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怎麼辦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想想男配對付砍柴工的那些手段,估計對自己隻會更狠, 否則也不會找了她這麼多年, 萬一馬上一見麵,就拎刀殺了她, 那她不就徹底完蛋了?

時禮焦躁的轉來轉去,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平時睡的土炕上。這種土炕是石頭和泥壘起來的, 裡麵是空心的, 冬天的時候會往裡麵填柴火, 燒起來後整個屋子都暖騰騰的。

現在是夏日, 自然用不著燒火,不過藏個人的話, 還是挺容易的。時禮心頭一動,扒開堵著的小口往裡鑽,胳膊和腦袋剛伸進去,就碰起了一堆草木灰, 嗆得她咳嗽連連。

然而此刻也顧不上這些了,時禮咬著牙往裡鑽,勉強將整個人塞進去後, 又拿石頭將小口堵上, 默默祈禱男配不要發現她。

馬蹄聲將破茅草屋圍起來後,聲音便小了下去, 時禮支棱著耳朵聽, 隻聽到一個男聲說了句什麼‘就是這兒’, 接著便是大批人下馬的聲響。聽到破門發出長長的“吱呀――”聲後,時禮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縮在狹窄的土炕裡一動都不敢動。

“大人,正是此處,”一個男聲說完頓了一下,聲音裡多出一絲疑惑,“奇怪,我們的探子一直在外守著,不見她從屋裡出去,怎麼這裡突然沒人了?大人,可要小的派兵馬去捉?”

時禮:“……”她就是一個弱小可憐無助的女人罷了,也不至於用兵馬去抓吧。

正當她緊張時,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用,下去。”

“是!”那人立刻扭頭往外走,從外麵把門關上了,屋裡瞬間隻剩下男配一個人……哦,還有土炕裡的時禮。

時禮大氣都不敢出,僵硬的側躺在草木灰中,土炕十分封閉,好在外牆下方還有一個小口,平時用來往外推草木灰,現在能往炕內流通些空氣,讓她不至於窒息而死。

土炕外一點聲響都沒有,時禮維持一個姿勢久了,忍不住偷偷翻了個身,變成平躺的樣子,這才舒服許多。她安靜的躺著,目光所及之處都黑咕隆咚的,心底感到越來越壓抑,但也隻能默默忍著,順便祈禱男配趕緊離開。

然而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完全聽不到男配開門離開的聲音,她隻好繼續等。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哪怕是強打精神,也終於忍不住睡了過去。

土炕裡麵隻有一個外牆上的小口有光,本來就不夠明亮,加上炕內都快被黑乎乎的草木灰給抹勻了,看起來更加沒什麼亮度的感覺。

時禮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睜開眼睛時入眼是黑乎乎的炕壁,有一瞬間還以為天黑了,看向小口發現光線還在,才意識到天還亮著,隻是看小口照進來的光,明顯沒有她睡之前亮堂了,時禮推測現在是黃昏時候了。

她睡了少說也得兩個多小時了吧……時禮默默將耳朵支棱起來,聽了半天都沒聽到男配的動靜不說,就連那些馬蹄聲都沒了。

難道是他們找了半天沒找到人,所以回去了?時禮眼睛一亮,也顧不上臟了,隻管將臉貼在石頭上,仔細聽了半天,確定外頭什麼聲音都沒有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的將堵小口的石頭推開,先是伸出兩條胳膊,胳膊肘按在地上用力一拉,腦袋和肩膀就跟著鑽出去了。

出口到底不大,她也不好用力,上半身出去後休息一下,這才繼續往外走,最後費力的一點一點往外挪,尤其到了胯骨的位置,她蹭了好幾下才勉強出去。隻是鑽出來這個動作,她就出了一身汗,脫力一般倚著土炕坐下,然後一抬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男配仇恨值:100

