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了個奶奶(1 / 2)

君戲九趕回的時候,先打量了下槐樹精本體的情況。樹冠依然茂盛,枝葉也沒枯敗的情況,不由鬆了口氣。

槐樹精早就和槐樹融為一體了,槐樹的情況可以直觀的反映出槐樹精自身的狀態,這個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既然槐樹精沒事,君戲九的神情也就恢複了鎮定。槐樹精看到自己養的孩子第一時間關心自己,也老懷欣慰。

“父親,文夫人有何事?”

雖說是他隻是個養子,但君戲九是真心把槐樹精當自己的父母親人看待的。小時候他還叫老師,後來試探的改口槐樹精也沒反對,默認了這個稱呼。

槐樹精撫了把下顎的長須,他還保留著以前文人的行為習慣,對待胡須比發型還看中。

“不清楚,你過去看看。”

君戲九心有些疑惑,點頭應了:“是。”

吳嬸這時才上前一步給君戲九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著。文夫人從行為舉止上可以看得出是大家小姐出身,她對儀表這方麵很看重。

就因為她講究和規矩多這一點和最近新死的亡魂合不來,之前上門請求過君戲九把她的墳頭遷到了亂葬崗最南邊。

文夫人性格清高孤傲,和誰都相處不得來。君戲九和她也不太相熟,隻是每次帶回祭品的時候,會單獨分她一些。

她是帶子而亡,身上的戾氣很重,一般新鬼輕易也不敢招惹她。隻是稀奇的是她並未因為怨恨而化為厲鬼,一直很安分的住在這裡。

到了南邊的地帶,周圍隻有一座孤零零的單墳,墳包旁邊隻立著一根雕花木牌。木板上,簡單的寫著文夫人三字。

君戲九扣了扣木牌,算是在敲門。

當初給文夫人遷墳的時候,他自己還靠彆人養活呢,自然沒錢置辦石碑。最後找了個塊木牌當墓碑,隻是儘可能的雕刻上好看的花紋,也算是一份心意。

墳包一陣扭曲,一條通道突然出現在旁邊。君戲九抬步而下,這是通往陰宅的道路。

一般除非主人願意開門迎客,不然旁人是進不去的。當然外來的陰魂實力強大的話,也能強行闖入。

相比外界寒酸的墳包,陰宅的布置可堪稱奢華了。屋內布置的物件,基本都是君戲九用紙紮燒給她的。

陰魂就這點方便,使用的東西可以以紙作形。

彆看亂葬崗居住的大多都是遊魂,墳包外形看著都很淒慘,不過住在這裡的陰魂各個的陰宅都儘量布置的很是豪華。

反正紙又不費錢,做法事消耗的靈氣養養就回來了。剛學會以紙作形的咒術,君戲九就給大夥全部換了新裝。

屋內,文夫人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梳妝,君戲九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垂首在門前站定。

“文夫人,您尋我何事?”

文夫人對鏡簪好一隻發簪,揮退丫鬟,她從梳妝台起身來到屋內隔開擺放茶桌的地方。

“過來,坐。”

君戲九走過去,落座。

文夫人親自倒了杯茶遞給君戲九,丫鬟是紙人,隻有簡單的思維模式,一個命令一個動作,沒有自主性。

她抿了口茶,問了句:“聽聞,你要去京都上學?”

君戲九點頭:“是。”

“很不錯。”

在文夫人所屬的那個時代,但凡能考上大學的,幾乎個個都是天之驕子,擁有真材實料,含金量很高。

君戲九對文夫人的誇讚心下有些赫然,考試不是他答得卷,但分數卻算在他頭上。

礙於槐樹精的心願,他隻好接受這個事實,隻是暗下決心,之後定要加倍的把所缺的知識學習彌補回來。

文夫人放下茶盞,神色凝重的道:“我請你來此,是有一件事相求。”

長輩講話,君戲九也放下手裡的茶杯,身體更加的端正了一些,做出一副傾聽的模樣。

文夫人的神色陷入回憶,接著開始訴說她的故事。

文夫人本家姓程,名秀芹。如眾遊魂所猜測,文夫人生前是個大家小姐。文是她夫家的姓,她的愛人名長生,就是如今當地的一個窮小子。

她在大學時期和文長生相知相戀,家中親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一氣之下,她就和文長生私奔回了鄉下。

他們的故事雖然以悲劇結尾,但並非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背叛了彼此。而是兩人在歸途當中,不幸遭遇到了劫匪,雙雙殞命。

文長生隻是個文弱的書生,自然打不過那些劫匪。雖然他拚儘全力的阻攔為陳秀芹爭取逃跑時間了,但陳秀芹當時有孕在身,哪能跑的太快。

劫匪殺了文長生後,很快就追了上來。陳秀芹為了不受辱,加之愛人死在眼前,絕望悲憤之下,自儘而死。

她死前懷有身孕,回鄉為見愛人的父母還特意穿了身紅衣,又在正午極陰的時候含冤而死。她死後沒多久,當場就化為厲鬼,報仇索命。

文長生不想陳秀芹以後變為厲鬼為禍一方,然後被人當成惡鬼鏟除掉。他希望自己的妻子永遠是那個雖然性子清高孤傲,但內心存著溫柔良善的大家小姐。

最後文長生喚醒了陳秀琴的神智,可是自己卻鬨了個魂飛魄散的結局。陳秀芹因陳長生最後的遺願,就在愛人的家鄉留了下來,自稱文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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