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小少爺×替身仆人(1 / 2)

秦先生?

——哦,秦知。

他摸秦知大腿?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而且,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蘇錚麵前去摸秦知大腿啊……蘇斷心慌的想。

蘇斷懵了一下,才遲緩地想起來剛剛自己伸手去秦知褲子口袋裡掏紙巾的事,不過還沒來得及掏出來,就看見蘇錚了,然後就跑了過來。

想到這個,蘇斷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和秦知說一句,就直接跑到哥哥這裡來了,忍不住有點兒心虛。

秦知可是忍著熱幫他打了半個小時的傘,他這麼一聲不吭地把秦知一個人丟在那裡,秦知一定會不高興的

都怪他興奮過頭了,竟然這麼沒有禮貌。

蘇斷想用眼角偷瞄秦知的反應,但他是正巧背對著秦知的,不扭頭根本看不到。他直覺如果他這時候扭頭去看秦知,氣氛肯定會更奇怪的,所以猶豫了一下,蘇斷還是放棄了。

蘇斷眨眨眼,小聲跟蘇錚解釋說:“我想去他口袋裡拿紙巾擦汗,但是哥哥出來了,就沒拿出來。”

拿、紙、巾?

嗬嗬,蘇錚在心裡冷笑兩聲,秦知是自己沒有手嗎,非要讓他弟弟去拿?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真當他不明白這打的是什麼算盤?

雖然因為工作太忙而沒有正經談過戀愛,但混跡在錯綜複雜的商圈裡,那些老板們包養個小明星之類的事還是挺常見的,見的多了,蘇錚對某些揩油的套路當然也不乏了解。

還拿紙巾!他能活活把秦知的第三條腿打折!

看著眼神純淨、還什麼都沒意識到的弟弟,蘇錚強行壓住心頭湧起的怒意,露出和善的笑容:“哦,原來是這樣啊,斷斷站在這裡等多久了?”

蘇斷問了問係統,回答道:“二十分鐘左右。”

蘇錚從監獄離開之前剛換的新衣服,沒帶紙巾,看著弟弟額上細細的汗珠,乾脆伸手用衣袖輕輕抹去,低聲教訓他:“這麼熱的天,怎麼在外麵等?生病了怎麼辦?”

蘇斷被擦的半闔著眼,小聲說:“隻是等了一小會兒而已。”

怎麼哥哥和秦知都覺得他隨隨便便就會生病?雖然他體質是弱了點,可現在都秋天了,他也不至於在外麵站一會兒就暈倒……吧?

蘇錚說:“那也不行。”然後把擦乾淨的弟弟放開。

蘇斷也隻能很乖地:“哦。”

給蘇斷擦完汗後,蘇錚將染了汗的袖口挽起來,不讓汗液蹭到蘇斷身上,然後才牽起他的手,說:“彆站在這裡了,熱,跟哥哥一起去和秦先生說兩句話。”

蘇斷點點頭,這下他終於能順理成章地扭過頭去看秦知。

秦知還是站在剛才的地方沒動,撐著那把深藍色的傘,繁茂樹蔭落在傘麵上染出斑駁晃動的痕跡,他和傘下的秦知視線相對,秦知朝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

秦知沒有生他的氣,蘇斷卻一瞬間感到更愧疚了。

蘇錚牽著他,氣定神閒地走到秦知麵前。

“秦先生,多謝你這段時間對蘇氏和我們兄弟倆的幫助。”蘇錚態度謙和的說,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意,尤其加重了“兄弟倆”這個詞的讀音。

秦知卻沒有接話,隻是把傘往他這邊遞了遞,低聲說:“太熱了,蘇先生先幫斷斷撐一下傘吧。”

斷斷?!!!

這種親密的稱呼什麼時候也是秦知能叫的了?!

蘇錚隻感覺眼前一股黑霧湧出,麵前的秦知變得形容醜陋並且猥瑣,讓他十分想一榔頭揮下去一了百了!

但是秦知說得對,為了弟弟的身體著想,蘇錚磨了磨後槽牙,還是伸手把傘柄接了過來,然後穩穩地罩在了蘇斷頭上。

秦知這才收回手笑了笑,比蘇錚態度更謙和的說:“蘇先生不必客氣,當年蘇家對我的幫助很大,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所以——就連拐帶我弟弟也是應該的嗎?

