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2 / 2)

首都工人體育場和人民大會堂相繼完工了,這都是曆史性的建築,見證著共和國的成長和進步。還有第一台數字計算機成功運行,更是彰顯著科技力量。而大慶油田的發現,一舉摘掉了“貧油國”的帽子,給帝國主義一個響亮的耳光。與此同時,上麵也糾正了對知識分子的政策,給一些改造較好的知識分子摘帽恢複工作,鼓勵他們為新時代的發展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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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困難中前進,從未放棄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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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也感到了一股子韌勁。她想,作為一個普通人隻要努力工作並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給國家做貢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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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過“元旦”了,部隊上照例組織了文藝彙演,這是精神力量的凝聚,也是樂觀主義的體現。局裡也發了通知,說聯歡會照開,要求各科室積極準備。在會上,錢科長說:“同誌們,今年咱出個啥節目呢?都開動腦子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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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晉-江-獨-家-發-表,謝-絕-任-何-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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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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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親戚,更晚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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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請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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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清明前後, 老天依然不肯下雨。

地裡旱著,麥苗稀稀拉拉的不成樣子。隨著天氣轉暖,青沙河也見了底, 露出了大片的河床。河裡存著的那麼一點水,淺淺的,水車也派不上用場了。薑家灣這邊, 就指望著那幾眼旱井澆地。為了保住水源, 村裡組織起了護井隊,維持著秩序。村民們排著號兒輪流取水用水, 日夜不歇。

就這樣, 挺到了夏收時節。

為了防止災民哄搶青苗, 村裡還組織了護田隊, 日夜巡邏。為了那活命的口糧就跟打仗似的,雖然隻收了不到兩成, 可總比顆粒無收要強些吧?

夏收過後, 薑茂山就把那僅有的那幾袋糧食都藏了起來。

他活了三十多歲, 這麼緊巴的日子還是頭一回遇到。家裡的豬羊早就牽到集上賣掉了, 實在是沒啥東西可喂。還有那雞鴨也都進了自家肚子,大牲口也賣了,剩下的那頭草驢餓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椿芽說, 得到來年夏天收了麥子, 情況才有所好轉。也就是說,一家人還得咬緊牙關挺過這一年。

就在這時,薑徐氏發現自己懷孕了。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娃, 可不是件好事。她有些發愁,大人都沒得吃這娃能養好嗎?若是不要,又舍不得。

薑老太太踮著小腳說:“茂山家的,這娃就好好養著吧?那地窖裡不是還存著點糧食嗎?都先緊著你和大林、椿芽他們吃。咱薑家好不容易才改了門風,說啥也要把娃生下來……”

椿芽聽說後,跟娘細細詢問了一番。

原來,娘肚子裡的娃娃快三個月了,若是不要了恐怕會傷身體。看爹和爺爺的意思都想要這個娃。爺爺說爹都三十六了,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可娘呢,打著饑荒生娃娃是要冒很大風險的,她哪裡舍得?

最後,還是薑徐氏自己拿了主意,決定把娃生下來。椿芽不知該如何勸說?隻好讓娘多養著點,家務活兒她全包了。

薑徐氏心疼閨女,就勸道:“椿芽,你才十一彆太累著了,以後還要長個兒呢!”椿芽抿著小嘴笑道:“娘,我不累,這點活兒不算啥……”

這幾年下來,無論是家務活兒還是地裡農活兒,她是愈發熟悉。她覺得自己離後世是越來越遠了,那個識文斷字的薑書婷早已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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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那幾眼旱井,薑家灣這一帶的秋莊稼終於種上了。

等到長出小苗苗時,蝗災也如期而至。

這天中午,天氣晴好。

椿芽正在院裡跟大林玩耍,就聽到村口的大鐘“當當”地敲響了。

“蝗蟲來了,蝗蟲來了!”有村民大聲喊著。椿芽趕緊踩著梯子爬到屋頂一看,見遠處黑壓壓地飄來了幾團濃霧,正朝著莊稼地而來。

“爹,快下地,蝗蟲來了!”

