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陽跟著伯尼,但被伯尼告誡離他遠一點:“五十米遠。”
“五十米是多遠?”
“能看見我背影走不丟但又不會讓彆人覺得我們是一路的。”
藍耀陽:“……”
真是,長這麼大,也就是小時候被鐵杆哥們段偉祺欺負完了他還眼巴巴跟在後頭想讓段偉祺帶著他玩之外,藍耀陽還沒這麼委屈過。
但藍耀陽能忍。
走出了一段,有人認出藍耀陽,跟他打招呼,還有人拿出手機想拍他。藍耀陽說了謝謝,阻止不了彆人拍他,隻得加快了腳步。他這時候明白這位亞力克斯為什麼要與他劃清界線了,跟他一路確實容易曝光。況且亞力克斯自己的外形就很引人注目。
這時候的亞力克斯已經對外表進行了一些改裝,他的外套反過來穿了,是另一個顏色,與褲子鞋子還是搭。他還戴上了一頂棒球帽。隨身攜帶的包原本是拎著的,現在居然抽|出了背帶單肩背在背後,袋子外麵還套了另一個顏色的罩子。
總之上車一個樣,下車另一個樣。
藍耀陽走得飛快,而那亞力克斯後腦勺似乎長了眼睛似的,他快他就更快,與他始終保持了一定距離。
伯尼帶著藍耀陽左拐右拐,終於進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茶樓。那茶樓裡客人各式各樣,以中老年人居多。有人打麻將,有人打牌,有人聊天,嗑瓜子嚼花生非常吵鬨。雖然也有包廂,但各間包廂也是打牌打麻將,也算把門窗都關上,也能隱隱聽到隔壁的吵叫。
藍耀陽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進了門好奇的四下張望,也留了心眼看清楚周邊環境,是否有攝像頭、防火通道,衛生間,記下了兩個服務生的樣子,看清了與熟客談笑的老板娘的相貌穿著。
藍耀陽眼看著亞力克斯進了走廊中間的一間包廂,他趕緊跟上,門沒關,他進去後,隨手把門關上了。
包廂裡,已經放著瓜子、水果,還有一壺茶,兩個杯子。
一個服務生進來,道:“來了呀,上茶嗎?”
“好的。”
“什麼茶?”
“正山小種吧。”伯尼道。
服務生麻利地拿過桌上的水壺接了包廂裡的水機,放到電燒水器上,又把茶葉盒拆封,把茶具什麼的都擺好。
伯尼說接下來的他們自己來,讓服務生彆打擾。
“行咧。”服務生應了聲出去了。
伯尼坐了下來,藍耀陽咬咬牙,也坐下了。
這人真可怕,一切都在他掌握中。說什麼讓他挑一個安全的地方,其實他自己已經定好地方,無論他打算去哪裡,這人都會半途上車,然後把他帶到這裡來。一切的鋪墊安排都是為了甩開歐陽睿和陳洲。
藍耀陽看著伯尼,搶先道:“你得先給我一個信任你的理由,我們才能談。”
伯尼道:“你得先證明,倪藍信任你。你是她願意托付重任的人,我才能給你信任我的理由。”
藍耀陽愣了愣,話到了嘴邊就卡住了。要證明倪藍信任他不難,他相信他是知道倪藍最多事情的人,倪藍恢複了記憶,倪藍隱瞞了真相,倪藍的那些違禁品裝備都在他手上,他還知道倪藍撤退離開的錢和證件放在哪裡。
很容易證明,隻要他說出來。
藍耀陽沉默了一會,道:“我證明不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了解的還不如警方多。”
伯尼盯著他看,忽然笑了笑:“那我憑什麼相信,跟你合作能幫到倪藍。”
“你找上我了,不相信我找我做什麼。我喜歡倪藍,我心疼她,不願意她被冤枉,不想看到她受苦。我隻能告訴你這些。另外,我有財力、有資源,我有實力幫助她。”
伯尼又笑:“在殘酷的世界裡,財力、資源、愛,這些都不如武力來得有效。這個你應該沒有。”
“你開玩笑?”藍耀陽不爽了,他乾巴巴道:“上學還得交學費呢,武力就生下來就會的?就算你有本事教倪藍博擊、槍械,買不起飛機票那不是也白搭嘛。再能打,打得過槍嗎?槍再厲害,打得過炸|彈嗎?哪樣不需要錢,擦槍的抹布也不是白撿的。哪樣不需要花心思?不樂意的事給錢也不好好乾。既然大家各有所長,也彆搞什麼歧視和挑釁,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我能給的就給,能辦到的就去辦。我的目的很簡單,幫倪藍洗清冤屈,讓她出獄。”
伯尼道:“我想要的,也不過是倪藍的安全而已。”
藍耀陽飛快道:“那我們目標一致。現在,麻煩你證明你可以信任,證明你不是bird那邊派來的奸細,不然我們很難交流案情,討論合作細節。”
伯尼看了看他,忽然問:“這家茶樓叫什麼名字?”
“啊?”藍耀陽愣了愣,答:“喜臨門。”
“我們現在坐的包間是第幾間?”
“從門口方向數過來是第四間。”藍耀陽看著伯尼的表情,“剛才進來的服務生穿著藍布衫,應該是這茶樓的製服,製服肩膀繡了喜字,他穿著皮鞋,小手指上戴了個金色的戒指。外頭大堂兩個服務生穿著布鞋,跟衣服配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