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綜道:“我聽說袁局要找上頭申訴舉報。”
歐陽睿一愣:“舉報什麼?”
“舉報祝廳和監察組對他和市局人員刻意打壓,處置不當。還有偵查程序問題,對輿論處理出錯,造成市局工作的被動等等,反正就是官場上的那些。”
“這老頭這麼剛?這節骨眼上來這個,這位置不想要了?”歐陽睿很驚訝。
“畢竟是有名的硬骨頭笑麵虎嘛。”劉綜道:“我去查秦遠十七八年前的事,發現袁局也在查。”
“他沒跟我說。”
“他都很少來看你。”劉綜道。“他是希望你好好養傷吧。”
歐陽睿沉默了,確實應該是在保護他。比如現在如果劉綜是來打探情況的,那他就要空手而歸了。
劉綜看著歐陽睿反應,道:“十七年前,確實有些事。”
歐陽睿轉眼看他,等著他說。
“你的判斷是對的。當天死亡的六個人,表麵上看沒什麼關聯,但實際上都是有關係的。秦向南、鄒莉雅,這兩位是秦遠的父母,他們帶秦遠去農家樂度假,在那裡的民宿住上了。訂了一周的房。第二天,另一對情侶也來了這兒。池婷婷和萬卓誌。這兩人你查過,池婷婷是秦向南的情人,她有嫌疑與萬卓誌一起詐了秦向南的錢。”
“還有兩個,石益和鄭旗。”
“對,還有兩人,石益和鄭旗。這兩人跟池婷婷他們同一天入住。石益是下午,鄭旗是晚上。第二天就發生了爆炸意外,這六人都在意外中喪生。而秦遠因為正好外出在附近林子跟其他孩子玩,幸免於難。”
“所以石益、鄭旗跟鄒莉雅是情人關係嗎?”
“石益跟鄒莉雅確實曾經是情人關係,據說後來分手了。鄭旗就不太能確定,沒有找到人證,也沒找到什麼線索。鄭旗的父母沒聽說兒子有在談戀愛,但兒子有做生意,問他們要了二十萬。”
“跟石益分手,是據誰說?”
“鄒莉雅的一個閨蜜,叫徐盈。她現在叫李琪。她改了名字,換了電話,移居外省。我費了挺大勁,才托朋友找到她。”
“改名字,換電話?”
“她說她害怕。”
“為什麼?”
“當時鄒莉雅有個婚外情人。鄒莉雅在與其偷情時用錄音筆偷偷錄下了那人的話,不但能證明那人與鄒莉雅的不正當關係,還有那人的一些狂妄之言,對領導罵了些臟話,說了些領導的**或是謠言,總之沒什麼好話。還有他興致正高,吹牛吹得興起,還透露了一些自己利用職務做的錯事。”
歐陽睿:“……那個人,是個警|察。”
“據說是個副隊或者隊長。徐盈隻聽鄒莉雅說過,沒見過那人,也沒聽過錄音,具體的細節不太清楚。她說鄒莉雅當時跟那個警|察打得火熱,有些生意上的事,也靠那警|察的人脈幫她解決。她錄音就是一時興起,並沒有什麼長遠計劃,也沒打算用。徐盈說大概也是擔心日後出什麼問題,手上可以留點東西做籌碼。”
“那警|察的名字?”
“徐盈不知道全名,隻說鄒莉雅一直稱呼那人輝哥。”
輝哥?輝?
祝明輝十七年前,確實是支隊副隊長。
歐陽睿低頭思索著。
劉綜道:“藍耀陽告誡我,你很有可能是因為查十七年前的事才遇襲的。”
“這不像是殺人滅口,太張揚了。隻殺一個就能解決的事,那個輝哥不該這麼傻。弄成意外,一口氣殺六個,沒必要,風險太大。出任何差錯,他的這點底細就全曝光了。”
“而且秦向南,池婷婷那一對,跟輝哥八杆子打不著,確實沒必要下手。這不像是輝哥的需求,更像秦遠的。”
“徐盈知道最後那錄音在哪裡嗎?”
“她不知道。她說常聽鄒莉雅吐槽兒子越來越不好管,還說兒子翻她的東西。”
“那個輝哥,跟一個女商人發生婚外情,應該會知道她有個兒子吧?”歐陽睿道。
劉綜低聲道:“如果真是那個人,那他與秦遠相識的時間,就不是現在了。”
“那個錄音,如果在秦遠手上……”
“那謀殺的需求是秦遠的,有人協助他,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