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1 / 2)

作者有話要說:  (看這裡,為了防盜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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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椿芽擺了一桌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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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她的廚藝贏得了一片讚譽,就連齊先生都誇了幾句,還說:“明瑜啊,咱家少奶奶可以去開個私房菜館了……”齊明瑜咧著嘴笑著,他知道椿芽累壞了,這一頓飯可是忙了整整一個下午,估計晚上又要讓他揉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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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兒媳婦這麼能乾,齊太太也放了心。她算是明白了,這些年兒子過得很好,她在那邊擔驚受怕的純屬多餘。看到孩子們家庭和睦,還有啥不放心的?對書婷也另眼相看起來,覺得她挺不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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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也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過關了,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依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見明霞來討要秘方,就大大方方地傳授了一番。其實,家常菜的秘訣一個是材料要新鮮,一個是熟能生巧,做得多了,那水平自然就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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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壯在家裡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去拜見了大爺爺一家,就乘坐火車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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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已經開學了,不能耽誤了學業。臨走時,他的心情好多了,也沒那麼沮喪了,那個崔建臨也被拋在了腦後,再也不會想起了。椿芽去車站送兒子,還拿胳膊肘捅了捅明瑜。二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旅行怕是最好的治愈吧,隻要壯壯從傷感中走出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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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和明瑜在青州呆了兩天,也回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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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明瑜有工作要忙,公爹和婆婆也表示理解,說這趟回來就是打上一卯,過兩天也要回香江了,等到過年時再回來祭祖,到時候好好熱鬨一下。椿芽明白這隻是個開始,以後頭上就有婆婆壓著了,也沒那麼自在了。好在一年就見那麼幾回,也沒啥可擔心的。況且,還有明瑜在前麵頂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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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部隊上之後,齊明瑜的心緒頗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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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母分彆了那麼多年,終於又重逢了。他向組織上做了彙報,未有絲毫隱瞞。組織上也知道齊明瑜同誌的父母都在海外,這些年斷了聯係,現在回來探親見見麵也是應該的。這兩年政策變了,“海外關係”也有所鬆動,但部隊上不同於地方,紀律在那裡擺著呢,還是得嚴格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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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說,再過幾年“海外關係”就變得時髦起來了,全國人民都巴不得有點“海外關係”,好出國轉轉或弄得洋貨什麼的。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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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恍,幾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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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麵是越來越寬鬆,齊家那邊每年都要回來祭祖。宅子收回來之後,齊老爺子和齊老太太就搬進了主院,打算在家鄉定居,安度晚年。這麼一來,齊先生和他大哥也跟著回來了,大太太和二太太要在長輩麵前儘孝,也不得不搬進了宅院,小心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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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青州那邊熱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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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節,椿芽和明瑜都要回去看看。三個孩子跟太爺爺太奶奶、爺爺奶奶也見了麵,還上了家譜。本來公爹和婆婆對果果不太在意,可見麵就喜歡上了,還說果果長得像她姑姑,跟明霞年輕時一模一樣。明霞也說果果長得像她,無論是身高還是體貌都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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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對著果果瞅了半天,除了眉眼看不出哪裡像啊?也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怎麼的,反正婆婆就認定了果果長得像明霞,還給補了一份見麵禮,說日後要帶著果果去香江買時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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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份熱情,果果有些降不住。她是一名軍人,哪有機會穿那些漂亮時裝?再說,媽媽就是搞服裝的,作為媽媽的專職模特兒,什麼新潮款式沒試過?對香江的那些大牌時裝,也不怎麼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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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樹就開玩笑說:“果果,這是資產階級用“糖衣炮彈”腐蝕咱革命軍人哪,你一定要頂住啊……”說完,就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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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也深以為然。要說,這資本家可了不得,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子都有禮物,就連睿睿都給補了一份。家裡也弄了一整套家用電器,都是從友誼商店搬回來的,市麵上稀罕得很,還惹來了一眾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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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果果,陽陽和英子也受到了“糖衣炮彈”的猛烈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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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齊家二房的長孫,陽陽自然很受重視。他的兒子“坦克”更是被當成了寶貝,吃的穿的玩的一應俱全,臥室都快變成小商店了。“坦克”的大名叫齊季恒,是齊老爺子臨終前給起的,文縐縐的,很有內涵。這大名自然沒的說,可對這個小名齊先生不是很滿意,就跟明瑜說:“呃,這小娃娃起個啥名字不好啊?非得叫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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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爹啊,孩子說這樣顯得皮實一些……”齊明瑜沒敢說實話。