說話間,村民們不分男女老少,都拿著掃帚、撣子衝到地頭,往溝裡攆。可那綠麻麻的一片,哪裡趕得淨?而那些蝗蟲一點也不怕人,“哢嚓哢嚓”地咬著綠苗、吸著汁液,所到之處片甲不留,就連高粱稈子、枯樹葉子都啃得一乾二淨。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比乾旱還要嚇人。

椿芽這邊早有準備。她提前讓爹在地頭上架了幾眼土灶,準備好了艾草和枯枝敗葉專門用來對付蝗蟲。一把火點燃後,狼煙四起,嗆得人鼻涕淚眼一大把,可效果卻奇好。那蟲子怕火,就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其他村民見了,也點起火來。

地裡、溝裡頓時落下來一大片,綠麻麻的看著滲人。

第一批蝗蟲被打退了。可接下來呢?還會有第二批和第三批,甚至更多。椿芽心想,對付蝗蟲,光靠老辦法恐怕不行。

這時候,老百姓們都很迷信。對這天上飛來之物,不知道是啥?見它們從天兒降,就說那是“蝗蟲”,也就是神蟲。隻知道驅趕不敢隨意撲打,怕惹到了老天爺。

椿芽心說,飯都沒得吃了,還怕這蝗蟲不成?她跟鄉親們說:“彆怕,這個蟲子可以燒燒吃,那味道很不錯哦!”

說著,就往火裡丟了幾隻蝗蟲。等到烤焦了,就把兩隻大腿扯下來,放在嘴裡嚼了起來。還邊吃邊說:“嗯,這味道很不錯!”

鄉親們看著,不禁瞪大了眼睛。

神蟲也敢吃嗎?就不怕招災?可椿芽不凡,大夥兒都知道。見她一連吃了幾個一點事都沒有,幾個膽大的村民就跟著嘗試了一下。

“哎呦,還真有肉味呢!”

這麼一來,村民們算是找到了填飽肚子的辦法。那些災民們聽說後,也加入了捕捉蝗蟲的行列。還有的乾脆把那些枯死的莊稼連同蟲子一起燒了,最後專門撿著蟲子吃。

這個辦法很快就傳了開來。

那個李神婆也加入進來。她家沒地全靠她那張嘴忽悠著弄點錢花花,可趕上饑荒年景也沒人肯聽她叨叨了,日子過得十分艱難。現在,有了這個吃法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再說,餓了快一年了,哪裡聞過肉味?

對椿芽,她是信服的。總覺得她是妖孽附身,很不一般。本來她還想降服她,可試探了幾回發現根本就收不住她。她知道遇到了對手,就不動聲色地收了手。還借著椿芽的預測,很是得意了一番。見椿芽想出了這個法子,就攬到了自己身上。還在村裡神神叨叨地說:“這是老天爺來救咱的,那蝗蟲過油一炸,又焦又酥,可好吃了……”

椿芽聽說後,撇了撇嘴。

心說,連飯都吃不上了,哪有油吃?不過,後世倒是有這道名菜,專門油炸螞蚱,說是高蛋白,可有營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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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荒開始後,薑保長一家就躲到了城裡。

可有管事的留在村裡守攤子,向他傳遞著消息。他聽到滅蝗之事後,就動了心思。覺得椿芽還真是個旺家的,不如娶進自家門裡吧?

