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為人不苟言語,不會說很動聽的情話,但會竭儘自己所能的對她好。在他‘強勢’的溫柔體貼關懷下,她的一些壞習慣和不健康的生活規律也因此改了七七八八。
“在上周,他像我求婚了。”
“我答應了。”樂敏低下頭,有些失神的看看空蕩蕩的無名指,在一周前,她的手指上還帶著戒指的。
他自己做了燭光晚餐,她取出了珍藏很久的紅酒,那晚因為高興就把一整瓶酒都喝完了。
那是陳釀,後勁大,很醉人。
她的酒量很好,還算清醒,看到對方醉了就扶著他去床上睡,期間他各種的說胡話,她有些東西根本聽不懂。
“你救了我,我要報答你,我會陪你一生。”
樂敏對他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問了句:“我什麼時候救過你?”當時還想,原來他們的緣分早就已經結下了。
“他酒後吐真言。”
說自己是狐妖,當年渡劫受傷力量衰弱被迫恢複成本體的模樣,在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車撞傷。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沒人停下來,隻有樂敏把他送往寵物醫院包紮救治。
又說:夢是假的,根本不存在什麼前世今生,那場美好的夢是他求南柯蟻為她編織的,想給她一生幸福美滿做報答。
樂敏瞳孔放大:“他是妖怪。”
她當時以為他是不是看多了在說胡話,內容也太玄幻了,什麼狐妖,什麼南柯蟻的...
就笑著說:“我不信,你變個狐狸讓我看看。”
然後,她親眼看著對方突然變成了一隻狐狸。
“我當時驚恐的逃走了。”樂敏雙手緊握著杯子,“第二天他來找我,我因為害怕就讓他離我遠一點。”
之後,他果然離開了。
君戲九聽完了故事,他問:“那麼,你的願望。”
樂敏陷入了沉默。
對方即使消失了,他的一切依然留在她心裡。前世的夢是假的,現實中發生的事情卻是真實的。不論喜歡的引子是什麼...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
良久,她抬頭:“我想問他一句話。”
她要親自當麵的確定一件事。
君戲九聞言站起身,拉開窗戶,對著一顆大樹的後麵喊了一聲:“出來吧,她想和你說話。”
樂敏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她就看到開著的窗戶竄進來一團白色,是那天她看到的狐狸。
狐狸跳下窗戶,化作一位青年,赫然就是她熟悉...想念的人。
樂敏上前一步,狐狸後退了一步。
一瞬間內心複雜。
狐狸看她眼裡流露出一抹受傷,頓時有些急切的解釋道:“你,讓我離你遠一些的。”他猶豫了下,又後退一步貼著窗戶邊的牆根站著。
樂敏呆愣了下,想到什麼後問道:“這幾天,你都我身邊不遠處,是不是?”最近她總覺得他在自己的身邊,隻是怎麼都找不到人。
狐狸點頭:“嗯。”
原來不是錯覺。
樂敏的眼淚一瞬間就流了下來。
她衝過去抱住他。
狐狸有些不知所措,想遵守離得遠一些的諾言,又舍不得推開她,急的耳朵和尾巴都露了出來。
樂敏抬頭,臉上帶淚,表情卻是笑著的。
狐狸伸手幫她擦眼淚,樂敏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他耳朵和尾巴一直在抖動:“彆,彆哭,我離你遠一些。”
說著就想推開樂敏走開。
樂敏扣緊了雙手,語氣惡狠的道:“我們的婚禮已經通知了親戚好友,你突然跑了,到時候我一個人怎麼辦?”
狐狸呆住了。
等理解了她的意思之後,滿臉的驚喜,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還要跟我結婚麼?”
樂敏的眼淚止住了,她笑著說道:“結婚證都領了,請帖也都發出去了,你可不許反悔。”
狐狸張了幾下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抱著樂敏轉圈。
樂敏尖叫,錘他肩膀:“笨狐狸,放我下來!”
轉的太快,她有些暈,想吐。
狐狸停下來,幫她整理弄亂的頭發,他猶豫了下期期艾艾的說道:“夢是假的,不過我會遵守諾言的。”
樂敏愣怔了下,又想起那個夢。
她晚年垂垂老矣,在臨死之前突然想去看看那顆讓他們結緣的石榴樹。他的身體也不如年輕時硬朗了,不過還是任性拒絕子孫幫忙的請求,親自背著她一步一喘氣的走過去。
樂敏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
那天的天氣很暖和,太陽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
石榴花開的特彆的美。
等到了石榴樹下,她回光返照的站起身,他似乎也想起了那天誓約的情景,折了一支石榴花插袋在她的發間。
她臉帶笑容的撫著發間的石榴花,自我打趣了句:“我已經老了,沒有青春年少時戴著好看了。糟老婆子戴紅花...”
他打斷道:“很美。”
執起她的手,神色真摯炙熱,一如當年那個像她發誓定會讓她美滿一生的少年郎:“你在我心中,永遠很美。”
“下一輩,我還會去找你,再娶你。”
樂敏摟著他的脖子:“下輩子,你找我,我還嫁給你。”
踮腳,吻上那雙溫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