍。你有她的鑰匙,隨便進出她的屋子,你還到奧凱斯瑞幫她開櫃子。她信任你。那天警|察來查案,你帶著人來,是想幫她,是嗎?”
“對。”藍耀陽趕緊道:“那個團夥偽造了倪藍的犯罪證據,現在警方把倪藍當成了嫌犯在審查。倪藍失憶了,她沒辦法為自己辯護。”
江旭紅道:“藍先生,我與靚靚爸爸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我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真相,就是為了替我女兒討回一個公道。我不怕報複,也不怕危險,我願意為倪藍做證,證明倪藍是關樊的線人,一直在幫她查案。”
“這個他們袁局就能證明。現在麻煩的,是要證明倪藍回國之前的身份,他們偽造的犯罪證據,是兩年半之前的。”
江旭紅愣了愣,這個她就沒辦法了。
藍耀陽道:“倪藍的東西,你交給我。你不要再參與進來,他們知道我了,但不知道你。現在歐陽睿也沾了一身麻煩,內鬼的事還沒有清理乾淨,現在不是交證據給他的好時機,我會看情況來做安排。你辭職,回家去,有任何消息,我保證一定告訴你。”
“我不能辭職。”江旭紅道:“我可以弄到奧凱斯瑞的會員名單和員工表,你們對一對目前的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出倪藍、關樊她們要查的人。我不能甩手不乾,我能幫忙。”
“阿姨。”藍耀陽有些感動。
江旭紅語氣堅定:“我能幫忙。”
“行吧。”藍耀陽便道:“那我們就一起……”
藍耀陽的電話響了,他忙接起,是律師打來的,律師說警方允許他探視倪藍,但親屬朋友不可以。律師問藍耀陽有什麼要交代的?
藍耀陽忙道:“告訴她一切都好,我很好,讓她彆擔心。她的東西我都收著呢,沒損壞。”
雖然律師與嫌疑人會麵不會被警方監聽,但藍耀陽還是不太放心,他沒敢說太多,隻讓律師再問問倪藍需要什麼。
律師應了,掛了電話。
藍耀陽站起身來想了想:“阿姨,倪藍儲物櫃的東西你先幫她收著,但這屋裡原先的那些設備你得給我,我找人處理。”
江旭紅答應了,她帶藍耀陽進臥室,那裡有兩個行李箱:“全在這兒了。”
美國,機場。
一個長腿的英俊中年男子坐在座位上等機,他戴著眼鏡,筆挺西裝,一副商人的樣子,他膝上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上麵是中文的網頁,他快速瀏覽著,上麵有藍耀陽和倪藍的娛樂新聞。那男人多看了幾眼藍耀陽,又點進去看了看藍耀陽的綜藝節目,一邊看一邊微微皺著眉頭有些嫌棄表情。
機場廣播宣布登機。那男人關上了電腦,塞進行李箱,拎起就走。
他拿了手機撥出去,柔聲用英文道:“我出發了,我把她帶回來。”
登機口處,地勤人員檢查了他的登機牌,上麵寫著伯尼.陳,地勤微笑讓他登機:“祝你旅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