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2 / 2)

“好咧……”椿芽笑嘻嘻地應著。

果果一聽,也來了勁兒。就蹬蹬蹬地跑到門後比了比個子,還踮著腳尖跟媽媽說:“媽媽,媽媽,你看我都長這麼高了!”

一家人笑語連連,氣氛格外融洽。

說起老家,齊明瑜就抱著閨女問道:“果果,還記得姥姥和姥爺嗎?”

果果離家時不過一歲多點,哪裡記事?可媽媽常常跟她念叨家鄉,就說:“爸爸,我都記著呢!家裡人可多了,還有老姥爺、有老姥姥,還有大舅舅和小舅舅……”

“嗬嗬,果果的記性可真好啊!” 齊明瑜誇道,可心裡卻是一陣感慨。

果果不但有姥姥和姥爺,還有爺爺奶奶和姑姑姑父哪!香江那邊,從未在孩子麵前提起,齊家上下也都成了隱形人。

椿芽跟他說過,香江作為特殊存在,是祖國留下的一條通道。解放後,跟內地的通信往來從未中斷過,可那邊畢竟是個魚龍混雜之地,非常複雜。看看相關資料就知道了,特務們活動猖獗,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妄圖顛覆我們的新政權,給國家安全造成了極大隱患。

對政治問題,齊明瑜並不是特彆敏感。

可椿芽知道在後續的十多年裡,國家安全屢屢受到挑戰,海外關係也變得敏感起來。尤其是到了運動時期,更是全民皆兵。那時候,“海外關係”有多可怕?隻要通信就有可能說不清楚,與其日後遭難不如現在就劃清界限。

因為這個,她提醒過明瑜,讓堂哥那邊也要注意一點,無論是跟大伯父還是公爹都得斷了來往。日後如果需要寫聲明,一定要寫。這不過是一種處理方式,自保而已。當然,現在的情況還沒那麼嚴峻,氣氛也相對寬鬆。

*

時間進入了一九五六年,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薑茂山收到了椿芽的來信,就跟椿芽娘商量著:“要不要把果果接回來,咱幫椿芽帶著?”薑徐氏自然是滿口答應,巴不得果果早點回來。就讓二林回了信,說:“這趟回來,就把果果留下吧?把她的衣服和用具都帶著,在老家住上幾年……”

椿芽知道家裡想幫她一把。可她考慮了一下,還是舍不得。

果果才三歲,哪能離開媽媽?從長遠教育來說,也不能送回老家。軍區裡的托兒所是越辦越好了,不但有保育員還有老師,還分了大中小班和嬰幼班。在這邊,有同齡的小朋友一起玩耍,還能得到良好的教育。

齊明瑜也表示讚同。

雖然他去了軍校,可到了寒暑假也能回來幾天,見不到果果哪行啊?這一陣子,他跟椿芽收拾了不少東西,打算都帶回去。看著那大包小包的,就想安排車子送一下。可又一想,還是算了吧?咱不能搞那個特殊化。到時候,讓通訊員把東西搬到長途汽車就行。

趕在臘月二十,一家四口上路了。

天氣很冷,椿芽和齊明瑜都穿著厚厚的軍大衣,戴著棉帽子。果果也蹬著小棉靴、戴著絨線帽子,披著紅鬥篷。陽陽也裹著小被子,包得嚴嚴實實的。齊明瑜抱著陽陽,怕他冷就用大衣裹在了懷裡。

他們搭乘長途汽車抵達縣裡時,已是黃昏時分。

縣武裝部的梁部長得到了消息,就安排了車子在那裡等著。齊明瑜和椿芽他們一下車,就被接到了招待所。梁部長已等候多時,還準備了熱乎乎的飯菜,給他們接風洗塵。

第二天一早,梁部長又派了一輛吉普車送他們回鄉。

臨出發前,還約好了返程日期,說安排車子來接他們。齊明瑜有些過意不去,梁部長就嗬嗬笑道:“擁軍擁屬,這都是應該的……”

椿芽也抿著嘴直笑。回到家鄉,真是倍感親切。

說起來,地方上的條件要比部隊上好一些。可她跟明瑜艱苦慣了,早就不覺得了。想想戰爭時期,那是啥條件啊?不也都扛過來了。

*

吉普車一路疾駛,抵達了薑家灣。

由於村道狹窄,車子開不進去,就在村口停了下來。這會兒正趕上放寒假,村裡的娃娃很多。聽到響動,都跑出來看熱鬨。

小娃娃們圍著吉普車,好奇地瞅著。那些大娃娃們認出了椿芽,就跑去報信,說二林的姐姐和姐夫回來了。還有的幫著提東西,很是熱情。

椿芽牽著果果,看著那熟悉的一切,眼裡就湧出了淚花。她從未想到跟家鄉的感情有這麼深?以前總想著離開,可真離開了卻又是那麼的思念。

齊明瑜抱著陽陽,也很激動。

他看著椿芽,低聲說道:“椿芽,咱回家吧……”

在孩子們的簇擁下,一家四口沿著村道一路走著。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半大小子,飛奔而來。他穿著一身軍綠色棉襖,嘴裡還大聲喊著:“姐姐,姐姐……”來人真是二林。

到了近前,椿芽指著二林說:“果果,這就是你小舅!” 果果喊了聲“小舅”,小臉紅撲撲的。

就在這時,一個噙著旱煙袋的黑衣婆子探頭探腦的,朝這邊瞅著。椿芽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是李神婆。她不是被送去勞動改造了嘛?咋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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