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小祖宗9(2 / 2)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要不我們掛了吧。”婠婠在那頭說道。

想想陸饒今天蒼白的臉色,婠婠就有些擔心。

“彆掛!”陸饒叫到。

“我有話想跟你說。”陸饒抬頭望著天空,月色美極了。

“什麼話,明天明天咱們見麵說吧。”婠婠就生怕他休息不好,想拒絕。

陸饒眉頭一皺,對著電話說道: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委屈的話語都快隔著電話線凝成實質,楚婠婠都能想象到他現在的樣子。

好看的劍眉微皺,一雙修長的桃花眼裡是如深海一般的失落,平日裡向上的嘴角也耷拉下來,可憐的像是她曾經養過的那隻小狗。

“沒有沒有,你說你說,我是在擔心你的身體。。。。”楚婠婠說道。

“不要生我的氣的好不好?”陸饒臉上掛著笑,嘴巴裡卻還幼稚的撒著嬌,“我今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我喜歡你。”

哐當,牆角鐵皮的垃圾桶被路過的野貓踹到,在北街這個充滿著臟亂的地方,在這個有異味的小巷子裡,小天書就這麼看著陸饒笑著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楚婠婠,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歡你。”

月光和路燈微弱的光芒下,男孩兒眉眼彎彎,臉上的曲線柔和,告白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如果酒般醇厚華潤,把電話這頭的楚婠婠醉的一塌糊塗。

“我知道。”楚婠婠看著天上的月色,含著笑,回了一句。

跨越了大半個唐市的距離,在同一個月光下麵,互生情愫相互愛慕的少男少女,道出了他們最真摯的感情。

太魔幻了。。。小天書覺得自己真是活見久了,不理會陷入愛情的陸饒,他扇著翅膀飛上了隔壁那個破舊筒子樓的二層,來到了女聲吵雜的源頭。

一個染著大紅指甲,叼著煙的美豔女人,身上穿著令人臉紅的短裙,正指著謝依破口大罵。

“你還頂嘴,那是你表哥,你知道嗎?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老娘養你乾什麼?給你吃喝,供你上學,你倒好,轉頭就把你親表哥送進監獄了,老娘還沒見過這麼狠的人,崽種,和你那個死鬼老子果然一樣,真是瞎了眼了。”

她的對麵坐著謝依,此時她身上的金光依舊大盛,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甚至還帶著幾分清冷的不屑。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我去睡了。”說罷不再理會女人的大罵,轉身回到房間。

“你!”女人氣的扔掉手裡的煙頭,啐了一聲,穿著拖鞋出了門,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小天書不感興趣。

“老大,我!”

“噓~”陸饒讓他不要說話,轉念想起他說話婠婠也聽不見,又點點頭,示意小天書趕緊說。

“哦哦!”小天書湊近了,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勻稱的呼吸聲,怎麼回事兒?他怎麼還聽到了咂巴嘴的聲音,不是在談情嗎?

“快說!”陸饒聲音壓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哦哦,謝依的舅舅,媽媽,表哥的朋友都已經知道是誰出賣了他們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嗯。”陸饒點點頭,他剛進樹修養,就聽小天書說這邊有情況,趕緊來看看,事情按照他想的在走,那就夠了。

下一秒,兩人消失在北街的巷子裡,謝依站在窗前,望向那個臟亂的巷子,總感覺有些心悸,好像錯過了什麼似的?

她探出腦袋,看到的還是熟悉的景象,除了野貓經過,那裡空無一人。

想到那個令人心煩的女人,謝依想想,突然萌生了,乾脆她出去就彆回來的念頭,自己的學費被那個女人用那種肮臟的方式掙回來,真是惡心。

她的嘴巴抿緊,拳頭緊握,心中滿是不屑,最後是憤怒,為什麼人和人之間差的那麼遠,她費儘心機想要的,偏偏彆人天生就擁有,想到這裡,她腦子裡就是楚婠婠和陸饒打鬨的畫麵。

“楚婠婠!”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楚婠婠!”

楚婠婠是她最討厭的女生,因為她有的,她謝依可能拚儘一輩子都無法擁有,她不甘心,既然她能從楚婠婠手上搶走陳銘那個家夥,那麼,下一個,就是陸饒,就是她的全部!

並不知道自己被無故仇恨的婠婠,在陸饒的溫柔的聲音中,已經進入了睡眠。

楚爸爸進來送牛奶的時候,看到睡著的女兒,一副很了然的樣子,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

看到女兒拽的發燙的手機,還在顯示通話中,他小心的按了掛斷,咦,陸饒,嘖嘖嘖,這兩個孩子,真是。。。。。。

哎,女兒大了,管不了嘍。。。。。不過單看陸饒的樣貌,當他們楚家的上門女婿,還是綽綽有餘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公主】by謝依

我第一次見到楚婠婠的時候,是在開學第一天,我在那個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去了學校,半路下雨,雨打濕了我的新衣服和新書包,我想我一定狼狽極了。

可是一輛車停在了我的麵前,我不認識,但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就是那個女人口中的好車,很好很好。

一個潔白的裙擺,一雙看著就很貴的小皮鞋,踏著水花,撐著傘舉到了我的頭頂,還有一個可愛的笑容,一個小巧的梨渦。

“你好,我也是一中的學生,走吧,我們載你一程。”聲音很甜美,就像童話書裡的公主一樣,穿著我穿不起的漂亮裙子,車裡有一個愛她的爸爸一臉微笑在努力探頭看著我們。

“好!”我至今記得,我的回答,我進了那輛漂亮的轎車,努力控製自己不要亂看。裡麵溫度合適,那個小公主還拿了毛巾讓我擦擦,嗬,那一路我在想什麼呢,我想,憑什麼,憑什麼在一樣的年紀,她可以笑的那麼燦爛,我卻像是一個永遠也不會出頭的雜草一般,憑什麼。

那天下車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她的爸爸撒嬌的楚婠婠,我想,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像她那麼笑了吧。

既然我做不到,那麼楚婠婠,我也不想再看到你那麼笑了。

我的恨,來源於她的微笑,我要讓她,再也笑不出來,讓她討厭的梨渦,永遠也不要出現,我要讓公主,體會一下在泥潭裡掙紮的滋味,我要。。。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