本來,陽陽想叫娃娃“裝甲車”來著,後來覺得太猛了,才改成了“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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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個娃娃還真有點像坦克,能吃能喝也能拉,稍不注意就尿了,一尿就是一大泡,可壯觀了。逢到星期天,陽陽和英子抱著娃娃回來,一進門就笑嘻嘻地說:“爸,媽,小坦克又畫地圖了,把他媽媽氣得直擰他屁股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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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聽到了,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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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一輩的,她是徹底撒手不管了。除了果果生睿睿時幫了一把,是再也不會當老媽子了。英子懷孕五個月時,她出錢請了保姆,是從老家找來的,知根知底的大嬸子,老實可靠用著也放心。英子有些嬌氣,家務活兒也做不好,結婚後陽陽沒少受累。她勸過幾句,可陽陽被英子拿捏慣了,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她也沒轍,隻恨娃娃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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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瑜悄悄地跟椿芽說:“哎,我看陽陽怕是成了楊樹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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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氣鼓鼓地回應道:“去,什麼楊樹第二?果果可比英子強多了,啥時候見果果犯過懶啊?再說,楊樹那是心疼果果,啥都舍不得讓她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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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嘛?”齊明瑜繃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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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說,陽陽難道不是心疼英子?椿芽這個當媽可是偏心眼兒,瞅著兒媳婦哪有順眼的?想想當初,如果不是陽陽一心二心要粘著英子,隻怕這門親事還成不了呢。雖然椿芽跟祁蘇彥的關係很好,可看到陽陽巴結著人家,心裡就不舒坦。那個祁蘇彥倒是樂滋滋的,把陽陽誇成了一朵花兒,椿芽跟他嘀咕著:“哼,當初不是看不上咱家陽陽嘛?這會兒咋又變了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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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嘀咕歸嘀咕,這些都是小插曲。孩子們大了,有著自己的生活,長輩們過多乾涉純屬自找麻煩。椿芽明白這個道理,就撒手不管了,也樂得清閒。果果和陽陽都成家了,現在就剩下壯壯了。她操著壯壯的心,可想著崔建臨那個茬也不好輕易提起。她想,壯壯還在讀書,晚一點解決“個人問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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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九八五年的夏天,壯壯研究生畢業了,就留在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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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國慶節”前夕,他帶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回了省城。椿芽擺出一副“好阿姨”的模樣,熱情地款待了這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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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吳曉晨,跟壯壯是大學同學,今年二十五,比壯壯小一歲。她也考上了研究生,畢業後跟壯壯一起進了航天研究所。由於職業關係,她也掛著軍籍,屬於現役軍人。椿芽很滿意,這個吳曉晨眉清目秀的,氣質很好,待人接物也是落落大方,一點也不扭捏,還知道幫她下廚乾活,手腳也挺麻利的,一看就是做過家務活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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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跟人家套著近乎,才曉得壯壯在學校就跟人家好上了,不過是搞“秘密工作”從未公開,直到畢業都未透出形跡。截止到目前,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都不曉得,如果不是這趟回來,隻怕還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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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是跟媽媽打馬虎眼哪?她氣得揪著壯壯,使勁兒擰了一把。這個皮孩子,害得媽媽擔心了那麼久,原來早就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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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壯壯打小就是個狐狸性子,蔫蔫的,啥時候見他吃過虧啊?跟崔建臨那是情竇初開,沒啥經驗,有些猝不及防才受了打擊。可他自個兒早就想通了,乾嘛還要裝出一副神情憂鬱的樣子,讓父母操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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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瑜聽說後,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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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隱猜到了什麼,怕是他們的乾涉行動被壯壯察覺了?這才想著法子讓父母吃癟?他跟椿芽一說,椿芽“咯咯”笑了起來。要說壯壯從不吃虧,這腦袋瓜子好使著呢,看人也準得很,瞧著這個吳曉晨比英子可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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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到底還是不放心,就讓明瑜托老戰友再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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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吳曉晨在家裡排行老三,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也是軍人家庭出生,父母都在京城衛戍部隊,職位也不算低。不過,人家姑娘很低調,從不主動提及家裡,看著十分樸實。椿芽和明瑜都放了心,這樣家庭出來的女孩子是沒啥問題的,就等著跟女方家長見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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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幾天,女方家裡也曉得了。吳曉晨的媽媽還打了電話過來,跟椿芽聊了幾句,約了見麵時間,說到時候好好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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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前夕,椿芽和明瑜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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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專程拜訪了吳曉晨的父母。雙方家長在京郊的一家飯店見了麵,談到孩子們的事,彼此都很滿意,打算今年“五一”就操辦婚事。事情定下來了,齊明瑜就陪著椿芽在京城逛了逛,還買了十幾包土特產,好給家裡人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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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省城後,薑茂山和徐秀蘭都很高興,覺得壯壯是個有福氣的,那個吳曉晨一看就是個會過日子的,跟壯壯也般配。大林聽說後,開心的不得了。他是看著壯壯長大的,小時候沒少背他。當年為了給壯壯弄點吃的,沒少跑鄉下趕集,現在壯壯有了對象,就要成家了,姐姐再也不用犯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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