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敬認命地撥了導演電話,轉述藍耀陽的要求。
藍耀陽這邊也在給王裕打電話,把電影客串的事交代了。讓他答應,但是時間得看倪藍的情況再議。
藍耀陽談完了,掛了電話,看著窗外好一會,他想起倪藍當初接到客串消息時哈哈哈大笑的樣子,她多麼開心。他真想她,他希望她能快點出來,他希望這些麻煩和危險能快些過去,他希望倪藍能一直開開心心。
藍耀陽發了一會呆,忽聽得陳洲喚:“藍總。”
藍耀陽回過神來,陳洲道:“到了。”
藍耀陽看了看外頭,他把筆記本手提包提上,這裡麵是倪藍的電腦,他不放心留車上。
陳洲把車子停好,藍耀陽走進了餐廳。陳洲跟著他,一起上了二樓,看著他進了包廂,歐陽睿在裡麵。陳洲對著歐陽睿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在包廂外頭找了個座等著。
藍耀陽他們剛進餐廳,伯尼就下了出租車,他手裡拿著那個小旅行袋。
他朝餐廳方向走去,沒進餐廳,隻在旁邊轉了一圈,他看到了藍耀陽的車子,確認上麵沒有人。他淡定地看了看周圍,臨近午飯時間,這個商業區還是挺多人的。伯尼避開了藍耀陽車載監控的範圍,在不遠處的休閒椅子上坐下,打開了他的旅行袋,掏出一個筆記本電腦。
他掃了一眼藍耀陽車子的型號,開始敲著筆記本電腦,沒一會他就結束了操作。他拿起手機看了看,確認沒問題,便把筆記本電腦放回袋子裡,然後拎著袋子走向了藍耀陽的車。
旁邊一個媽媽帶著一個小女孩走過,兩人都看著他。伯尼對那小女孩笑了笑,那小女孩高興地回他一笑。
伯尼與她們擦肩而過,他從側麵走到藍耀陽的車子旁,用身體擋住了周圍的視線,在手機上按了一下。“嘀嘀”一聲,藍耀陽的車子開鎖了。
伯尼就像是這個車子的主人一樣,從容地坐上了車子。他戴上手套,拿出筆記本,連上了這台車子的導航係統和車載記錄儀,把數據倒進自己電腦裡,並做了連接設置。綁定在進行,數據在跑,他看了看後視鏡,觀察周圍情況,沒什麼異常,沒人注意這裡。
綁定成功,數據倒完,伯尼把東西都收好,又翻了一遍車內其他物品,沒彆的東西是自己需要的。
伯尼下了車,再按了一下手機。“滴滴”一聲,車子重新上了鎖,一切如常。
伯尼在餐廳繞了一圈,觀察好了情況,然後他去了旁邊的一個西餐廳,這西餐廳的二樓是個露天的花園餐吧,伯尼上了二樓,在靠近藍耀陽去的餐廳的那一邊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了。
服務生很快過來,給了他一個餐牌。
伯尼讓服務生等會再來,他先看看。服務生答應了,站在稍遠處等著。伯尼左耳戴著一邊耳機,他拿出一個小喇叭模樣的音樂盒似的東西放在桌麵把玩,一邊翻著餐牌看。
音樂盒的開關開著,小喇叭方向對著藍耀陽去的那個餐廳的窗戶,第一個窗戶沒有伯尼想要的聲音,他翻了一頁餐牌,小喇叭稍稍換了個角度,試到第三個窗戶時,伯尼聽到了藍耀陽的聲音,他伸了伸右手,向服務生招呼:“麻煩點餐。”
稍早時候,一場對話在網絡進行著。
帽子戲法:廖新的手機剛才開了一會兒機,但我剛看到,它就關機了。
瑪麗亞:我知道。我會處理的。
帽子戲法:它隻開機不到兩分鐘。定位在機場。我猜它在歐陽睿的手上。
瑪麗亞:不用緊張。