茅草屋裡突然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時禮咽了下口水,默默捂住了臉。

……她什麼都沒看到她什麼都沒看到,一切都隻是錯覺。時禮越是嘟囔,雙腿就越是打顫。古言可不比現代,做什麼都有法律約束,像她這種賤民,在男配這樣位高權重的人跟前不過是一隻螞蟻,他想碾死她甚至不用找理由。

難道她注定命喪第一章?時禮內心哀嚎一聲,雙腿顫得更加厲害,然而她掩耳盜鈴般坐了很久,都沒聽到男配的動靜,她猶豫一瞬,默默將手指張開些,從指縫裡往外看。

起初看到的,是他腳上的流雲描金靴,靴子做工精細,雖然沒什麼裝飾,卻依然能看得出用料不菲。再往上看,是絳紫寬袖袍子,腰間一封玉扣腰帶,將腰線勾勒清晰,衣衫上依然沒有過多花色,可襯上他那張過於清俊的臉,便顯得貴不可言起來。

她當初被迫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男配還處於落魄時期,身上穿的最多的,就是她繡工不怎麼樣的粗麻長袍,而且每件衣裳上都不可避免的出現補丁。

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已經貴為朝廷命官,但還是更像一個書生,如今的他氣質大變,哪怕什麼都不說,也透著上位者的威壓,跟這個茅草屋顯得格格不入。

再看自己……時禮低頭看一眼臟兮兮的手,決定還是不要再看了,太糟心了,她怎麼每次都這麼慘,下次能不能換男配慘一點,她更厲害點啊。時禮哪怕身處風暴中,還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多年未見,夫人打算就這麼一直坐著?”

時禮指尖一顫,訕訕的看向他的眼睛:“夫……沈大人。”

沈驚衍起身朝她走來,流雲靴停在她麵前後,他屈膝蹲下,捏住了時禮的下頜:“夫人以前都是喚我夫君的,怎麼現在突然生分了?”

“……沈、沈大人是朝廷命官,草民不敢高攀。”時禮緊張得說話都開始打顫了,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男配仇恨值:110

……她連關係都沒敢攀,怎麼還是引起反感了。時禮欲哭無淚,眼角泛紅的看著沈驚衍。

還是那樣熟悉的臉,隻是如今的沈驚衍,雖然眉眼都透著一分和氣,但內裡卻早已經黑透了,他的這分和氣,隻不過是久居官場用來藏拙的手段而已。

時禮咽了下口水,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沈驚衍的指尖微涼,捏著她的下頜把她仔細打量了一遍,慢條斯理的掏出錦帕,開始在她臉上擦拭,隻擦了幾下白色的錦帕便烏黑一片了。他卻好像絲毫不嫌臟,隻是不緊不慢的幫她擦臉。

時禮的喉嚨動了動,一點也不敢動,隻能硬挺挺的坐在那裡任由他動作。片刻之後,沈驚衍看著她勉強乾淨些的臉,滿足的喟歎一聲:“原本以為夫人苦居這種茅草屋,一定是受了苦,沒想到五年了依然美貌,反倒是我,比往日老了許多。”

時禮的目光不受控製的瞟到他的頭發上,看到被發冠束得整整齊齊的黑發裡,偶爾會冒出兩根銀絲,眼角也有一絲不明顯的細紋,顯然是之前受了不少的苦。

她怕他會心裡不平衡,進而對她生出殺意,隻能顫巍巍道:“我、我受了很多苦的,這麼多年都沒吃過一頓飽飯,冬日還要為村裡富足人家洗衣,才能勉強換些銀錢,不至於被生生餓死……我、我現在看著年輕,可能是因為遺傳……”

呸,她都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時禮心裡懊惱,不由得閉上了嘴。

茅草屋裡再次靜了下來,時禮看著沈驚衍深不見底的眼眸,怕氣氛冷下來後他又生殺意,隻能哀哀的賣慘:“你彆看我能勞作換些銀錢,但實際上像我這種弱女子,連個撐腰的都沒有,一直是最受欺負的。”