聽到這一番似乎意有所指的話,蘇錚差點氣得把一口銀牙咬碎,他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才保持住臉上的笑容沒有裂成碎片,說:“秦先生真是講義氣。”

至於是在真的誇秦知還是在諷刺他,可能隻有正在談話的兩個人心知肚明了。

蘇斷仰著腦袋,看看對麵的秦知,又看看旁邊的哥哥。

雖然他們兩個臉上都是帶著笑的,討論的話題也十分正常和諧,但蘇斷還是感覺氣氛有點兒說不出的怪,讓他不敢開口,隻好左看看,再右看看。

秦知比蘇錚更真誠地說:“蘇先生也是個好人。”

蘇錚:“……”

看來,秦知的臉皮比他想象的還要厚很多。

懶得再和秦知廢話下去,蘇錚攥著自己弟弟的手收緊了一些,直截了當地開口道:“那我和斷斷就先回家了,今日家裡繁忙就不邀請秦先生去做客,改日再去登門道謝,再見。”

蘇錚說著朝身後揮了揮手,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駛了過來,車門緩緩打開。

眼看著小獵物馬上要被家長叼回去,秦知忍不住呼吸一滯。

可弟弟跟著哥哥回家天經地義,他並沒有什麼立場阻止蘇錚把蘇斷帶回去。

於是也隻好保持微笑,垂下眼看著秦知:“那蘇先生再見,斷斷再見。”

回家?再見?

蘇斷眨眨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人都被蘇錚塞到了後駕駛座裡,才意識到自己今天第二次把秦知一個人扔在了那裡,甚至連一句告彆的話也沒有說。

蘇斷愣愣地坐在座位上,心中因為見到哥哥的喜悅被衝淡了一些,湧出了一股說不出的澀意。

他將頭探出車窗外想要看看秦知,但眼角剛掃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蘇錚就扶著他的頭輕柔卻堅定地把他撈了回來。

“斷斷乖,彆把頭探出去,太危險了。”蘇錚說著把蘇斷那邊的窗戶關上。

蘇斷呆呆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蘇錚摸摸他的頭,跟他說:“斷斷先休息一會兒,到家還要一段時間。”

蘇斷點點頭,視線下垂,看到了被蘇錚扔在腳旁的那把傘,簡單的深藍格子花紋,像一朵半開的花一樣仰麵倒在那裡。

蘇斷彎腰把傘撿起來,用捆紮帶將它仔仔細細地收好,然後放到了前麵座椅上的小袋子裡。

看到弟弟去撿傘,蘇錚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竟然忘了把傘還給秦知。

看著蘇斷認真的動作,他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

*

既然能主事的蘇錚回來了,蘇斷就不用勉強自己去蘇氏上班了,秦知也不用再以助理的身份偷偷幫蘇斷處理事務,隻要把手裡的工作都交接給蘇錚,就沒什麼事了。

交接是很麻煩的,不過主要是秦知和蘇錚在忙,蘇斷本來就沒有上手公司的事務,現在當然也沒有他什麼事,整天就在家歇著。

於是蘇斷的生活又回到了蘇錚入獄前那種閒適到甚至有點兒無聊的地步。

過了一段在家裡和公司來回跑的生活,忽然間沒有任何事需要他乾,蘇斷反倒感覺有些不適應了,尤其是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秦知,他心中總覺得有哪裡塌陷了一塊,空落落的。

雖然他已經決定了不能答應當秦知的伴侶,但自從那天秦知親了他之後,對於秦知的親昵,蘇斷總是下不了決心拒絕。

他不知道自己對秦知的感覺究竟是不是喜歡,因為除了那次被秦知親的開花了之外,他對秦知好像也沒有什麼激烈的感覺,但隻要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見麵,就感覺胸腔裡頓頓的。

毫無經驗的蘇斷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就去問係統:“我是喜歡上秦知了嗎?”

係統依舊秒回:“請稍等,讓係統采集一下宿主的情感波動數據。”

蘇斷有些忐忑地嗯了一聲,說不上自己究竟希望得到一個怎樣的結果。

足足半分鐘後,係統才弱弱地開口:“抱歉,因為規則限製,所以宿主的數據在係統眼裡都是一片馬賽克……所以係統分析不出宿主的情感傾向QAQ”

蘇斷:“……沒關係。”

雖然有點失落,但是想想也可以理解,係統嘴裡的規則就是天道,這是他的化形考驗,有些事情隻能由他自己去摸索。

蘇斷有點兒茫然地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最難度過的三大劫難之一的情劫嗎?果然讓草很糾結,他感覺自己為數不多的葉子都快要掉光了。

伸手摸摸自己的頭發,確定它們都還健在後,蘇斷才勉強放了一點兒心。