他喚了太太出來,讓她跟二奶奶說一下。二奶奶見了婆婆,就把當初去薑家說和被婉拒的事大致說了一通。

薑老太太說:“哎呦,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茂山家不是有了兒子嘛?還會讓椿芽再招個上門女婿?再說,那個薑徐氏又懷上了,沒準又是個兒子呢?有倆兒子傍身,那小閨女家家的留在娘家成何體統?咱祖上也沒這規矩啊……”

薑二奶奶一聽,也來了勁。

她家小寶還沒說到合適人家。搬到縣裡後,小寶還跟她念叨著要娶椿芽當媳婦兒。雖然是孩子的玩笑話,可見二人是有緣分的。

晚上,她跟丈夫一說,薑二爺就嗬嗬笑道:“要不,就趁著過年回去派人上門提親吧?”

二人合計了一番,恨不得立馬就到年節好把這事給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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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辛苦勞作之後,終於迎來了秋收時節。

跟周圍的村落相比,薑家灣這邊多少打了點糧食。雖然是緊巴巴的,可總比啥都沒有要強些吧?

薑茂山看著院裡晾曬的高粱和玉米,核算了一遍又一遍。一家人熬過這個冬天是沒啥問題的,如果不是椿芽娘又懷了一個,這日子湊合著就過下去了。可現在,得想法子吃點好的,給娘倆補補。還有老太太一把年紀了,身體也不大好見天在床上躺著,家裡的事就靠椿芽自個兒擔著。

想想閨女還不到十二,乾起活來卻像個小大人。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說得就是這個理兒吧?他心疼著,可又沒彆的法子。家裡就他一個壯勞力,光地裡的活兒就夠他忙的了。老爺子今年六十六了,已是高齡。不讓他下地,可他不依。可真要下了地,也不敢讓他乾重活,怕閃著了。

椿芽也知道日子很艱難,就一聲不吭地咬牙扛著。她想,最困難的時候就要過去了,等到明年春天就好了,隻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強。

這天上午,天氣有些陰沉。

椿芽扯著大林在後院裡擇菜,就聽到村口的大鐘“當當”地敲響了。她心裡一驚,這是出啥事了?冒不通地就敲起鐘來?

薑茂山正在地裡鋤地,也聽到了鐘聲。他扛著鋤頭急匆匆趕了過去,見村民們黑壓壓地聚在場地上,交頭接耳,神色不安。

原來,剛才有趕車的回來報信說:“北邊的張大杆子帶著幾股土匪來了,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沿途的好些村子都遭了殃,聽說還死了人呢……咱薑家灣離官道不遠,也是必經之地,鄉親們就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吧!”

聽到這個,村民們嚇得渾身直哆嗦。

薑家族長站在土台子上,大聲說道:“父老鄉親們,如果來得是小股的土匪,咱村裡團結起來倒是不怕。可這大股的土匪有好幾百人,騎著馬趕著車,長.槍.短炮的,誰敢招惹啊?就連縣保安大隊都避著呢,咱要想活命就隻能跑路了……”

其他幾家大姓,也沒啥意見。於是,就商量著去漫野地裡躲一躲,如果城裡有親戚可以投靠的,就去投靠親戚吧?

散了會,村民們一個二個都縮著腦袋往家趕。

薑茂山也趕緊跑回家,讓椿芽收拾東西準備跑匪。薑徐氏挺著個大肚子,麵帶愁容。她已經七個多月了,再過倆月就要生了。可天氣漸涼,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椿芽也是第一次經曆跑匪,毫無經驗可言。

以前聽爺爺講過,鄉裡為了躲避土匪侵擾,采取“跑匪”的法子。就是聽到土匪經過時,趕緊去山上或林子裡躲一躲,等到土匪走了再回到村裡。可現在已是深秋時節,漫野地裡露水濕重,鬨不好就會生病。她還好,可爺爺奶奶年事已高,大林才兩歲多,娘還懷著個娃娃,一家人是老得老小得小,可咋辦?

可若是不跑,那就是等死。

椿芽不敢多想,就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來。還炒了一鍋高粱炒麵帶著,說這個頂餓。又跟爹一起去後院裡看了看,家裡的那些貴重物件早就轉移到了地窖裡,窖口遮得嚴嚴實實的,外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