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陽又去了隔壁。
昨天晚上跟袁鵬海他們開完會,他才確定了為什麼伯尼會跟他家裡攤牌表露真實身份,因為確實瞞不住了。
藍耀陽回到家,把他們要采取的行動和後續的危險跟家裡說了。原以為會麵對責備,但出乎他的意料,藍高義和許娟都沒說什麼。
“有些事總要去做的,已經發生的也沒辦法。我們全家一起承擔。”
藍耀陽很感動。他按伯尼的囑咐,去了隔壁不遠一家彆墅,那家在他家斜對麵,中間隔了另一戶人家。
伯尼說的兩個幫手就住在這兒。
一個叫埃倫,一個叫安德森。
還有一個藍耀陽意想不到的人。
中年女子,四十左右的樣子,紅發,打扮得很西式,但是那張臉,太像倪藍了。
藍耀陽震驚地看著她。
倪安用手指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彆告訴倪藍,她會跟她爸吵架的。”
“為什麼?”藍耀陽傻傻問。
“因為她爸沒提前告訴她。”
“哦。”藍耀陽很乖地點頭“好的,我不會說的。”
重點不是倪藍會跟陳世傑吵架,而是這事陳世傑自己沒說被他搶先說了,陳世傑會對他不高興的。他這麼尊重陳世傑,他得保密。
藍耀陽在這邊坐了一會,說了今天開會事。倪安和埃倫他們都說已經接到了伯尼的通知,他們這邊準備好了。
於是第二天,暗網約戰。而藍家,也進入了嚴密防備狀態。
藍耀陽去了隔壁,藍高義他們所有人都沒睡,大家在客廳裡看著藍家大宅裡新裝的監控畫麵,又在刷網上的消息。
“都順利嗎?”藍高義問。
藍耀陽點點頭。
倪安捧著手機又看了一遍倪藍跟記者的對話,還有她像孩子一樣囂張騎車跑掉的畫麵。她對藍耀陽道“倪藍比在美國的時候開心多了。”
藍耀陽有些高興,咧著嘴傻笑。
換了彆的父母,自己孩子經曆這種事,還被全網黑,早跳腳了。倪藍的爸媽就是不一樣啊。
雷星河坐在車裡,旁邊的電腦開著,他在跟家裡通電話“我知道很晚了,我一會就回去。嗯,放心吧,很安全,我再巡十分鐘吧。”
雷星河掛了電話,啟動車子。
他下班了,但他在加班。
歐陽睿曾把一個軟件傳給他,讓他傳給一些靠得住的巡警。說是當日廖新死時,秦遠車下有個簡易的追蹤器,這個軟件可以跟到。
他們有那輛車的照片,狗仔拍到的。當時問秦遠的話,秦遠說是公司的車,他胃痛,自己車送修,就開了一輛公司不怎麼用的車去看急診。
但雷星河他們去遠博查這車,遠博卻說車子當天被偷了,他們報了警。
是被偷了,還是被銷毀了?或者,做什麼彆的用了?
他們把情況報給了交警,但交警那邊一直沒到這車。歐陽睿覺得這輛車是給保羅用的,所以才會“被偷了”,才會“消失”。
車子重新改裝?換車牌?
找到這輛車,能找到保羅嗎?
雷星河開著車到處轉。這城市這麼大,他其實並不知道能到哪裡找。但他不想放棄,因為廖新。
廖新是他的兄弟。
雖然他做錯了事,但他好的那部分,還是他的兄弟。
保羅打死了他。
把他好的那部分,一起打死了。
雷星河看著前方紅燈,停下車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這條線索早沒用了,那個監聽器,過了這麼久,是不是也沒電了?
但是關樊堅持了這麼久,不是也成功了嗎?不能放棄啊。
雷星河正想著,旁邊的電腦忽然發出提示音。
雷星河一震,他轉頭看,電腦上的軟件,連上線了,聲音非常小,很微弱。
這是真的要沒電了?
窗外有輛車按喇叭,他的電腦裡也傳出了微弱的喇叭聲。
雷星河心跳得快,他左右張望著,然後他看到了旁邊車道有輛車,車型顏色與照片裡的一致,但是是輛出租。
司機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
車後座上坐著兩個外國人,一個女的,一個男的。
他們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向雷星河掃來了一眼。
不是普通人。
雷星河刑警的直覺這樣告訴他。
“滴滴”的一聲,雷星河的手機響,歐陽睿給他發了一張照片,還給他留言。
鄒蔚找證人做的畫像,這個人是當初載卜飛的司機。他是最後見到卜飛的人。
雷星河的目光從手機上轉向旁邊這輛車。
車上的司機,跟畫像上的,很像。
電腦裡的連線忽然斷了。
監聽器沒電了。
雷星河深吸一口氣。老天注定,廖新啊,兄弟,是你在幫忙對不對?
綠燈了,旁邊車道那車開了起來。
後座的外國人對司機說了什麼,司機猛踩油門,加速飛馳。
雷星河探手把警車燈掛上車頂,一踩油門追了上去。
“發現可疑目標,請求支援!”
雷星河一邊呼叫一邊追。
那車就在他的前麵,車牌不一樣了,果然他們把車子偽裝過了。
雷星河報了車牌車型顏色,奮力追趕。
“停車!”
雷星河與那車衝到並排,大聲對司機喝。
後座上的那外國女人看著他,搖下了車窗,緊接著,她探出手來,手上赫然是一支槍。
雷星河一驚,趕緊打了方向盤。
“呯”。
一聲槍響。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是五點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