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椿芽點了點頭。
她覺得齊明瑜笑得很勉強,那一臉疲憊的樣子令她感到心疼。她知道有事情發生了,可具體是什麼?卻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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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瑜帶著椿芽出了院子。
他見椿芽有些不安,就溫聲說道:“椿芽,甭擔心,等吃了飯再說......”椿芽不想讓爹察覺到,就裝著沒事人的樣子,回了招待所。
吃了午飯,倆人去外麵散步。
椿芽第一次聽到了柳怡秋這個名字。雖然齊明瑜跟她講過,家裡給他訂過一門親,卻因為種種原因未成,可沒想到這裡麵的關係這麼複雜?她想,明瑜不想提起是因為舊日的傷痛吧?可現在柳怡秋回來了,是想再續前緣?還是存心搗亂?她無法做出判斷,心卻警覺起來。
“椿芽,我不會放棄的,你也要頂住……下午組織上可能會找你談話,你要有個思想準備……”
“嗯,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椿芽理了理思緒,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果然,到了下午政治部那邊喊她過去,說有個情況需要跟她再核實一下。
她回到那間屋子,裡麵卻換成了一位女同誌。她姓吳,三十來歲,十分精乾。她把柳怡秋的情況介紹了一下,說她是一個好同誌,為了革命做了很大貢獻。還說她跟齊明瑜有著婚約,也一直在等著他,再過幾天就要回來了,需要同誌們體諒一下。
椿芽卻不為所動。她直接問道:“吳大姐,柳同誌回來了是件好事。可我跟她並不認識,也沒啥關係,我隻想問問那介紹信啥時候給開啊?”
“這個……再緩緩吧?”
吳同誌有些為難。上麵打了電話,讓她來做思想工作,想把這位老鄉給勸回去。可這姑娘很聰明,既不慌亂也不膽怯,無論她說什麼都毫不動搖,弄得她也沒辦法。部隊上有紀律,可對老鄉卻不適用,看來隻能從明瑜同誌那裡著手了。
她讓椿芽先回去,又把齊明瑜給叫了進來。
椿芽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愈發不安。組織上的動員能力,她是見過的。尤其是對乾部要求得很嚴格,得跟上麵保持一致。齊明瑜喜歡她,這一點她很清楚。可麵對重重壓力,能扛得住嗎?雖然是他倆的個人問題,可組織上一摻和就變得複雜起來。
果然,齊明瑜從屋子裡出來時,氣色很不好。
他一把攥著椿芽的手,看著她,堅定地說道:“椿芽,你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椿芽的心顫了顫。這是她跟齊明瑜最親密的接觸,隻覺他的手熱乎乎的,透著溫暖,也透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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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去了,介紹信還沒開出來。
政治部那邊給的答複是要再核查一下。可核查之後會是什麼結果?卻無法預知。齊明瑜急得冒火,就去師部找到了陳師長。
陳師長一聽也發火了。他拍著桌子,粗著嗓門說道:“同誌們在前方流血流汗,這結個婚有這麼難嘛?瞧瞧這拖拖拉拉的成什麼樣子?”說著,就打電話去找政治部。可放下電話,口氣就軟了。沒想到這裡麵是矛盾重重?還牽扯到了華北局。
他看著齊明瑜,勸道:“小齊,這事你再考慮一下,千萬不要衝動……這裡麵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就連我都鬨不懂了……”
齊明瑜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是一件小事,怎麼就鬨得複雜起來?不知怎的,他想到了柳怡秋。她的性子太要強了,人也很驕傲,能力更是非凡。如果她想做什麼?還真沒人能抵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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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怡秋尚未露麵,就把事情攪得一團糟。
她通過上級,找到了一位大姐出麵。這是華北局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出手就非同小可。她打了一個電話,甭管是軍部還是師部都得賣她個麵子。再說,這也不是什麼軍政大事,不過是革命同誌的個人問題。可這麼一來,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柳怡君也沒閒著。他上下聯絡,把這事鬨得人儘皆知。
說起來,這種事誰都沒有責任。這是戰爭年代的特殊環境造成的,具體怎麼解決?還要看當事人的。可齊明瑜卻背負著壓力,椿芽也很不舒服。他倆瞞著爹,還要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薑茂山開始並未察覺到,見未開出介紹信來還以為部隊上要再核查一下?他想,就多呆幾天吧?反正是按照新禮成親,也沒那麼講究,隻要領了結婚證入了洞房就成。
可兩天後,政治部那邊給出的結果,卻沒那麼樂觀。廖同誌說:“椿芽的審核未通過,這介紹信就沒法開……”
聽到這個,椿芽的心就像掉進了冰洞裡。
她明白介紹信開不出來,就無法領結婚證。也就意味著,她跟齊明瑜不得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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