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少爺×替身仆人(2 / 2)

蘇斷幾乎是常年離不開中藥。

因為免疫力差,所以蘇斷從小就開始不停地吃藥。

西藥見效快但副作用大,蘇斷從小身體就嬌,西藥的副作在他身上顯示的尤為明顯,久而久之,蘇斷的藥單上漸漸就都換成了中藥。

但是中藥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苦,即使是忍耐力強的成年人喝了也要五官皺成一團,綿延的苦味留在舌尖久久不絕,仿佛連所有的味蕾隻能感受到那一種。

秦知小時候喝過幾次,至今仍然記得那種苦到心尖的味道。

但蘇斷喝起來,除了眉頭微微擰著之外再也沒有彆的反應,捧著碗,雖然慢但一滴不剩地將裡麵的深褐色湯汁都喝完了。

……他不嫌苦嗎?

秦知在一旁思考了幾秒,才意識到蘇斷大概是因為從小喝習慣了,所以才會這麼麵不改色。

但一開始喝的時候,一定也是很不習慣的。

蘇斷將藥碗遞給他後,又行動遲緩地拿對方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並且還了回去,等了幾秒後,見秦知沒有任何動作,提醒道:“果子。”

秦知這才忽然反應過來似的,連忙把一旁準備好的蜜餞果子遞給他。

蘇斷的視線在那一盤蜜餞果子中轉了一圈,從其中選了一個中不溜秋不大不小的,捏起來放進嘴裡。

果子被醃製加工之後呈現出如琥珀般甜蜜的楓糖色,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品種。

按理說身為植物,蘇斷應該對自己的同類有所了解才對,可遺憾的是,在地球傾覆後,蘇斷實在跟著沉睡了太久,過往的記憶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紗,變得模糊,遺失了很多細節。

不過那些記憶也沒什麼值得銘記的,身為一株不能化形卻生出了靈智的中藥,生活其實是很無聊的。

他在漫長的時間裡做的最多的事,無非也就是觀察身邊的動物或者植物,偶爾在人類接近的時候用一點兒靈力讓自己從對方的視線中“消失”,好不讓自己被帶走曬乾入藥。

將蜜餞果子放到口中含了幾秒之後,一股甜而不膩的味道蘇斷舌尖從蔓延開,很快就將先前那碗中藥帶來的苦澀味道驅散乾淨。

秦知將東西收拾好,對著正垂著頭、腮幫子鼓起來了一塊的蘇斷說:“少爺,我先下去了。”

蘇斷還沉浸在第一次吃這種甜到人整個腦子都跟灌了糖水似的食物的感覺中,用舌尖輕輕頂著,將果子在口中翻了個身,沒有功夫說話——並且說話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有點不習慣——聞言就隨便地點了點頭。

秦知端著還殘留著褐色藥汁的碗和剩下的蜜餞盤子,走出了臥室,給小少爺帶上了門,讓他好好休息。

關上房門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從頭到尾,這位小少爺都乖順的不像話,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一點兒沒有傳言中凶惡乖戾的模樣,甚至連話都不怎麼說。

難道傳言有誤?

如果是一個人這麼傳,或許是因為偏見,可幾乎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並且言之鑿鑿地告誡他,偏見或者誤解的解釋就有些說不通了。

秦知想不出結果。

蘇斷又生了病,雖然對於每隔三五天就要病上一次的蘇斷而言,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在管家通知了這個家的主人之後,蘇斷很快就接到了這具身體父母的跨洋電話。

蘇父蘇母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小兒子很關心,雖然人在國外,但隻要蘇斷這邊一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會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電話一接通,蘇母就拉著蘇斷說了一大堆,問他還疼不疼,怎麼又不小心著涼了之類的……

蘇斷一隻手僵硬地舉著電話,聽著對麵柔婉的女聲馬不停蹄地說著關心的話語,麵上露出了一點兒茫然之色。

他是蘇斷,但不是“蘇斷”,即使有著原主的記憶,但對麵這兩個人,實際上也並不能說是他的父母。

他是個感情很淡的人,麵對這兩個現在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母親”的關心,根本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蘇母說了一長串之後,不見他回應,疑惑地問了一句:“斷斷,你怎麼了,怎麼一直不和媽媽說話?”

蘇斷翻找著原身的記憶,慢吞吞地找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累。”

他一說累,蘇母可心疼壞了,讓他趕快休息,也不再拉著他說話,將話筒給蘇父,蘇父簡短地關心了他兩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邊蘇父蘇母的電話剛掛斷,蘇斷還沒來得及休息,他的大哥,現在蘇氏國內主公司的掌權人蘇錚,就回到了蘇宅。

和身體不好、相貌精致的弟弟不同,蘇錚不僅身體健壯身材高大,麵部線條也十分冷硬,雖然才二十多歲,但已經極有威勢,從外表上看跟蘇斷完全是兩類人。

不過大概是和良好的家庭氛圍有關,看起來硬邦邦不近人情的蘇錚其實非常重視親情,尤其是對自己這個體弱多病的弟弟十分關心,一聽到他生病,開完會就立刻趕回來了,連西裝都沒來得及換。

聽到管家說蘇大少回來了,窩在床上剛準備睡覺的蘇斷不禁有些發愁。

好不容易隔著電話線將遠在大洋彼端的蘇父蘇母糊弄過去了,現在原身經常見麵的大哥回來了,他要怎麼才能不露出馬腳?

作者有話要說:渾然不知把未來對象抱在懷裡的攻:今天也依舊在擔心失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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