沈驚衍的手指從她下頜上往下滑,順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路往下,落在鎖骨處的時候被衣裳阻礙,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時禮咽了下口水,假裝沒發現他的褻弄,隻堅強的繼續訴苦:“……就拿我幫忙洗衣的那家說吧,他們一家老小的衣物都由我一個人負責,最後卻隻按洗一人份的衣裳給錢,我如果辭工,他們就罵上門來,各種汙言穢語都有,我隻能繼續為他們工作……”

她說的倒不是假話,根據自己這個人物的經曆內容來看,她住在這裡後過得很不好,人人都因為她孤苦無依而欺負她,絕大多數人家都是順她點菜,或者讓她幫忙乾活,而她為其工作的那家人,卻是真的不把她當人看。

那家人的男人對她見色起意,但因為實在肥頭大耳,家裡也沒有特彆富裕,時禮這個角色十分看不上他,平日隻繞道走。這一行為激怒了對方,他便慫恿自己婆娘使勁欺辱她,想讓她就範,結果時禮這角色也跟他們耗上了,平白多吃了許多的苦。

她說這些隻為了證明自己過得並不好,希望沈驚衍能心裡平衡一點,然而沈驚衍似乎心思不在這裡。

隻見他將她衣帶輕輕一扯,衣襟頓時散開,露出裡麵麻布製成的小衣。小衣極素,連朵花都沒繡,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貧困,小衣的布料不足,堪堪將身前的豐盈給裹住,卻又撐得緊繃繃的。

沈驚衍像在打量一件自己丟失多年的所有物,如今拿到手裡,便先檢查一下哪裡可是損了破了。

當他的手握住豐盈時,時禮都快瘋了:“沈、沈大人……”

“噓,”沈驚衍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放在了她的唇上,“彆惹我生氣。”

時禮瞬間無言,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的小衣拽掉,不由得羞恥的閉上眼睛。

一直到被他按在了床上,時禮渾渾噩噩間掃了眼屋裡的銅鏡,看著裡麵乞丐一樣的自己,不懂到底哪裡入了沈驚衍的眼,竟然讓他對黑煤猴一樣的自己下得了手。

粗布麻衣被一件一件的扔在了地上,時禮很快便一件遮擋也沒有了,沈驚衍卻隻撩起了長袍,連靴子都不曾脫了。兩個人巨大的反差讓時禮整個人都要蜷縮起來,卻又因為沈驚衍的逼迫,無奈的在他眼前展現身段。

當他徹底占有她時,時禮痛苦得臉都白了,她的痛苦不是因為心理,而是實打實的生理上的,因為這個世界的男配……活非常差。

記得自己十五歲便嫁給他了,但因為各種事情,一直耽誤到將近十八,才算和他有了夫妻之實。按理說又長了三年,她的身體也算長開了不少,可在圓房那晚,也是差點死過去。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隻是天生活爛,時禮以前每次與他行房,都感覺像是上刑一樣,沒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一點進步都沒有。不止沒有進步,往日他還知道憐香惜玉溫柔一些,如今卻是沒有了,於是原本就不好的體驗,更是多了一層痛苦

時禮疼得受不了時,也顧不上討好他了,抓著他的袖子死死不放,還將袖子塞進嘴裡咬著,沈驚衍的袖子很快便暈了一層水漬。

而沈驚衍對她的反饋是更加凶狠。

太陽徹底落山了,屋外亮起了火把,時禮半條命都沒了,蜷在床上淚眼朦朧的看著沈驚衍到桌前坐下,優雅的喝了一口冷水。

時禮默默將視線轉向紙窗,看到被火光映在窗戶上的身影,才意識到那些騎兵一直都沒有離開,而是守在外麵,那她剛才……

想到自己的哀叫聲,時禮眼底閃過一絲生無可戀。

沈驚衍回頭時,便看到了她的眼神,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夫人也會覺得羞恥?”

