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了, 薩麥爾？”
路西菲爾遺留給葉遠臨的記憶並非是一股腦的全部都塞到他的腦海之中, 而是觸發性的記憶。
即，隻有當葉遠臨見到了對應的人又或者是相關的事情地點的時候, 相關的記憶才會向葉遠臨呈現。
某種意義上麵來說，這也算是對葉遠臨的一種特殊的保護。畢竟，儘管葉遠臨以“玉藻前”的身份度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光, 但是他的靈魂厚度同創世以來便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麵、度過了無數個紀元的路西菲爾相比的話，還是要顯得單薄和孱弱了不少。
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所以那些記憶若是一次性的全部都投放給葉遠臨的話, 隻會造成葉遠臨對於自身的認知混亂。那並不是什麼好事。
綜上所述, 當葉遠臨看到薩麥爾的那一刻，關於對方的諸多信息便也一同在葉遠臨的腦海之中呈現。他先是皺了一下眉，很快便將其全盤的接受, 再同薩麥爾交談的時候，最開始的那一點點陌生的隔閡便全部都消失了, 速度快的就好像是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不, 沒有什麼。”
薩麥爾實際上對於葉遠臨身後跟著的路西法在意的不得了, 但是他卻不敢把這種在意表現在臉上。畢竟……若是路西菲爾問起來的話，他應該怎麼回答呢？難道就明說自己想要取而代之？
薩麥爾試著想象了一下，最後悲傷的發現他可能得到的結局大概是被路西菲爾按在地麵上摩擦。
在腦補了那樣的結局之後, 薩麥爾便乖巧的將自己的那點心思全部都按捺了下去，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樣子。
葉遠臨對於薩麥爾的認知畢竟隻是從記憶之中繼承的，而並非是自己的親自的接觸與了解。所以他並沒有看出薩麥爾的異樣來，而是將這樣的不對勁忽視了過去。
“殿下, 今後，您打算怎麼辦？”
薩麥爾代表了自己身後所有的追隨著自九天之上墮天使們，向著葉遠臨問出來了這樣的問題。
“即便是您想要打回天堂去，站在神的麵前討回一個公道、讓那所謂的聖子跪倒在麵前，我們也會不惜一切的去幫助您達成自己的願望。”
不得不說，這可當真是一個瘋狂的提議。
但是，即便是這樣瘋狂的提議，葉遠臨卻發現，那些墮天使們的麵上居然都露出來了讚同的神色，就好像是薩麥爾說出來的是再正確不過的、根本挑不出來任何的錯處的話語一樣。
這具身體裡麵殘留下來的那些許的情感在湧動著跳躍著，填滿了他的胸膛。葉遠臨想，那應當是來自於路西菲爾的遺澤。
“不，沒有必要 那樣做。”
葉遠臨眯了眯眼睛。
“我會讓他後悔並且道歉的……但是，並不是現在。”
葉遠臨一邊這樣說，一邊伸出手來。有黑色的星星點點的光芒自他的指尖出現，在空中化作了一隻又一隻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翅膀的蝶。
這些蝶朝著那些墮天使飛了過去，落在了他們的臉頰上，隨後便又化作了星光，逐漸的融入到了他們臉上的肌膚裡麵。有墮天使遲疑的伸出手來去觸摸自己的臉頰，卻驚訝的發現之前被黑暗的力量腐蝕的亂七八糟的臉已經恢複了光潔細膩。
他在同伴的眼睛裡麵看到了自己，是與往日裡麵一般無二的模樣。除了身後的羽翼變成了黑色、曾經璀璨如同烈陽的金發成為了如墨的黑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不同，甚至是連身體裡麵的那些灰暗下去的。已經不再受自己控製的光明之力也完成了轉化，是可以在地獄裡麵自如的汲取和吸納到身體裡麵進行使用的黑暗的力量。
“自此之後，我之名即為路西法。”
葉遠臨俯視著這些跪在自己麵前的、重獲了新生的墮天使大軍們道。
“天堂在左，地獄在右。不是上帝拋棄了我們，而是我們自己選擇背離了上帝。”
那一雙紫色的眼瞳裡麵閃耀的是足以令人目眩神迷的、為之神魂顛倒、僅僅是這樣看著都願意為了對方奉獻上自己的一切的光芒。
“自此之後，上帝與天堂的諸般種種皆與吾等無關!”
葉遠臨看著那些墮天使們，大笑出聲。
“那麼接下來便去吧，去實驗和適應你們新得到的力量，去將這地獄變作吾等所屬之地！”
一雙雙眼睛立時便亮了起來。
路西菲爾墮天，是因為拒絕向聖子彌賽亞下跪，在對方麵前放下自己的尊嚴與驕傲。在這個時候，人類已經遍布了大地，世界早就已經度過了無數的紀元。
所以很自然的，天堂與地獄之間的聖戰也早就已經進行了不知道多少場。手持光劍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的路西菲爾不知道是多少惡魔心中那一個最為絕美的噩夢。
他們對於路西菲爾大概是又愛又恨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方麵愛慕對方那稀世絕美的容貌，另一方麵又因為在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被路西菲爾輕而易舉的擊敗而暗恨不已。
天使對於惡魔的生存方式與環境，自然是頗有微詞並且無法適應的。
但是這不要緊。
既然這地獄以後會是屬於他們的居所，那麼隻需要將這裡的一切全部都改造成他們喜歡的樣子就可以了。
作為黑暗之主，地獄的君王，葉遠臨對於地獄擁有絕對的掌控權。而作為他庇佑之下的墮天使，在地獄的領地上麵進行戰鬥的時候，便天然的會擁有一層加成。
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獨特的場地buff。
得了來自於葉遠臨的命令，這些墮天使們三三兩兩的退開來，去找惡魔的麻煩了。
雙方不管怎麼說都是世仇，就算是現在墮天使們追隨著路西菲爾的腳步背離了上帝，但是這也不代表著他們的三觀也因此產生了變化，更不意味著他們就會去和往日裡麵的敵人握手言和。
再說了，眼下大家可就是相互爭奪生存的地盤的關係了。對於朝著惡魔下重手這件事情，墮天使們沒有任何的心裡負擔。
打跑完事打死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