帽子戲法:那裡麵不知道廖新存了什麼,他死前特意把這手機藏起來了,肯定是做了安排。
瑪麗亞:無論他存了什麼,隻要開機了,就能全清理掉。你不用擔心。
帽子戲法:手機在歐陽睿手上,怎麼能不擔心。我跟蹤了他的手機定位,他今天就是去機場了。他把廖新的手機開了機,很快就關上,證明他警覺到黑客操作了。
瑪麗亞:兩分鐘他什麼都做不了。他想看裡麵的內容,會再開機的。開機時間稍長一點,我這邊就能清理掉,我保證,在他們檢測出手機內容之前,我就能搞定。
帽子戲法:歐陽睿會把手機交到省廳,那裡也是有技術專家的。這事牽扯到我,彆說什麼不必擔心,我要是暴露了,你也跑不了。
瑪麗亞:對,我也跑不了。所以我會把這事處理乾淨。他現在還沒去省廳,我盯著他呢,已經派人過去了,會見機行事。
對麵的餐廳二樓包廂裡,歐陽睿正跟藍耀陽說明情況:“你看這張照片,這是法國那案子案發第二天,有人發現屍體後報警,這是警方來偵查,抬走屍體時,屋子外頭的圍觀群眾。這是保羅,這斜後方站著的,是不是倪藍?”
藍耀陽仔細看,越看越像,但他嘴裡道:“這麼模糊你是怎麼看出來是倪藍的,隻有小半張臉,我不覺得是。而且倪藍比她高,倪藍是黑發。”
“頭發可以染。”歐陽睿道:“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彆總想著否認,這樣幫不了她。我之前不是找人打聽過關樊在美國集訓拍回來的照片,倪藍對那照片也有印象,你記得嗎?我朋友托人找到了其中一個女的,叫蘇菲的。她否認了當時有倪藍這號人。但我看到這照片後,我托那朋友重新再去問了問,把人的描述改了,這次蘇菲有些印象了。她說當時基地裡有個t,算是打雜吧,類似後勤,幫隊員處理訓練器械槍支之類的。金色短發,像個男孩子,長得很帥,他們都當她是男生對待,不是中國人,是個韓裔。”
“那又怎麼樣?你這樣隻會給倪藍更抹黑。她喬裝打扮偽裝身份到處混,意圖接近受訓的反恐警員,還第二天出現在案發現場,你什麼居心?”藍耀陽很生氣。
歐陽睿道:“我沒跟劉綜說呢,這些隻是線索,我是希望你跟倪藍談談,她失憶了,你問問她,把這些告訴她,說不定她會想起什麼來。”
“不問,想不起來。”藍耀陽很乾脆。“你這樣是對她進行心理暗示,她分不清是事實還是假的,到時候真以為自己乾過什麼怎麼辦?我會跟律師強調的,不允許你們這麼乾。對,我會讓醫生給她開證明,證明她的病情和精神狀況不適宜進行審訊,審訊結果存疑。”
歐陽睿:“……”
“這項過了,說下一個。”藍耀陽現在很有霸總風範了:“廖新的手機,什麼情況?有什麼線索?”
“前晚,他去醫院之前,把手機寄給我爸了。我爸今天給送過來。我擔心我爸被盯上,都沒讓他出機場,當場買了下一班機票讓他回去了。我開機了看了看,裡麵有我不認識的app,裡麵有他跟一個叫帽子戲法的人的對話,應該是溝通挺長時間了,但是隻有最近的幾段,前麵他都刪了。我就掃了一眼,忽然想到秦遠和保羅他們是黑客,我就趕緊關了機,把手機卡取出來了。”
伯尼聽著他們的對話,然後看到了有兩個跟人群不太一樣的人。
那兩人似乎在找車子,他們在一輛車前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手機,似在確認。
伯尼淡定地往嘴裡送了一口飯,繼續觀察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