時禮累得一點反應都做不了。

“羞恥心這種東西,夫人最好還是摒棄吧,畢竟如今的京都城,誰人不知你當初跟一個砍柴工私奔過?若是覺著羞恥,恐怕是連三日都不想活了,”沈驚衍說著,緩步走到她麵前,將她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撫到一旁,像在聊天一般問,“夫人,我與砍柴工,你更喜歡誰的伺候?”

時禮:“……”

他當初把砍柴工抓起來嚴刑拷打幾十天,她就不信他會不知道,自己和砍柴工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如今說這話,恐怕隻是為了羞辱她而已……隻是吧,你若是用其他事羞辱也就算了,偏偏要用這個問題,在時禮看來,簡直是自討其辱。

然而心裡可以這麼想,嘴上卻是不能說了,不僅不能說,為了小命考慮,她還得裝出一副屈辱的樣子。

時禮睫毛顫了顫,一臉絕望的閉上眼睛,眼淚時機恰好的從眼角落下:“你殺了我吧。”

她說完覺得有點冒險,萬一男配已經變態到立刻把她殺了怎麼辦?

正當她忐忑時,聽到沈驚衍一聲淺笑,她忙趁機睜開眼睛,和他黑沉的眼眸對視了。

男配仇恨值:120

時禮:“……”禽獸,都睡完她了,仇恨值不降也就算了,竟然還升了10。

“想死?”沈驚衍目光流轉,“夫人如此美貌,我怎麼舍得讓你就這麼死了?”

他說完俯身靠在她的耳朵旁,言語輕浮的呢喃:“夫人這身子,我還喜歡得緊,自然不能輕易讓你死了。”

時禮:“……殺了我吧!”她保證,自己這次是真心實意的。

沈驚衍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起身後又消失不見了,他將袍子解下,身上頓時隻剩下一件單衣。時禮心裡一驚:“你想乾什麼?”

話音剛落,沈驚衍便用袍子將她裹了起來,像扛米袋一樣往外扛。

時禮忙掙紮後退:“不、不行!我什麼都沒穿。”

“夫人覺得我的衣裳不算衣裳?”沈驚衍反問。

時禮咬了咬牙,訕訕的解釋:“可裡麵什麼都沒穿,萬一袍子散開了,外麵那麼多人……”

“那就隻能煩請夫人為了保全名節,當眾自儘了,”沈驚衍淡定的說著恐怖的話,“若是夫人不願意,那我也可以幫忙。”

時禮:“……”誰需要你幫忙啊!

正當她腦子飛速旋轉想辦法時,沈驚衍拽著她的腳將人拖過來,他的動作太大,直接扯到了時禮的傷口,時禮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沈驚衍不顧她痛苦的悶哼,直接把人像米袋一樣扛在了肩膀上。

時禮:“!!!”他一個弱書生,什麼時候力氣這麼大了?!

――男配被流放時,做的是修城牆的苦力,後來回京後又一直習武,如今已經不算是弱書生了。

時禮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腹誹,就換來了係統的解答,不由得一陣無語。等她回過神時,沈驚衍已經將她扛到了外麵。她慌張的抓緊袍子,以免不該露的地方露出來,被迫在眾人麵前‘自儘’。

沈驚衍將她放到馬背上,自己跟著翻身上馬,時禮本就疼痛的地方更加難受,不安的倚著沈驚衍扭了兩下,察覺到他的身體因為自己產生變化時,頓時僵住不敢動了。

……這人是什麼牲口嗎?他就不會累的?

像是猜到了時禮的想法,沈驚衍輕嗤一聲,呼吸掠過時禮的耳垂,時禮半邊身子都要麻了。

嚇麻的。

坐在馬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時禮心裡清楚,沈驚衍這回必然是騎馬帶自己走,所以這個苦是早晚都要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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